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评为本年度最受期待的电视剧《云霄》首播在即,各位主演都在连续几天的发布会上认真为作品宣传,为何独独不见主演之一的新人演员苏羽呢?持续缺席真的没关系嘛?
“安洛老师都在积极营业呢,虽然似乎每天都不太高兴的样子哈哈哈……”
“这是态度问题吧怎么说也得对自已的第一部剧上点心吧?”
“楼上请不要听营销号瞎理解,人家接了剧本也全程认真参演了,万一真的是有事呢……”
此时,一位励志做王牌经纪人的青年长长叹了口气,恨不得自已易容成苏羽的样子替他营业,他和上司两人是真不在意啊。
……
狼族领地。
莫渊心事重重回到家中,想起云舒发过来的简讯,立马朝莫祈所在的房间走去。
未打开房间门,迎面就撞上了正要开门出去的莫祈。
“云舒出事了?”
莫祈看见莫渊脸上阴沉的表情,回忆被拉回云舒来到城堡的那天夜晚,脑海中也有什么东西断断续续被连接起来了,他隐约能够猜到父亲和云舒的秘密工作是什么了——
夜色朦胧,狼王城堡。
“狼王殿下,”云舒十分恭敬地行了礼,“我是来对实验体进行复查的。”
“嗯。”莫祈微微点头,示意身边的下属将云舒带去目的地。
白金配色,欧式装修的房间内,莫渊耷拉着脸,似乎兴致不高。
可不是嘛,他 的老父亲因为上次忘记月圆之夜的事对他下了禁行令,他这几天连城堡大门都没离开过。
莫渊生性自由不羁,哪里受得了这种笼中鸟的日子。
门口传来的咚咚的敲门声,在得到授意后,门外人葱尖似的手指握住琉璃门闸,倾身而入。
“云店长?”看见来人是云舒,莫渊像是从这几日的寡淡中寻到了突破的缝隙,“你来见我爸?怎么,走错门找不到路了?”
按照莫渊的心理,云舒应该不是会专程来找他的样子。
好无语,笑一下好了。
“不,我是来找您的,王子殿下。”云舒脸上的沉默一闪而过,接替换上了职业假笑。
69書吧
“你就叫我莫祈吧,既然你和父亲相识,也算是我家的熟人了。”
莫祈离开自已刚刚瘫着的沙发,结束脸上那副了无生趣的表情,换上笑容,走到了云舒跟前。
“同样,我喊你云舒?好不好?”
“云舒,今天竟然专程来找我?不会看我可怜,答应了我那天的请求吧?”
什么可怜?什么请求?
这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形容词?
面对进来之后就围着他喋喋不休的莫祈,云舒从容地走到桌边,放下随身药箱,带着长长针筒的采血器啪的一下就扎上某人的胳膊。
“艹!云舒不带你这么玩的!”
……
接下来,云舒对接受过药剂的莫祈进行了各种检查,并未发现严重异常,只是在用探查身体血脉的天赋能力时,发现了一股对狼族种族基因没有威胁的未知力量。
这是青萝放进去的力量吗?
云舒有些怀疑,但这东西并不影响药剂的作用,也不会因此产生副作用,青萝那天的慌张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间消逝,窗外的夜空从深蓝变作浓黑。
“莫祈,”鉴于小殿下还算积极的配合,云舒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不问问我和狼王殿下的合作吗?”
