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林墨摇头，“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云清夜。”
沈璃神情坚毅，她并不把云清夜当成一回事，她甚至忽然意识到自已心中泛着一丝丝优越感，那是一种来自灵界对凡人的蔑视。
是啊，她从来也不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能对她做什么。
这和单纯的武力无关，而是一个更高维度上碾压性的蔑视。
沈璃自认为是个爱民如子的人，可事实上，没了她沈璃，这世上众生还是该活活，该死死。
“抱歉，是我没顾及你的感受。但是林墨，我是认真的。”沈璃道。
她不可能让林墨进去坐牢的，他的灵魂就是墨方，这点毋庸置疑，而墨方的灵魂又是怎么来到了凡间，这点值得深究。
林墨这边不置可否，一副任由沈璃动作的样子。
沈璃倒也不恼，只是默默去打电话。
她如今总算是有些许理解当初的墨方了，倒不是觉得自已的立场错了，而是觉得自已终于放弃了那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清高。
众生皆苦，万般皆是命，谁选择了任何事，背后或许都有原因。
只是说到底，立场不同，很多时候有的人不得不散了。她从未原谅墨方，却也从未能够亲手杀了他。
“拂容会过来帮你易容，你这段时间先躲一躲，云行止也已经被抓进去了，我想我们应该去找云清夜。”沈璃挂了电话后，语气淡淡的对林墨说道。
“……好。”林墨点点头。
“去把脸洗干净，别死气沉沉的。”沈璃微微蹙眉，下意识带了些命令的口气。
“沈璃，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觉得你很熟悉。”林墨没动，只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她。
“什么意思?”沈璃浑身一震。
“见到你的时候，我感觉很熟悉，但冰不算什么好的感觉。最开始是惊艳，喜悦，但很快就被一种别扭的疼痛取代了。”林墨指了指自已的心口。
“你记错了吧，我当时认错人了。”沈璃别开脸，不愿承认。
他若只是像，沈璃还能把他当朋友，可如今确认了故人身份，反倒是无法再好好相处了。
“沈璃，你不是一般人，我在想或许是不是前世我也同你见过?”林墨眼眶泛红，“可你只和云行止形影不离，为什么，你……恨我吗？”
“是啊，我当初恨死你了。”沈璃终于直视他。
“那又为什么帮我?”林墨质问。
“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沈璃道，“你如今不记得，我更愿意相信你是朋友。”
“看起来我不论在哪里都是一个可耻的背叛者。”林墨苦笑。
“也许吧，但我始终觉得，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困境，如果我们早能开诚布公，也许一直都可以是朋友。
人的选择有背后的原因，我自知不是什么圣人，可林墨，我更希望自已能是你命里那个变数。我不希望，你被自已厌恶的命运裹挟。”沈璃回答得坦然。
林墨浑身一震，他张了张嘴，某些黏腻的情感似乎要从喉咙里冒出来，喧嚣着，呐喊着。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也许一切都太晚了，更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资格。
相顾无言片刻，林墨几乎是落荒而逃，躲进了卫生间里洗漱。
等到拂容君走进来，林墨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
“沈璃，你电话里说的是真的?”拂容君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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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璃点头。
拂容君抿了抿唇，他其实挺喜欢墨方这个人的，憨憨的，木头一样……可是意外的又很好玩，自已在灵界时忍不住会逗弄他。
可后来墨方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拂容君与他也不得不站在了对立面。
如今再次相见，拂容君不知道该把他当成朋友，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毕竟，虽然但是……
他们以前还是情敌呢。
拂容君是沈璃的婚约者，墨方喜欢沈璃，行止神君又和沈璃两情相悦。
尴尬……说不出的尴尬……
好在他易容的本事学的不错，林墨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张脸，任谁都看不出他是谁了。
林墨暂时会以沈璃助力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璃，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拂容君干完活，神秘兮兮地把沈璃拉走。
“怎么了？”沈璃不解。
“我的丹药没有问题，可神君至今没有任何恢复得迹象……我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拂容君道。
“你意思是有人阻止了行止恢复记忆?”沈璃蹙眉。
“对，我上次帮他调息，发现了一股神力。本来这神力没什么问题，可我忽然意识到神君现在不可能恢复神力，只可能是那幕后黑手。”拂容君点点头。
“那他现在很危险。”沈璃皱眉，“我们要赶紧去找云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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