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421房的那个病人是不是疯了?”
“肯定是疯了,断了一条腿呢,现在天天在病房里自言自语,都住院这么多天了,除了刚入院那天有人来,就没看到一个人来看过她。”
“你们谁愿意去她的病房啊,反正我是不愿意,天天臭着个脸指挥这指挥那,真当自已是大小姐了。”
“嘻嘻嘻,小声点,别被她听到了…”
几个护士嘻嘻闹闹地路过姜恋的病房,故意放大音量让姜恋听见。
但是姜恋现在没空理谁在说她坏话,因为她被鬼缠上了。
对,就是鬼。
姜恋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角落的“小女孩”,小女孩笑嘻嘻的把自已的头颅摘下来当皮球拍着玩。
姜恋醒来第二天就看见自已头顶吊着一个小女孩,姜恋刚想呼救,小女孩就把自已三米长的舌头伸出来,还做鬼脸吓唬她。
姜恋当鬼这么多年,即刻就发觉眼前的小女孩不是人。
姜恋本想装作没看见小女孩,但是很可惜可怜,小女孩一直在观察姜恋,得知姜恋能看见自已之后就缠上了她。
小女孩当鬼这么多年了,只有将死之人和三岁以下的孩童才能看见自已,姜恋还是第一个过的生龙活虎还能看见自已的成年人。
“姐姐,你能看见我对吧?”小女孩笑嘻嘻把自已的“球”扔向姜恋。
姜恋面无表情地接过“球”,小女孩的头在姜恋的手上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不能。”
她没空理熊孩子,她自已的事情还多着。
她还要重塑一个身体,还要想办法应付顾家和姜家。
“姐姐,你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吧,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夺舍的吗?”小女孩不玩了,跑到姜恋床边像小狗一样期待看着她。
姜恋入院第一天她就尝试夺姜恋的舍,刚出车祸的人精神体都很弱小,很适合夺舍,这也是她呆在医院的原因。
虽然夺舍后不能维持多长时间就会被赶出身体,但能享受一会儿血肉之躯也是极好的。
但这次她却惊讶的发现,她无法挤进姜恋的身体,姜恋的魂魄和这具身体就像被强力胶水粘在一起一样,撕都撕不开。
姜恋能看见她,说明姜恋也不是人,而是和她一样专门夺舍的女鬼。
听到小女孩这么问,姜恋也烦的不行,她自已也不会尝试过从这具身体里逃出去,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再这样下去,这具身体就会彻底和她合二为一,身体死亡那一刻,她也会魂飞魄散,连投胎都没机会了。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吗?”姜恋抱住小女孩的头颅,凑近了柔声细语地哄骗道:“你去阎王爷那儿找黑白无常,他俩活了好几万年,最懂这些阴邪术法,我的方法就是他俩教我的。”
小女孩的头颅转了个面,笑嘻嘻地对上姜恋的脸,“姐姐,你可别想蒙我,黑白无常就是专门收咱们这种孤魂野鬼的,你如果不把方法告诉我,我就缠你一辈子。”
这个小鬼已经缠了她好几天了,人类躯体需要睡觉,这个小鬼就偏不让她休息,每次姜恋要合眼的时候,小鬼就会来把她叫醒。
69書吧
要不是姜恋现在行动不便,她肯定要狠狠地揍这个熊孩子一顿。
“421房的病人,换药。”钱医生敲了敲门。
姜恋刚想说什么,见有人进来,只好瞪了一下小女鬼,警告她不要在人前生事。
姜恋的坏脾气让她在住院这几天扬名万里了,这所医院几乎每个护士医生都知道421住了一个不好伺候的蛇蝎美人。
这位蛇蝎美人还经常在半夜自言自语,又没有家属来看过她,她却总是像对着什么人说话一样,有时候还手舞足蹈的,轮班的医生都不想来这个病房。
钱医生是院长的儿子,照理来说是不用亲自来给病人换药的,但姜家是这所私人医院最大的投资商,他们点名要钱医生全程治疗姜恋。
钱医生本来很可怜这位失去一条腿的千金小姐,但在姜恋这么多天的折磨下,他只觉得姜恋是活该。
她只希望这位姐今天别作什么妖才好。
“进来。”
钱医生一进来就看见姜恋娇弱地斜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唇不见一丝血色,如同溺水痣人,唯独眼角那一点红痣,张牙舞爪地贴在面部,有种诡异的美感。
被眼前这一幕美的心神一晃,钱医生几乎要忘了姜恋是个多恶劣的蛇蝎美人。
“坐起来,我要换药了。”钱医生不敢直视姜恋的脸,她总觉得姜恋美的让人害怕,于是丢下一句话后就开撕姜恋手臂上的绷带。
“嘶…”大概是因为钱医生太紧张手脚慌乱,一个不留神扯到了姜恋的伤口。
“啪!”的一声,姜恋直接掀翻了整个小推车,“你到底会不会上药啊,笨手笨脚的,把我都给弄疼了。”姜恋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不生气,不生气,别跟傻子生气。
钱医生在心里默念,强忍下想扇姜恋一巴掌的冲动。
这里有监控,要动手也别在这里动手。
钱医生心里那点因姜恋美貌生出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换完药转身就要走。