云舒清浅的声线让莫祈感到由衷的愉悦,他悄悄向云舒所坐的沙发那端靠近了几分,回答道:“父亲有他的考量,我 并不想介入。”
好官方的回答。
“其实,狼王殿下也曾同我说起过一些 你的事,还有你的母亲……”云舒说到这里突然收了声,他不确定狼王殿下和他说过的,莫祈也同样知道,于是云舒转了话题走向,“狼王殿下,会是一位优秀的领导者。”
“是啊,希望我能就这样在优秀领导者身后做个逍遥快活的混子吧。”
莫祈的语气似乎有些颓丧。
与坚定想要向上想要追逐光明的云舒而言,他们两人好像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你也会是。”
发表着负面思想和情绪的莫祈听见一句温柔有力的回答,不带着谴责和质问的,肯定的回答。
这些年莫渊没少为他痛心过,总是以恨铁不成钢的中心思想 囚禁着他,囚禁在牢固有虚华的白金色城堡里。
“或许吧。”
莫祈沉默很久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云舒,他突然明白自已那天误会他和父亲关系的冒昧,他突然明白向他轻佻表白的不礼貌。
对一个温柔而强大的人来说,得到不尊重一定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
……
离开的时候,云舒给了莫祈一管粉色药剂。
“其实有些事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比起醒着,我更喜欢在梦里。”
“我相信你比我更有能力保管和利用它,就像你会成为优秀的领导者。”
回忆结束。
——
大厅里气氛凝滞。
“他们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了吗?”莫祈缓缓环视一周,开口道,“那天夜晚月亮的光很刺眼,但我还是看见了。”
“什么?你,一直都知道?!”莫渊握紧了拳头,他吩咐过所有的下人,不要向莫祈提起,却不曾想,自始至终,莫祈才是月夜下的见证者。
月圆之夜,优秀的狼族领导者因意外受到月光影响,理智失控,亲手杀死了挚爱,杀死了自已的妻子。
“我知道那是月光的影响,但我总无法原谅你。”
那时起,莫祈开始活在梦里,莫渊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改变狼族亘古不变的月圆诅咒里,两个人从此渐行渐远。
“今后我们一起为狼族的未来去努力争取。”
“好。”
-
我错了,我醒了。
我说出口真相。
我不再做梦。
云舒,谢谢你,我会救你,我想等你。
—
淮云住宅。
潮湿的空气触感太过真实,苏羽低头,绿发女人的尸体倒在沥青路面,裹挟着鲜血和雨水,沾着血色的裁决金光闪闪,每一幅画面,都冲击着他的精神和理智。
即使方傀不是苏羽杀掉的,苏羽也逃不开夜空下的绵绵阴雨,杀戮的种子在这一刻炸开,苏羽耳边依稀出现了嘈杂的声音——
“亲爱的0号,你会成为我最美丽的武器。”
“我愿意,我只想向所有人复仇,阿羽他会明白的。”
他为一场壮烈的杀戮阴谋而生……
“阿羽!”飘渺的声音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淮云熟悉的呼唤,一声一声,眼前的场景逐渐回归现实。
苏羽清醒过来,发现裁决正死命抵上淮云的脖子,他连忙向后,收起裁决,好在还算及时,淮云没有收到实质性伤害。
“对不起!”一时情急,苏羽来不及去想一觉醒来淮云出现在他床上的不合理。
淮云摇头,“阿羽你怎么了?做噩梦?”
苏羽说不清,那感觉不像梦,倒像是在亲身体验走马灯。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来,是一个未知号码。
苏羽捞起手机翻身下床。
接通——
“苏羽!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再不营业,网上都要造谣说你去世了?!”
陌生号码里是阮星竹炸了毛的声音。
“怎,怎么了?”苏羽被阮星竹的急切情绪砸了一脸。
“你是不是忘记你人生中第一部剧要上映了?你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要公平绝不逃跑了?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整得跟失踪人口似的你是不是失职?”
