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宫内，管事姑姑招呼着一众宫女，“快点，娘娘要沐浴。”
贴身宫女落雪缓缓走来，“姑姑，今夜娘娘只要我和另一人服侍即可，其余人退下吧。”
管事姑姑点了蒙着面的婢女，“你留下，平时你手脚最麻利。”
顾晚卿看着这睁眼说瞎话的管事姑姑，道：“是。”
剩余人退下后，落雪问道，“你是新来的？为何蒙着面。”
顾晚卿夹着嗓子应道，“奴婢是新来的，脸上天生长有一块难看的胎记，怕吓到别人所以就一直蒙着面。”
落雪也未想太多就招呼着她进了寝宫，边走边嘱咐她，“伺候时要少说多做，娘娘今天心情不好，切莫多嘴惹恼了她。”
顾晚万点头应是，打开寝宫门，宽大的浴桶里坐着一位看起来有五，六十的女人，旁边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婢女，一只手伸进木桶里。
“没用的东西，才这点我怎么用。”看婢女晕倒，浴桶里的女人挥挥手让人把她拖下去，落雪上前行礼，“娘娘，这是新来的婢女，芳龄十六。”
万流莹点了点头，对顾晚卿问道，“可曾嫁人？”
看刚才的架势顾晚卿猜到了万流莹的目的，便开口道，“奴婢及笄那年便服从家里的婚约嫁了人，奴婢因为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才有幸能来服侍娘娘。”
万流莹嫌弃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顾晚卿连忙退出寝宫，换回装扮离开了流霜宫。在顾晚卿走后不久，那名被她顶替的婢女便被灭口了。
她在屋顶上飞奔着，一落地便看到了前来接应的文宥昌与北堂临渊二人。
“我们走吧。”
“林云醒了，他要见你。
顾晚卿有些疑惑，文宿昌开解释，“你们走后林云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他便嚷嚷着要见你与阿渊。话说，晚卿，你今晚夜探流霜宫可有什么发现？”
顾晚卿张望了眼远外的禁卫军，“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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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北堂临渊对顾晚卿说了宁国安所交代的事。“你是说，宁国安交代采莲女都是他收了一个女人的银子，替他抓十六，七岁的少女。”
“没错，而且以往河神新娘都是些难民孤儿从小养大，只有一年前才有了采莲女去做河神祭品新娘。
“先进去吧。”
狱卒打开关着林云的牢房门，北堂临渊对林云开口道，“林云，你要见我们是有什么想交代的吗？”
林云缓缓开，“如若我未猜错，顾大人应当已去过贤贵妃寝宫发现了她的秘密。”顾晚卿点点头，“不错，所以你见我们到底是为了何事。”
“终究是我的罪恶害死了昔儿，如今昔儿已死，我又有什么好顾及的呢。一年前，贤贵妃的贴身侍女落雪姑娘奉贤贵妃之命，以采莲女的名义抓了一批十几岁的少女。她曾意外得到一个偏方，上面说了‘少女之血，浴之，可青春永驻。’从那时起她便每月十七杀害一名采莲女，活着取血用于沐浴。谁知就在本月，她发现每隔一段时间不用，容颜便变成了五、六十岁的老妇人。于是她便命我每月十七外出借采买的名义取采莲女的血，直至几月前的十七，我发现昔儿也被抓去做了采莲女。第三具尸体杀害放血后，我决定辞官带昔儿回家成亲。可贤贵妃却把我调去太子那儿当差，她承诺会护昔儿周全，可没想到她…
“那被杀害的少女尸体除这四具外，剩余的在哪儿？”
“冷宫的枯井里。”
出了诏狱，北堂临渊对顾晚卿道“晚卿，我需进宫请皇兄准许我去查冷宫。”顾晚卿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一块去。”良久，北堂临渊才无奈轻笑地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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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宫内灯火通明，两人在门口还未进去便看到北堂临天一个劲地抱着皇后的胳膊。
皇后闺名尤梓雨，太傅之女。与皇上北堂临天从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尤梓雨坐在桌前一脸无奈，“皇上应以国事为主，不应日日往臣妾这里跑。”
“奏折联已经批完了，那群老东西天天呈上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皇上应当以子嗣为重，没事多往别的妃子宫里坐坐。”
“都是一群一板一眼的无趣之人，还是朕的皇后最好。”
“皇上应当…”
尤梓雨话还没说完，北堂临天就抱着皇后的胳膊拼命摇头，“朕不要，朕不要，如今竟连皇后也嫌朕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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