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懿将酒及酒杯递给一旁候着的侍女，语气清冷的说：“她近日在吃药膳，禁酒，怕是没有这个福气品尝了，还是喝茶的好。”
说完，给白凌若倒了杯绿茶。
白凌若刚想表示自已不喜欢喝绿茶，并且顾懿早些时候就已经知道，如今怎么还会给她倒茶。
不等她开口，对上上方直勾勾的两双眼睛，白凌若默默地咽下去。
“阿瑾，我想吃水晶虾饺，我俩换个位置，可以吗？”
玉瑾也没多想就与白凌若交换了位置，白凌若却坐在玉无痕右手边，玉三长老的对面。
“阿瑾喜欢喝茶，懿王喜欢品酒，你们二位坐在一起刚好。”白凌若笑眯眯的说道。
不出意外，玉瑾和顾懿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明晃晃的“嫌弃”二字。
此举也是逗乐了玉无痕和玉三长老，两个长辈都笑着摇摇头。
午膳后，五人分为两批，玉家父子和顾懿拿着双方的要求和价格，进行谈论。
在商言商，玉无痕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还是代表着云岭城内所有药材商，顾懿不谋私，接受了这件事也得为东临谋利。
于是三人从上午到中午都一直守在书房，如今接着讨论。
另外一边，玉三长老和白凌若间针对白佑熙的身体各执意见，手旁堆积着书本书籍，以及圆润饱满的葡萄，切好的冰镇西瓜，鲜榨果汁。
同一书房内，两幅不同景象。
落日余晖散在大地上，白凌若顾懿二人同玉家三人辞别，白煜二人未在，她便同顾懿一同离开。
马车里，白凌若捧着脸，把玩着一个玉盏，问道：“这人既然知道卫家京都势力归我调遣，想必是三城一宫中人，而且身份不低，可我近日来貌似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未必。”顾懿右手有节奏的轻扣着桌面，“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悄无声息地在城内城外同时动手，还能将所有线索指向你，毫无破绽，说明这人早就开始布局，就等时机成熟。”
“别说，要不是卫家在京都内所有势力归我调动，我还真信了是言叔叔他们所为，还能在卫家人里安插眼线，这样的人物我真好奇是谁了？”
顾懿伸手揉了揉白凌若的头，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说：“只要是人最后都会露出破绽，但是，你也太大胆了，空手套白狼，也不怕最后人没有抓到，把苏家和国师得罪到底。”
白凌若给苏家父子的纸条上并没有写着人名，而是五个字——祁风山卫家，看到这五个字苏家父子很难脸色不变。
“苏家主是聪明人，我告诉他我身后的是祁风山卫家，已经是给予他最大的信任，以诚待人，古人不欺我。”白凌若嫌弃排掉作难的手，“要是这次碰上的是君家，你可真的是有理讲不清了。”
“凤栖君家？”顾懿轻声念着。
白凌若轻扣着桌面，沉吟道：“自从上次君老夫人在第一楼与我不欢而散后，君家人都没出现过在我眼前。”
“你怀疑此事可能与君家有关？”
“没动机，没证据，就是我的感觉而已。”
一瞬间，顾懿脑海里将白凌若来京都前后时间里的所有事情飞快的回顾，然后他将时间放慢在玉家刚到京都那天。
“你还记得玉家刚到京都那日，你救了白家小公子前后有什么异常吗？”
顾懿与白凌若目光交汇，似乎明白了对方所想。
“白佑熙被带到京都内至少呆了一夜，第二天又突然出现在街头。而我接触白佑熙之前四处闲逛，最后一处去的是一个卖香囊的小摊贩前，遇上了那个老人家，与他纠缠了一番，后面没走几步就救了白佑熙。”
说完，白凌若手中的玉盏滑落，顾懿一把接住放到桌子上。
这之间看似没有联系，只有巧合，但仔细想着，反倒像是刻意为之。
想到这，白凌若不由得来思索这次历练，好一会儿后，她难以置信的问道：“顾懿，你说会不会从一开始我来到京都就是个局？”
顾懿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开始他也没有想过历练有什么异常，直到他看到白凌若在每一次“巧合”下与三城一宫靠近，他才反应过来，似乎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一只手将他们推向前。
“仔细想想，也许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顾懿双手交叉杵在膝盖上，“你来京都后许多事情本与你无关，但最后都会有你的一份，明明每次都是冲着你来的，最后却被轻易化解。
就像是有两个人，一个置你于死地，一个护你周全，两股力量暗中较劲，却能轻易地掌控四国三城一宫，甚至是卫家都能被摆一道。”
白凌若闭上眼睛，这一刻她觉得似乎过去的所有事都变得有迹可循，甚至她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以我为子，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这盘棋下得再好，没有长时间的去经营布局，注定会是败局。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懿心疼的抱住白凌若，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天下人都利用你，对你存有私心，我会是唯一一个不会对你利用，有私心的人。”
白凌若没有推开顾懿，反而伸出手回抱住他，声音闷闷的说：“顾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能是因为你是白凌若吧。”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想要保护一辈子的姑娘。
这算什么回答？白凌若默默吐槽着。
顾懿紧紧地抱住白凌若，卑微的请求道：“白凌若，请你给一次相信我的机会，相信我好吗？”
这是白凌若第一次见到顾懿这个样子，在她的印象里，顾懿一直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懂人间烟火气息的神，而今却卑微的求着她。
“顾懿，你别这样，你不应该这样的，我不值得你这样。”
一个身世不详，寄他人篱下，被操纵的木偶的她有什么资格值得顾懿如此卑微？
“值不值得不由你说的算，他或者她说的算，你是白凌若，你也只是白凌若，天下独一无二的白凌若。”顾懿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心情愉悦的说，“是我心之所向，要保护一辈子的人。”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