三个掷地有声的灵魂叩问从电话那端甩了出来。
“我……”
“你别解释,我不听,我找你那没用的经纪人要联系方式的目的可不是听解释,”阮星竹一贯的娇纵任性,“明天我一定要见到你。”
然后,没等苏羽答应,某位大小姐就关了电话。
这年头的小孩儿真难对付。
不过,他确实要去,方傀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他要去了解方傀,这个人类的身份和他与三种族之间的联系。
至于云舒——苏羽实在有些纠结,他和狼王所做的事情是违反了审判庭规则的,客观角度来看,他们是犯罪者,应该受到刑罚。但,云舒选择背罪和狼王他要研制药剂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破坏和毁灭,付出的代价却很大。
苏羽叹了口气,正要和淮云交代情况,淮云已然整理好衣着,走近来,“我陪你一起——”
话音未落,智能门锁被来自猎人种族的天赋能力冲开,几个审判庭行政部工服穿着的身后,是冷着脸的淮景。
“淮云!离开他!”
淮景的声音响亮,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为什么?!”淮云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对云景多年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却言行举止异于平常的不解。
“我早和你说过,异种这种东西,不该在三种族存在!”淮景没和淮云解释,反倒没头没尾来了这样一句,那神态,仿佛是在乎天下大义的忠臣名将。
“淮云部长,”离淮云最近的行政部成员云淡风轻解释,“今早又发生了之前的异种狂化事件,这次的发狂异种比之前的力量强大非常之多,监察部当时在职的一队去了三分之一的人员,负责那块区域的二队人员出动大半,也死伤一半,才堪堪将那异种斩杀。”
淮云和苏羽听着消息,显然触目惊心。
看来上次的异种狂化事件果然还未结束。
“我已经下令,”淮景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子,从门口走到房中,“全地界逮捕异种,凡是有攻击意图的,统统斩杀。”
“他没有攻击意图!”淮云脱口而出。
明明就有,苏羽想起刚刚发生的场景,心里的怀疑越发有变成现实的趋势。
难道,真的只有异种才会受到影响发生狂化,造成危害?
那么他在这里,着实令人担忧受怕,接连几次同样的事件,让苏羽此时自已都不能保证不会突然失去理智,变成发狂的异种。
他不能拿淮云,拿审判庭大家的安危作赌。
“不,淮云你冷静,我……自愿受捕。”
“哼,”刚刚说话的人得意似地冷哼了一声,“把他捆起来,送进囚笼最底层,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伤人?”
上了束缚能力法阵的绳索牢牢捆上双手,苏羽心情反而平静了一些,苏羽这才感觉到这位行政部的成员声音有些熟悉,他抬眼仔细辨认出来,是不久前刚刚见过的俞樵。
“阿羽,不可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们——”淮云冲苏羽摇头,身体挡住了一行人即将出门的去路。
“你还在做梦吗?!”淮景的训斥如雷贯耳,重重砸进了每个人的脑中,“我看你这么多年,真是鬼迷心窍,毫无长进!从今天起,离开你的这间破房子,回到猎人主族领地生活!”
淮云反抗了很久,僵持了很久,最终以淮景单方面的强制手段将他召回主族领地。
……
-
审判庭医疗中心。
医疗中心最顶层的某个房间内。
云舒从铁质房间门上装着粗劣栏杆的小窗口观察着外面看守的人,他们个个不苟言笑,僵硬地执行看守工作,将无边地孤独无助丢给无形牢笼中的犯人。
咚咚咚——
伴随着踩响地面上铺着的铁皮的有力的脚步声,看守人为身穿白褂的医生打开门锁。
云舒早就在前一分钟躺回自已狭窄的小床上。
“云先生,请让我为你的伤口检查换药。”
医生很是有礼貌,但云舒并未理睬,将头转向面对墙壁的那一边。
应对此时的局面,医生选择了等待,他们沉默了很久,最终以云舒的妥协结束。
“你听说过魔女一族吗?”
“什么?”医生揭去了纱布,露出云舒身上可怖的伤口,它在流血,“我并没有听说过呢。”
“没什么。”
云舒知道医生不可能听说过早早就退隐了的魔女一族,他也只是在漫长的孤独折磨之下找些话题,与人交流,不让自已处于精神崩溃的状态罢了。
二十分钟后,医生离开。
云舒腰腹间的伤口上换了崭新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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