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暂未可知。
江遂风眼睛微眯，仔细打量着李X和那些二级治疗后的员工。
比起一级治疗后的员工，他们身上的症状已经减轻了很多。
身上的红点和疙瘩变得小且少，但还是在躯体表面留下了不少坑坑洼洼的痕迹，久久消散不去。
他们表情生动，动作灵活，除了看起来易怒，好像也没有其他不妥。
江遂风手指摩挲两下，做不经意状双手摊放到桌面上，白皙的掌心里树叶的轮廓正在微微泛光。
他紧盯对面人的反应，却好像一无所获，于是他打算和对方握手。
但李X哼了一声，直接用力往下一拍。
祁休从旁边一把将江遂风的手拉回来，对方没打中。
江遂风挑了挑眉，自然地把手收回来，心底却骤然起了一个猜测。
祁休睨了对面的人几眼，语气有点冷，\"请不要动手动脚。\"
他刚刚从一级治疗后的员工身边回来，同样发现了那些眼熟的树叶印记。
\"都是玩家。\"祁休没把拉着江遂风的手放开，将人拉近的同时自已也凑了上前。
江遂风身体微侧，稍稍倾向祁休，\"但他们都不记得自已是玩家了。\"
这话是对的，因为二级治疗后的员工对江遂风放到他们面前的树叶凭证都视若无睹。
而一级治疗后的员工手上的印记更是模糊不清，如果不是祁休眼睛尖，可能一点玩家的痕迹都找不到。
\"在副本里死亡会变成这里的NPC？\"祁休说不上现在自已的心情怎么样。
但他想到了刚刚出现过的员工清单和废弃原料登记表。
江遂风语气有点惋惜，\"看来是了。\"
他见祁休的眼神在桌面上游移，忽然想到了什么。
祁休一愣，被耳垂上的湿热迷糊了一瞬，完全没意识到江遂风刚刚说了什么。
\"嗯？\"
江遂风嘴角上勾，心情很好地重复了一遍，\"员工清单是他们当玩家时候的文件，废弃原料登记表是他们没能顺利治好自已的病而死亡之后的。\"
办公室里的文件很多，但江遂风在员工清单和废弃原料登记表上的名字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通过对比，很容易就可以发现员工清单上的人数比废弃原料登记表上的多很多。
他们甚至可以发现员工清单上会不时出现这一批次的玩家名字，但这些名字全是滚动的，并没有在清单上久久留存。
祁休聚拢心神，听着江遂风的话点了点头。
\"喂，不是说要问什么狗屁情况？我们现在都来到你们面前了，有什么快点问，别TM到时候老是打电话来骚扰我们。\"
李X和身后的人交流了几句，冲两人喊了一句。
祁休回头凝视着他，李X像是被震住了一般缩了缩肩膀。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江遂风悄悄抿唇，越过祁休时，右手抚了下对方劲瘦的脊背。
他将电脑屏幕掰向自已，做好准备开始问，\"你们吃了两个疗程之后，症状有没有好转？\"
李X一脸不耐烦：\"一点。\"
祁休打字的手一顿，然后抬起头看对方。
江遂风在旁边说，\"请说得详细一些，是哪些症状得到好转，而哪些症状没有变化。\"
李X嘴巴张合几下，眉头紧皱。
见对方开始不耐烦了，他才撇撇嘴说，\"自已看着写吧。\"
他把T恤的袖子挽到了肩膀上，露出整条手臂让对方自已看。
江遂风敲了下桌面，凑到祁休面前耳语几句。
\"记忆有没有衰退？或者有想不起来的情况？\"江遂风看了眼屏幕上逐渐出现的字迹，接着下一个问题。
李X一脸嫌弃：\"没有。\"
像是忍不住了般，他说，\"你们自已的产品有什么后遗症你们自已不知道吗？还在这里问来问去。\"
江遂风不做声，心底却在琢磨着对方的回答。
没有记忆方面的问题，那为什么对方死亡后就完全没有玩家的概念了？
答案思考无果，江遂风只好把这个问题暂时按耐住不谈。
几番问答过后，关于李X这个员工的疗后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自动离开桌前，左右看了看朝门口走去了。
江遂风看他一眼，把下一个员工喊了上来。
接下来几人的问话和答案都差不多，祁休直接将李X的记录复制，然后稍作修改。
他从电脑后抬起头，看见李X居然和那些瑟瑟发抖的一级治疗后的员工聊了起来。
或者说，那不叫聊，只是李X单方面的说话。
祁休看了两眼就准备挪开视线，余光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兀得停下手上的动作，快步走到门口的桌子前。
1、2、3、4……
少了五个员工？
祁休脸色有所变化，他连忙打量起剩下的一级治疗后的员工的模样。
江遂风有所惊讶，他看了下自已面前的最后一个二级治疗后的员工，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这个员工的记录做完。
\"你们知道废弃原料的下场吗？\"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之后，面前的员工神秘兮兮地向江遂风提出了一个问题。
江遂风敛眸，平静地问，\"下场是什么？\"
没有治疗成功的员工会死亡，然后变成废弃原料。
但……
江遂风看着满屋子的废弃原料，忽然对死亡这个词产生了疑问。
员工勾起一侧嘴角，白白的牙齿和旁边红肿格外不协调，\"我们都想出去，但最后哪里都去不了。\"
江遂风眼珠流转，身体微微前倾，想要继续追问。
但那个员工却不再搭话，他本来还有神采的眼睛忽然变得浑浊，皮肤上的红肿也开始慢慢增多。
他僵硬地从椅子上起来，独自越过门口的一众人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李X看了看离开的那人，神情厌厌地从地上站起来，也走了。
祁休抬眸看他一眼，把思绪转回到面前的一级治疗后的员工身上。
员工们除了数量有所减少外，其余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祁休警惕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到了办公桌旁边。
\"人少了几个。\"
江遂风一愣，连忙抓过祁休的手，\"怎么回事？\"
祁休摇摇头，把电脑上的文件重新保存一遍后说，\"不管了，我们该去下一个考核了。\"
虽然之前已经拿到了一次治疗产品，但不知是因为它的疗效较差还是怎么样，祁休感觉自已手臂上的红点开始扩散了。
他抓起江遂风的手臂，眉头紧皱。
江遂风轻笑一声，\"行。\"
办公室主任掐着时间出来，脸上笑意满满，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关上的门和门口桌子底下挤得满满当当的员工。
\"你们效率真高，通过考核之后要不要来我们办公室干啊？\"
他握着鼠标在电脑屏幕上滑动，眼睛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祁休两人平静地拒绝掉主任的邀请，坐在椅子上等主任拿出第二个疗程的治疗产品。
\"主任，这种病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江遂风像是忍不住好奇般，作势悄声向主任询问。
主任从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两小瓶液体递给祁休他们。
\"好奇心不应该过多，你们走吧。\"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平淡无波，一改之前和蔼可亲的模样开始赶人。
两人对视一眼，只好无奈地握着两小瓶产品离开了。
出门前，祁休再度看一眼旁边的员工，发现人数又少了。
\"喝吗？\"他摇了摇手上澄清的液体问。
江遂风将液体对着灯光看了几眼，然后拔起瓶塞，\"嗯，应该要喝完三个疗程的产品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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