“哦,对了,今天有人要来看你。”钱医生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说。
“谁啊?”姜恋疑惑地问。
“你丈夫,来看你死了没有。”钱医生翻了个白眼,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在A市这座由钢筋水泥和高楼铸成的喧闹城市内,还有一处绿林密布的小型私人公园,公园内修着中式园林,几个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保镖守在园林入口。
顾家夫妇在A市内买了许多豪宅地产,但老两口最爱的住处还是这座中式园林,一年有一大半时间都住在这里。
顾太太许薇年轻时是文工团的团花,追求者无数,岁月像是忘记了收走这位美人的美貌,即便现在年过半百也不难看出她当年的风姿。
许薇穿着一件手工制作的旗袍,披着由海獭毛制成的披肩,优雅地端起茶杯,面带笑意和儿子品茶听戏。
许薇爱听豫剧,园林里就专门修了一座戏台子,此刻正有戏班子捏着嗓子在台上演着《春秋配》。
许薇姿态从容地放下茶杯,声音温柔却不难听出质问:“阿庭,我早就让你去医院看看恋恋,你怎么还不去?”
顾司庭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面上表情不显,但握紧的茶杯显示出他此刻心情异常压抑不满。
顾司庭扯出一丝微笑,顺从地说:“好的母亲,我下班就去看她。”
陪顾母看完戏后,顾司庭整理整理西装就要回公司了。
他今天没坐家里那辆suv,而是自已叫了司机开着他那台卡宴过来,他太高了,一米九的身高坐suv太挤。
顾司庭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今天他穿了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西装,硬朗的袖口搭配上低调又不失身份的卡地亚经典款袖口,衬得他冷白的皮肤更显精致。
助理小江坐在前座,隔着挡板和后座的顾司庭汇报工作。
“小江,下午我要去看姜恋,你安排一下。”顾司庭头也不抬的说。
“已经跟医院预约好了,夫人早上就和我说过了。”小江做事麻利一丝不苟,即可就回答。
顾司庭闻言觑着眼睛,眼中情绪晦涩难懂,周身气压变低,似乎是不满于母亲不经过自已同意就私自安排行程。
小江识趣地闭嘴,boss早就不满顾父顾母对自已极强的掌控欲,早几年还会没有那么严重,这几年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忍受了。
父子俩之前甚至闹到了要决裂的地步。
小江虽然名义上是顾司庭的生活助理,但他明白自已真正的老板是顾父顾家栋,夹在这两父子中间这,小江这两年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小江偷偷叹了口气。
好在顾司庭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表现的那么明显。
顾司庭面上的不满消失殆尽,神色平常地继续闭目养神。
顾父顾母都是征战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了,当年姜恋为了嫁顾家耍的那点小心机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自已儿子和姜恋被抓奸在床对他们而言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毕竟A市上流社会腌臜隐秘的事儿多了去了,两个年轻人一时情到深处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两人还订过婚。
但他们还是装成一副被逼迫的无可奈何的样子,让顾司庭和姜恋草草结了婚。
目的就是为了警告顾司庭—你再厉害也是我们的儿子,不要想着掀起什么风浪,乖乖受控制,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姜恋就像一个象征,象征顾司庭的命脉被牢牢掌控在顾父顾母手中,连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已决定,他们可以让一个使自已蒙受屈辱的女人嫁给自已。
顾司庭睁开眼,自已的计划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这些年他暗地里在公司培养了一批自已的势力,他以为事情做的很隐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强迫他去看望姜恋就是证明,顾父顾母又在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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