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初云淡笑不语,看了一眼床上面容憔悴的乾儿,再看向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碧玉笑道:“本宫还记得那年你出宫奔丧,回来跟本宫说起过你父亲的死因。”,司马初云停顿片刻,意味深长的说:“你父亲是因为打摆子掉进河里淹死的。”
“您还记得此事?”碧玉不敢置信的抬头去看司马初云,司马初云仍然面无波澜,很是平静。
“碧玉,你和碧儿虽然是我的婢女,但我一直视你们如同姐妹。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将乾儿托付给了你,你明白吗?”司马初云面露色凝重。
“公主,是我错了,是奴婢鬼迷心窍,但奴婢没有办法,奴婢只是想救三郎啊。他一出生没几个月就出现了打摆子,呼吸困难的疾病,什么偏方都看过了,甚至还吃过人血馒头,什么偏方都用过了都无济于事啊。奴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公主原谅奴婢吧!”碧玉哭道,一连磕了几个头,额头青紫。
“三郎?昭儿?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本宫是不是?”司马初云听出了碧玉的言外之意,不可置信的厉声呵斥道。
“公主恕罪,奴婢只是鬼迷心窍才一错再错的。奴婢带着三郎和乾儿原本是想来投靠公主,可是那天晚上三郎发高烧,奴婢一时心急抱着他到处找大夫,结果把乾儿一人遗忘在了客栈,奴婢回来时乾儿不知所踪。奴婢真的找了很久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奴婢不得已才带着三郎来太子府投靠您。您一见到三郎就把他当成了乾儿,倘若您知道乾儿丢失,肯定会悲伤欲绝痛苦难过。奴婢实在不忍心看见公主痛苦,才顺势说三郎是乾儿的。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是怕您伤心难过才不得已将错就错的。好在乾儿福大命大没有出事,还遇到了太子殿下。”碧玉哭诉道。
“难怪本宫一见到荣昭就觉得亲切,原来他才是本宫的儿子。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本宫,你好大的胆子啊碧玉。”司马初云想到荣昭听话懂事,毫不怯场的胆识,又想到碧玉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的不易,原本恼怒的心情很快平复了下来,但面上仍然冰冷严肃。
“公主恕罪,奴婢是救子心切才隐瞒了真相。求公主看在我照顾小主子多年的情分上,饶了奴婢吧。”碧玉心知常乐公主心软善良,又见常乐公主面上已无怒意,心里稍微轻松了不少。
“本宫一直没有来东宫,就是怕皇帝迁怒于乾儿。如今太子处境艰难,东宫的人,甚至连太子妃都被软禁于此,一旦乾儿不是太子子嗣的消息泄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这是欺君之罪,乾儿会死,你也会死。”司马初云道。
“公主救我,救三郎。碧玉吓得浑身颤抖。”
“你以为你的儿子冒充了乾儿,将来太子登基后,你的儿子就能当太子以后当皇帝吗?愚不可及!北国的皇帝怎么可能让南国公主的儿子继承北国人的江山社稷,这不是等同于南国复辟吗?乾儿做不了太子,荣昭和我腹中的孩子也都不会被立为太子,因我为是南国的公主,北国人是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做太子的。我只希望我能延续司马家族的血脉,只要司马家的血脉还在这个世上我就知足了。”司马初云长叹道。
“公主,我没有想要三郎当太子,我只是想他的病能治好,别的我都不奢求的,只要他活着就好。”碧玉哭诉道。
“好,那本宫立即去求一道圣旨,贬乾儿为庶民,你带着他回荣国吧。远离这个地方,那里才是你们最好的去处。”司马初云摇头叹息。
“那您和小主子呢?你们不走吗?”碧玉有些不舍,离开了皇宫那她和三郎的日子会更难过,留着皇宫至少有御医随时可以为三郎治病,但公主开了口她不能反驳。
“碧玉,你不该留在这里,皇宫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囚笼。本宫没有办法离开,这是本宫的命,本宫必须留下来。”司马初云会留下来陪着纳兰洛,无论生死无怨无悔,但她并不打算跟碧玉说这些。她以为让碧玉离开才是她最好的出路,但碧玉却以为公主故意将她赶离东宫让她自生自灭,仇恨的种子开始埋在心里生根发芽。
曲如意守在门口,突然听见拐角处传来响声,她追过去一看,只见窗户开了一个小口,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刚刚那个黑影应该在窗户外偷听公主和碧玉的谈话,但那个人轻功了得,连严浩和严允都没有察觉到那黑影的存在一。
次日高德福喧旨时却是皇帝要乾儿进后宫陪云贵妃,皇帝怎么可能轻易放走太子的儿子,如今太子领兵在外,皇帝当然要把太子的儿子留着身边要挟太子。但碧玉只是个鼠目寸光的丫鬟,哪里知道这些谋划,她欢天喜地的陪乾儿进了安庆宫。
(安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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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那小蹄子真是狗胆包天,居然偷梁换柱,让她的儿子顶替公主的孩子,还差点弄丢了小主子。这样的人您以后可得防着点啊。”曲如意在司马初云耳边提醒着。
“是我当初太天真了,就不该把昭儿托付给别人照顾。”司马初云自责道。
“都怪那个贱婢心机太重,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永安宫的一切大事小事都不能假手于人,特别是不能交给她去办。”曲如意咬牙切齿的说。
“以后多留意就好,”司马初云道。
“昨天在东宫,我好像看见严墨了,但他一闪而过,我又不敢确定。如果是严墨的话应该来给公主请安的,这家伙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枯燥无趣的家伙。”
“也许你看错了,不是他呢。他虽然平时一脸严肃且冷漠,但是一个察言观色的聪明人。”司马初云想到永安苑里的严墨,虽然严肃但并不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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