平安夜,马路上的人变得多了许多,来来往往。
小美一边帮客人打包着蛋糕,一边小声地问初夏:“初夏姐,那张桌子,那个黄毛,坐了好久了,你认识他吗?”
初夏看了一眼,确实一个桌子上有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一直看向柜台这边,而他点的一杯咖啡,他根本没有喝过,都已经完全凉了。她也低声回道:“我不认识。”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
“放心,一会儿陈遇就回来了,如果有什么问题跟他打电话。”初夏对小美说。
初夏偷偷给陈遇打了电话,一直关机,大概还没下飞机吧。
已经到了闭店的时间,初夏和小美都收拾好了卫生,可那个男人还坐在那里。
没有办法,初夏只好过去提醒他,她们要闭店了。
那个男人没有理会初夏,而是径直走向小美,靠在柜台前,问:“美女,你下班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认识你。”小美看都没看他一眼。
“现在不认识,一会儿就认识了。我叫王峰,这片儿的人都叫我峰哥。”他轻佻地说。
“我不想认识你,我们要闭店了,请你离开吧。”小美仍然没有看他。
“小妹妹,哥哥在这儿等你一晚上了。怎么着也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
“这位先生,我们已经闭店了,请您离开这里。”初夏走到他的身边,说。
“这儿没有你的事儿,大妈,旁边儿歇着去。”那男人白了初夏一眼,继续对小美嬉皮笑脸地说,“妹妹,哥哥带你去宵夜吧。”
“我不去。”
“请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要报警了。”初夏最后警告他。
那男人一脸的不耐烦,对初夏说:“关你什么事儿?你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你该走走,别管老子的事儿,懂吗?”
“这个店是我的,我现在让你赶快离开。”初夏态度强硬。
“我在这儿跟我妹妹说几句话,关你什么事儿?给你脸了是吗?”说着,那人推了初夏一下,初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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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见状赶紧从柜台里跑了出来,扶着初夏:“初夏姐,没事吧?”
那男人见小美出来了,想靠近小美,初夏赶紧站了出来,让小美躲在了她的身后。
“你,现在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初夏大声说着。
“报警?报啊!警察来了又能把我怎么样?你还是别管闲事,你给我躲开。”说着,他试图推开初夏。
初夏挡在小美的前面,并没有被他推开。那个男人急了,用更大的力气推开初夏,初夏反手去推开他。而这次,男人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再次推开她,这回,初夏终于被他推开,直接撞到另一张桌子上,但是她来不及考虑其它,赶紧回去拉住那男人想要去拉小美的那只手。那男人挥舞着手臂,试图甩开初夏。就这样,三个人互相拉扯着。直到那男人没了耐心,直接一拳挥向了初夏。
初夏只觉得她的左脸被重重的挨了一拳,然后,她的左耳一阵蜂鸣声,而她的身体直接摔在了地上。她想再站起来,但眩晕的感觉让她无法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陈遇出现了,他直接冲到那个男人的面前,一拳击中了他的脸,那男人直接倒地。陈遇返回到初夏的身边,跪在地上抱起初夏,大叫着她的名字。
初夏终于清醒了过来:“陈遇。”她叫着他的名字。
那男人此时又站了起来,冲向了陈遇。初夏赶紧提醒陈遇,陈遇一回头,那男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陈遇用手臂挡住了那男人的拳头,然后起身又是一拳,正中那人的肚子,让他后退了几步,正撞在了柜台上。陈遇走过去,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男人想要摆脱陈遇的束缚,可是,力量的悬殊让他无法摆脱,他又想攻击陈遇,可身高的差距又让他够不到陈遇。就这样,那男人的脸渐渐变得通红。
初夏忽然发现了不对,急忙爬起来,冲向陈遇,抓住陈遇那只还掐着别人脖子的手,叫喊着:“放手,陈遇,你快放手。”
陈遇的眼里尽是杀气,完全不理会其它。
“你放手,他会死的,放手,听见没有。”初夏拼了命的大叫着,“陈遇,放手,你快放手啊。”她已经哭了出来。
看见初夏的眼泪,陈遇终于放开了手,那男人滑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陈遇摸着初夏的脸,她的左脸有些肿了,他心疼地问:“疼吗?”
初夏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问:“你刚才是想要杀了他吗?”
陈遇愣住了,是的,他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就是想杀了他。
那男人喘了几口气后,感觉自已又有了力气,仓皇逃出了咖啡店。
陈遇恍过神,说:“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小美也赶紧来到初夏的身边询问着:“初夏姐,你怎么样?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陈遇说。
“不要报。”初夏却说。
陈遇狐疑地看着初夏。
“报了警,警察会检查店里的监控,他是寻衅滋事,而你,是防卫过当、杀人未遂。”初夏瞪着陈遇说。
这时,陈遇才发觉自已似乎做错了:“可是,你的脸都肿了。”
“小美,我们先送你回家。”初夏对小美说。
送完小美,陈遇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
“检查一下吧,不然我不放心。”陈遇对初夏说。
初夏坐在了急诊室里,医生检查了她的脸,说:“最好还是做个CT吧,外伤看不出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大脑。”
陈遇立刻同意。
初夏却说:“陈遇,我渴了,帮我去买瓶水吧。”
陈遇立刻点头,跑了出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初夏已经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她接过陈遇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小口。
陈遇问:“去做CT了吗?”
“不用做了,刚才又来了一位主任医生,说现在不用做也可以,回去再观察几天再说。”
“不如今天就做了,早知道结果早安心。”陈遇说。
“我今天不想做,我现在很乱,想回家。”说着,她竟向院外走去。
陈遇想拦住她,她却头也不回。
陈遇开着车,初夏一直看着窗外,他伸手想去拉起她的手,而她躲开了。他们一路无语。
回到家,陈遇立刻从冰箱里取了冰块,用毛巾包好敷在初夏的脸上,初夏只是轻说“谢谢”然后自已接过冰块。
“还疼吗?”陈遇坐在初夏的旁边,心疼地问。
初夏低头不语。
“有没有头晕、或者其它什么的?”陈遇又问。
初夏还是不说话。
“初夏,跟我说句话吧。”
“刚刚,你想杀了他,你疯了!”初夏终于开口,却只有指责。
“刚才那种情况,我看见你被打了,我很着急,也很愤怒。所以,可能失手了,不过好在最后也没……”
“如果我不阻止,你就杀了他了!陈遇,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要保持冷静,随时保持冷静,你听不懂吗?”
“那种情况,我怎么保持冷静?你总是说自已也是成年人,可以处理个人的事情,可现在呢?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保护自已的?被打成这样?”
“这是意外,意外懂吗?谁也不想发生的。而且,就算今天我被人打死,也不想看到你打死别人。”初夏提高了音量。
“你觉得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能不冲动吗?难道我能像路人一样就在站在那等,报警等警察来吗?”陈遇也不觉地提高了音量。
“再怎么冲动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冲动得要杀人了!陈遇,你现在好可怕,我不知道你还会干出什么事来。我已经不认识你了。”
“我冲动过头了,我承认错误,但是我都是为了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吵。”
初夏只觉得头痛,摇摇头,说:“算了,我今天也不想跟你吵,明天再说吧。”
说完,初夏去了月亮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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