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张万森终于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
陈十一手上拎了一大袋一大袋的药,走在张万森的前边。
张万森还在看着手机,星星到现在还没给自己打电话那学校那边应该就还是没什么事,也算是放心了。
陈十一自顾自的拿着东西在前面狂走,丝毫没有注意到从拐角处冲出来的麦子。
麦子浑身是伤,一个人蹒跚的来到医院。
他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陈十一,刚想叫住她,却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偏不倚的晕在张万森面前。
张万森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吓了一跳,虽然他不认识这个满身是伤的人,但他还是因为人的本能反应将他扶住。
麦子一百多斤,此刻软绵绵的像个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依靠在张万森肩膀上。
张万森大声喊住前面拎着东西狂走的陈十一。
“十一!这儿有个人晕倒了!”
陈十一脚步一顿,她有种不好的感觉,神情恍惚的回头。
那熟悉的背影,侧脸……
“麦子!”她吃惊的声音和一楼吵闹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四处不见医生和护士的身影。
她跑到麦子身边,和张万森一起扶着。
还不等张万森问你认识?陈十一就抢着说:“快!把他扶到急诊室!”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来到了急诊室室前。
“医生!”
还在电脑前办公的医生看到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一半的麦子瞳孔一下放大,“唰”的一下从电脑桌前站起来。
“快,把他放在这个病床上,这伤是怎么弄的?去个家属快去挂号!”
张万森什么也不知道,茫然的望向陈十一。
陈十一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现在,她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她将手中东西放在地上,对张万森说:“张万森,你快去挂号。”
等张万森离开之后陈十一才对着在给麦子检查伤势的医生说:“打架斗殴伤的。”
“小姑娘,你们报警吧!这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斗殴事件了,你看,他这里还有刀伤,不过还好,刀锋不利,划伤不严重,否则,他早就奄奄一息了。”
刀伤?
陈十一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麦子。
少年没有了昔日的意气,眉眼的棱角也似被模棱的平展。
“麦子,你这几天,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陈十一心疼的深情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这个年纪,明明应该是在校园的操场,主席台上展现自我,大放异彩的年纪,却过的如此……
一想到他和张万森,这两人之间的明显对比她总是抑制不住的为麦子难过, 不管是剧中的麦子,还是此时此刻就躺在她身前的麦子。
“小姑娘,你是他什么人啊?”
陈十一:“啊,我是他的朋友。”
医生让护士给麦子先进行的简单的消毒,等会儿再给他做个详细的检查,在没有拍片子之后,谁都说不定麦子有没有被伤到内脏。
“你让他家长来一趟吧,他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毕竟他肚子上的那条划痕是目前为止肉眼可以看见的最明显的伤,划伤可不比骨折,那么长一条伤口又那么深,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会很痛苦的。”
陈十一没说话,走到麦子旁边,用湿纸巾擦拭着他脸上的部分血,遗憾的说:“他的父母都出国了,就剩他一个人在国内了。我能照顾他!”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医生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开着住院条例,和一些检查单。
“十一,号挂好了。”
“小伙子,给我吧。”
医生接过挂号单,在新的一张单子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然后交给了张万森。
“等他醒了,你们带他去拍个全身ct,然后就是办理住院手续了。”
“住院?”
张万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将视线转移到陈十一和病床上那个受伤的男生身上。
好吧,看来伤的不轻,确实该住院。
张万森和陈十一两人就这样一左一右的守在麦子旁边,等他醒来。
“十一,他是我们学校的吗?你和他很熟吗?”
张万森靠在墙边,小声的问。
陈十一似笑非笑,语气淡漠的说:“那张万森,我问你,你觉得咱俩熟吗?你觉得咱俩熟那我跟他就熟,咱俩不熟,那我跟他家就也不熟。”
这话说的张万森也闭上了嘴,不再多问。
毕竟他知道他们之间也谈不上熟,如果不是因为星星,他是不会认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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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林北星表妹那她也不会认识到张万森。
蓦的,张万森如诺恍然大悟一样醒来,难道十一和眼前这个少年相熟也是因为星星?
有了这样的猜想后,他仔细揣摩着眼前的少年。
看穿着,还有外表,好像不是在校高中生或者大学生吧。
难道是星星表哥?亲戚?
嗯……也说不定。
张万森秉承着既然认识了就好好相处的原则,静等少年醒来。
时间如流水,和太阳的展角一起慢慢的从人们的眼前无形的溜走。
此时正夕阳西下。
应该是前几天下雨的缘故,现在天边竟有了绚烂,赤红的火烧云。
从医生背后的落地窗上就可以看见。
坐在椅子上的两人也和外面的人一样,被这美丽的火烧云吸引。
在她没有看见的身后,麦子早已醒来,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她。
哪怕现在的疼痛让他额头布满汗珠使他忍不住的想闷哼,他也忍住了。
从外面打完水进来的中年医生进来,看见醒了的麦子,注视着陈十一,就打趣的说:“呦,小伙子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能睡到我换岗呢。”
陈十一和张万森同时转身,关心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麦子,你怎么样,现在哪儿不舒服,不舒服就赶紧说。”
麦子见陈十一这么关心他,他笑了,心满意足的笑了。
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他刚想开口说话,肚子却猛的一抽,倒吸一口凉气,他疼的叫了出来。
医生戴起手套,过来给他检查着伤口。
“小伙子,现在你是不是觉得一呼一吸都是疼的,一说话受伤的地方是不是就像刀割,或者像蚂蚁啃食一样,疼痛难耐。”
麦子没说话,点点头。
紧锁的眉宇间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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