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我真的没有拐卖他们啊，我真的没有，我和胡美芬是亲亲的表兄妹，我怎么可能会卖她呢？”
“那你先说人，我有没有拐卖过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是一个好公民。”打死了不能承认啊：“我们这些庄稼汉，老实巴交的，每天下地干工分，面朝黄土背朝天分点粮只够填肚子……”
“我没娶上媳妇也是好事，毕竟谁跟着我都要倒霉，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挨饿……”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想你们能奈我何。
还朝着公安同志傻笑。
“肖大勇，你是靠工分吃饭？”
“是啊，农民不靠工分吃饭靠什么？”
“你哄鬼还差不多。”肖副所长走进来“啪”的一声将一个本子摔在了他面前：“我们查过了，你一年出工的工分不足一百天，不是感冒就是咳嗽，再不及就是头痛屁屁痛……”
话虽然有点丑，但真的是他的常规操作。
他确实没怎么上过工，到分粮的时候分得少他也不在乎。
在乎啥呢，用他的话说，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挨饿，更何况，他一年总有那么一百多天不在家里开伙。
没粮就没粮了，又不挨饿。
在外面吃得油光水滑的，比那些可劲儿的在地里挖地的憨憨幸福了数十倍了。
“你家里的自行车、黑白电视机、收音机、还有你手上的手表哪儿来的？”
“我买……”
买字没说完才发现这谎没法圆！
完犊子了，怎么也没想到公安的人会去家里查这些。
他们当真是要聪明些！
“你家的家当加起来都超一千块钱了，而你在生产队一年干工分挣的粮食全卖掉也不值两百块钱，这一千块钱，你不吃不喝也得在生产队干五年，肖大勇，你给我们说说，你有什么法术能维护五年不吃不喝的，练的是什么仙术，教教我们？”
“我……”
69書吧
让他怎么圆？
“我……”突然眼前一亮：“我祖上是地主，我爷爷给我埋了大洋，我挖出来卖掉买的。”
真的，他爷爷就是地主。
这次，感谢爷爷的身份能骗过去。
“你还真是会说谎啊，你爷爷是一九四九年解放前夕死掉了，你奶奶是一九五零年死掉的，解放后你们的家奴都消了身籍东奔西走，你是在政府的福利院长大的，十六岁后才回的你家，你给我说说，你你了爷什么时候给你说他埋了大洋？梦里托梦告诉你的吗？”
肖老幺……
“我……”让他怎么编啊：“我堂爷爷告诉我的，对，就是我肖二叔的爹，去年死了的那个肖三公告诉我的。”
只要脑子转得快，一切素材都可以随便搞定。
反正，他们没法拉着死人对质。
“呵呵，肖老幺，你他娘的还真是天才，肖二叔的爹，肖三公，真是巧得很，这个人我熟悉啊，他是哑巴，说不了话，怎么告诉你的？”
“他用手指的，他拉着我用手指的。”
“你这叫急病乱投医，他是在一九五三年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双眼都瞎了，又聋又哑的，怎么就告诉你了？”
“啊，噢，对对对，我忘记了，我记错了，不是他不是他。”
这可真是……肖老六后背上的汗八颗八颗的流。
这谎让他怎么圆啊！
“肖大勇，肖老幺，你这些年的钱是怎么来的，老实交待。”
“我……”
别催啊，让我好好想想。
“我捡的。”不是爷爷埋的那就是捡的：“我在屋后挖土捡到一罐大洋，我就卖了买那些东西的。”
“肖大勇，捡到无主的东西也是要交公的，占用公私财物,处5日以上10日以下的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构成侵占罪的,处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拾得遗失物,应当返还权利人。拾得人应当及时通知权利人领取,或者送交公安等有关部门，一罐大洋你卖了一千多元钱，已经严重涉嫌犯罪了，也要判刑的。”
肖老幺傻眼了。
左也不对右也不对，这样也坐牢，那样也坐牢……不是，捡到大洋比贩卖人口轻得多。
那就捡到的吧。
就在他承认了是捡到大洋要签字认命的时候，公安同志居然又翻出来两千块钱，他们跑回来向肖副所长汇报。
肖副所长让再审，这绝对不是捡到钱那么简单的事儿。
什么能这么挣钱，唯有人口买卖才是无本生意，无本万利。
一个小孩卖价五到一千，一个妇人也要卖八百，两三千块钱就是意味着卖三个人就能赚到。
正好，林正海家失踪了三个人。
你要说是巧合都不会有人信。
这一次再审他实在是无法自圆其说了。
再加上用了点手段，肖老幺进了派出所24小时后彻底招了。
“最早是胡美芬让我去说是要绑一个孩子。”
这个时候能模糊的尽量模糊了，一点儿都不敢说是赵卫山的儿子。
“然后我扛了一个人走，后来他说还有货，第二天第三天我又扛了两个。”
“是男是女？”
“我……”肖老幺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都是麻袋装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那你卖多少钱一个？”
“……”
“四百？”
肖老幺弱弱的伸出四根手指头。
“一个四百，三个一千二……”公安抬头又盯着他：“老实交待，一共卖了多少个？”
肖老幺……娘啊，为什么我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们太鬼了，怎么说怎么错，处处都有坑等着我。
“肖大勇，你是不是需要用点不一样的手段你才会老实交代？”
“我说我说……”
最后肖大勇又交代了五个出来，前前后后就八个了，这数字和钱差不多。
“签字吧。”
“公安同志，我……我不会被枪毙吧？”
“现在后悔了？晚了。”终于破案了，他们也能对群众有个交代了：“就算不枪毙，你下半辈子也不用愁吃喝了，不要钱的饭够你吃到老。”
牢饭！
肖老幺回过神来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走多了夜路果然是要撞到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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