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看向面前湿润的两分菜地,非常开心,这两分地要是她自已一个人弄,估计得收拾一天。
她跑到周祈安的面前,看了看周围没人,踮起脚尖快速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笑嘻嘻跑开,“这是奖励。”
周祈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的一呆,过了一息才想明白是什么的奖励。
他喜欢杨柳的碰触,但因为现在是白天他忍住心里想要更多肌肤上触碰的冲动,更加卖力的翻地。
他得把地翻好,万一他哪天不在家,杨柳在家种菜就不用自已翻地了。翻地这活重,她的手肯定会磨出水泡。
周祈安又翻好一小块地就被杨柳喊回去喝水歇歇,三伏天早晚温差小,还没到晌午天气就很热。
杨柳刚刚见屋后靠近山的地方有一丛野薄荷,就摘了点薄荷叶泡水,在里面放了一点糖,味道甜丝丝的也很凉爽。
“我问你,早上敬茶的时候叔叔给我的银锁,我瞧着像是小孩子的平安锁?”
“嗯”周祈安听了杨柳的话陷入回忆中,然后将他以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小时候家原来是在济州城里做买卖的。”
“济州城?离咱们这有多远?”杨柳从来没出过灵南县更没听过济州城。
“坐马车要半个月吧。”
“我还记得十岁那年济州城附近难民激增,后来难民涌入济州城内,作奸犯科,无恶不作。济州城郡守是个无能的,竟被一群乌合之众吓得仓皇而逃,城中无人主持很快被那群人掌控。我爹在郡守走后立即带着一家子从济州城逃出来一路向南。”
“路上听闻现在圣上管辖之地比较太平,便举家之力想要迁过来。不料路上又遇到山匪,一家十余口人只剩下我和叔叔两人,其他人均被杀害。”
“那个银锁是叔叔买来打算送给婶婶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孩子的。”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杨柳面带抱歉之意,看着周祈安坚毅的面容一阵的心疼,用手握着周祈安的手,十指相扣想要给予他非常多的勇气。
她不敢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突然见到父母亲人在自已面前被杀害,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心里会留下多少阴影。
“没事,你现在是我媳妇,下午还得去爹娘的坟前祭拜,本来这事早晚都要跟你说的。”周祈安经历的多了便没这么介意别人提起这件事了。
“那叔叔身上的病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嗯,当时被土匪伤了肺脏,怕被追上叔叔护着我赶路赶的很快,没能及时治疗。等我们一路逃到这里,那个时候一路强撑着的叔叔才敢倒下去。”
“叔叔后来养了几个月身体才慢慢见好,可是这一年来旧伤又复发了,请了附近很多有名的大夫,大夫们都说没什么治好的希望,嘱咐我在他临走前让他心里少留一些遗憾。”
“那咱们一起好好孝顺叔叔。”杨柳双臂环抱着周祈安来安慰他,这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谢谢你柳儿,感谢你这么匆忙的嫁给我。我知道现在这样着急让你嫁给我是让你受委屈了。”
今日忆起往事加上周昌的病情,让他心情十分沉重。他以前一个人时,没人会听他说这些,现在面对着杨柳忍不住想要倾诉出来。
周祈安回抱杨柳,用手抚了杨柳柔顺的头发,下巴搁在杨柳的头上,似乎这样有人在撑着他。
“日子是咱们自已过得嘛,干嘛在意这么多别人的眼光,我们好好过日子就成,你以前的苦都吃完了以后只会吃甜的了。”
“你说的对,咱们好好过日子,我记得小时候都是我娘管钱,你等我我去拿我攒的钱,都交给你保管。”说完将杨柳的手臂拿开,进屋将自已藏在床底下瓦罐里的钱都拿来。
“给。”
周祈安伸手将手里的瓦罐交给杨柳。
杨柳见周祈安提的轻松,接过来差点没把瓦罐摔了。
从瓦罐里掏出五十两银子和一个油纸包包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是?”杨柳看床上摆放的银子和银票,看向周祈安,想问这么多钱哪里来的。
“这是一百两银票,是我从济州城逃出来之前,娘把银票缝我衣服里的,本来身上还有玉佩后来都给当了。五十两银子是我入伍后的薪资和嘉奖剩下的,回来这一年来前前后后也用了不少银子。”
“我爸妈陪给我十两银子的嫁妆,要不要用这些银子咱们买几亩地。家里就两亩薄田一年也种不出多少粮食,打猎也有猎不到猎物的时候,家里有田心才不慌。”
“山旁的土地贫瘠,种粮食产量低,咱们家人少,再买地侍弄不完,我种地也不精通。你先拿出十两作家用,我再想想办法看看咱们以后做些什么能挣银子,也不是非要种地。你的陪嫁银子自已好好收着,我们家可没有用媳妇陪嫁的习惯。”
“好。”杨柳听周祈安的说的很有道理,答应干脆。
周家因为周昌生病,每日一天三顿饭,午饭后周祈安带着杨柳到了自已家地里父母的坟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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