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驾着牛车跟在一大串排队进城的老百姓后边。
每个人要交两文钱的进城费。
老王的进城费,夏雨娘和春杏平摊,春杏给了夏雨娘三文钱,夏雨娘又掏出了五文钱放在一起交给了江北。
排队排到江北一行人时,守城官兵让牛车上的人都下来,他们要检查一下牛车里头有没有带违禁品。
比如管制刀具,毒药之类的。
“这是什么?”守城士兵打开了篓子,看着干瘪的茶叶,皱紧了粗眉头,没好气儿的喝道。
这一声吓坏了后面排队的人,大家纷纷都抻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啥情况。
春杏,老王被这一声给吓到了,毕竟他们都是村里人,平时见一个捕快都能使他们心里发怵,更别说这位穿着铠甲的守城士兵了。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江北不但不怕,倒是还激动起来了,上前作个揖,“回禀两位军爷,这是茶叶。”
两个士兵明显讶然,江北又道,“军爷若不相信,在下可以现场给军爷泡茶,更请诸位大伙儿都能尝尝确定一下这是不是茶叶。”
夏雨娘惊艳的看着相公,暗叹相公这一招化险为夷宣传手段的妙!
两位官兵还没说什么呢,江北就已经掏出了水囊,所幸天热,水囊里的水还温热着呢,江北放了几枚茶叶进去。
“这天气炎热,军爷可曾带水杯之类的?”江北问。
“没有水杯,只有碗。”官兵豪横道。
江北将水囊的茶水倒进了两碗里,毕恭毕敬的递给了官爷,官爷互相有些顾虑的看了一眼,江北直接笑着饮了一口水囊的茶水。
“官爷,请放心,这茶水绝对干净,这绝对不是什么毒药,你看,我喝过了。”
两位官爷面色才和缓了些,守城可是要职,一旦马虎一点儿,就有可能会酿成大祸,看这男子自已饮用了,两位官爷心里的怀疑便都放下了,本不想喝这茶,但这茶香味丝丝缕缕的往鼻子里头飘。
二人没按捺住诱惑,喝了一口,咂摸了下,一饮而尽,一碗茶水入腹,清凉醇厚的感觉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不错,这茶不错,跟我们之前喝得都不一样啊,也确实尝出了这是茶。”官兵转嗔为喜。
“多谢两位官爷,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两位官爷一挥手。
围观路人看没戏了,在官爷的瞪视下,自发的排好了队伍接受着官爷的检查。
“等晚上了,没什么人了,咱们过来给这两位官爷各送半斤茶来。”进了城的江北对夏雨娘说。
春杏不解了,“为啥啊,你这一斤茶可是能卖三百文呢,你就这样送人?”
“今天被两位官爷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拦了下来,也算是变相的宣传了相公的茶,而且那两位官爷似乎挺喜欢喝的,给他们送过去,一来他们可以留着自已喝,二来他们还可以送给上峰,说不定就能让他们在上峰那儿刷些好感呢。”
江北回头,赞赏的看了夏雨娘一眼,别说,这夏雨娘虽为农家女,但懂得道理还真不少呢!
“哎呦,就你们夫妻俩默契,我啊是没有你们的脑子聪明了!”春杏把眼来回地看着他们,忍不住吐槽着。
夏雨娘的脸颊红了起来,但春杏可不愿就此罢休,好大声的对江北说,“你们这么默契还不赶快生个孩子!”
“赶快找个地儿吃饭吧,这一路上可饿坏了。”江北对老王说。
春杏气得咬牙,“别在这儿吃了,这儿的饭可贵了,去我相公的码头,那儿的饭便宜又好吃。”
老王“哎”了声,就扬起了辔头。
春杏丈夫潘大郎,此刻正带着弟弟一起搬货呢,他们搬的是大理石,长十八米,宽三米,重八十斤,四个人一起抬,潘大郎一瘸一拐的抬着。
“相公……我来啦,我来啦……”春杏老远就看见了潘大郎,一时心疼的不行,挥舞着手臂。
潘大郎惊喜地往后看,因为妻子的到来,脚下突然有了力气。
“你们怎么过来了?赶快吃饭。”潘大郎带着潘二郎下了工,步履匆忙的赶来,领着春杏等人往一家小饭馆走去。
熟门熟路的叫了酒菜和肉,潘大郎给老王倒了酒,要给江北倒酒时,被江北婉拒了。
“我明天把帕子鞋垫纸钱都交工了,相公,你都瘦了。”春杏心疼的很。
“你就为了交帕子纸钱过来,这也太不划算了,还不如等我回家探望的时候顺道儿给拿过来卖了呢,我回家的时候都是跟一群工友一起回家的呢,路费都花不了几文呐!”潘大郎严肃深沉的看着春杏。
春杏:“……”
“潘大哥,春杏她是想你了,已经等不了你回家的那天了。”夏雨娘一本正经的说。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潘大郎黝黑的脸上都是红晕,还没娶妻的潘二郎心里头都泛上了涟漪,寻思着得赶紧攒钱,过年回家赶快让老娘给自已娶个媳妇,这有媳妇惦记着的感觉真好啊!
潘大郎支支吾吾了起来,又问江北夫妻俩过来干嘛,意欲转移话题。
晚上,江北一手拎半斤茶叶往城门口去,趁没什么人在就把这茶送给了那两个守城官兵。
守城官兵婉拒了几次,但耐不住江北说了一大箩筐的真诚话,本身二人就喜欢这茶了,江北又死活要送的,所以推来阻去的,二人也就顺坡下驴的接受了。
江北一行人都宿在了潘大郎兄弟俩租的房子里,这房子非常逼仄,一个小堂屋,小堂屋两边各有一间小房间,分为东西屋,潘大郎夫妻俩睡东屋,潘二郎睡在西屋,就这三间房加起来也就十八平米左右。
老王和潘二郎睡在了西屋,江北和夏雨娘睡在了堂屋,没有多余的床了,仅是用一张木板和两条长凳拼成的床,再铺上草席,就那样睡了。
到了后半夜,江北和夏雨娘被东屋的动静吵醒了……
木板子床发出了可怜兮兮的呼痛声……似乎是在控诉着潘大郎的孟浪和粗烈……
与此同时春杏那难以抑制的娇吟也不慎泄了出来……
“你别叫!你别叫!”潘大郎捂住了她的嘴,喘着粗气,这屋子这么小,她叫的这么大声把其他人吵醒了可怎么办!
潘大郎老实厚道,怕春杏再叫,直接捂住她的嘴,继续埋头苦干,非要把这段时间压抑的需求通通都释放出来不可。
“相公,春杏和潘大郎可是在行夫妻之事,也就是所谓的洞房?”夏雨娘虽然瞎,但她的耳朵却比常人的敏感好几倍,春杏压抑的娇喘和难以抑制的欢愉丝丝缕缕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惹得她面红耳涨,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江北:“……”
这夏雨娘有的时候也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听着屋内春杏和潘大郎的快乐,夏雨娘越发怀念起那晚在娘家时与相公的肌肤之亲了,那是一种她从未体味过的美妙的感觉,一旦体味过了,就有一个名为“瘾”的铆焊在她心上了。
“相公……相公……”夏雨娘的身子已经靠了过来……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