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习惯嘴上捂着口罩,眼睛带着墨镜的感觉,还戴了顶鸭舌帽,总让他有一种自已是要去做暗杀任务一样的感觉。
他住的出租屋是一片老小区,各方面都已经很老旧了,他出了小区门,左右看了看,便朝着人流多一些的地方走去。
尽管全副武装了,奈何本身条件摆在那里,依旧迎来无数的视线,只是大多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不追星,所以他没有被认出来,反倒是因为他这一身格格不入的打扮被老人家们时不时的看上两眼。
说实话,让他出来走走认认路可以,让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找吃的,倒是有些难为他了。
69書吧
兜里揣着钱都不知道怎么花,白蘅头一次感觉到这种很无力的感觉。
若是还活着,他那需要亲自出来做这些,宫女太监就能替他完成了,他只需要坐在椅子上大手一挥,要啥都有人伺候,和这里的男女老少自力更生比起来,他突然有些想念之前呼风唤雨的时候了。
新奇的世界确实有很多新鲜的事物吸引着他,但是他还是很怀念在皇宫的日子,有父皇母后,还有···皇弟皇妹们,无论如何,至少亲人们都还在,在这里,他举目无亲,做什么都会因为不懂而受到限制,这对他来,和不识路的稚童有什么区别。
“嗨,又见面了。”正当他一边漫无目的走着,一边想着家人的时候,那道堪称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白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车,他四周看了看,其他人都没有认出他,这人眼睛是不是有透视啊,竟然认出来他来了?
靳辞砚看他东张西望的,不禁挑眉笑了起来,这脸真是遮得啥也不剩了,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白蘅上去两步,站在缓缓放下来的车窗前,弯腰朝着里面指了指自已的脸,因为带着口罩,所以声音有些闷,道:“我这样你还能认出来?”
原来他刚才是在好奇这个问题,靳辞砚被他这昨天和今天的反差给萌到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绕过车头来到了白蘅的面前。
白蘅站直了身子,透过墨镜看着靳辞砚,靳辞砚抬起一只手,从白蘅的鼻梁骨上取下墨镜来,在白蘅的注视下向前弯了弯腰,将自已的脸贴近了一些,道:“你就是换了张脸,我都能一眼认出你来,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认不出来是因为他们都不是我。”
靳辞砚在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落在白蘅的耳朵里显得低沉有力,极有磁性。
自大,狂妄。
白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置可否,只在不低头的情况,精准的从他手里拿回了自已的墨镜重新戴上,然后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淡淡道:“哦,那你还挺厉害的。”
靳辞砚哈哈两声站直了身子,双手环胸朝自已的车歪了歪头,语气松散道:“上车,我带你去吃东西。”
听到吃东西,白蘅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已的胃,确实饿了,早膳没吃,现在午膳也还没有着落,他正发愁呢,有人给他带路那当然是最好的。
“吃什么?”太子殿下高傲的语气询问。
“你想吃什么?我随你。”吃什么他无所谓,能把人拐走就行。
白蘅看着他,想了想,试探着道:“生菜包五花肉?”
“你大中午的要吃烧烤?”靳辞砚惊掉了下巴,他上下打量着白蘅的身材,明显不太相信这身材他能吃着烧烤还能保持。
“你要是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我自已去寻便是。”他堂堂一国太子,说话从未有人敢质疑,这人既然质疑他的决定,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和他掰扯浪费时间,本来也不想和这种人有交集。
啧,果然还是暴脾气,刚才那点反差萌简直就是误会大了。
而且,他居然说自已不行,士可忍孰不可忍,说他什么可以,就是不能说他不行。
所以在白蘅转身准备要走的时候,靳辞砚反手一把拽住白蘅的胳膊,在白蘅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动作利索的将副驾驶的门打开,将一脸懵的白蘅塞进了车里,然后极其熟练的弯腰钻进去拉过安全带给白蘅系上。
等他做好这一切,依旧有些懵懂的白蘅双手拉着安全带,看着横在自已胸前的两条黑漆漆的带子,他武装下的面色并不好看。
这人真是大胆,真是放肆!
靳辞砚麻利的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关门然后系安全带,还高兴得吹了一声口哨,流里流气的。
白蘅脸都绷紧了,但是口罩和墨镜遮挡住,靳辞砚并没有发现。
“青天白日的,你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绑架本宫?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等对方也上了车,白蘅看向靳辞砚,厉色呵斥道。
靳辞砚被呵斥得愣住,虽然他也演过古装戏,但是绝对没有他入戏这么深的,而且,根据他得到的资料,白蘅签约四年,根本没有机会拍古装角色的戏,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是隔着墨镜和口罩,也能让人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威严气势,并且是真的在质问他。
这就很有意思了,说他没有演过古装戏,他竟然让人看不出一丝演戏的痕迹,就好像天生的。
“没想到你对角色扮演这么感兴趣啊,”靳辞砚调侃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在中间空挡处,上半身倾向白蘅,轻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白蘅根本不惧他突然带着压迫感的靠近,语气严肃,不卑不亢的自报家门:“本宫乃是漓国东宫太子白蘅,尔敢造次。”
漓国,还是太子,身份可不一般啊。
透过两层墨镜,靳辞砚看进了白蘅的眼底,对方也眼神坚定,带着丝毫不似作假的底气和他对视。
不管真假,靳辞砚不可否认的是,从昨天见面,到现在第三次见面,确确实实能感觉得到对方那种浑然天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天潢贵胄的气质,那是演技再高都不可能做到的。
但是漓国,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将自已学过的历史迅速回顾了一遍,确定没有,只是对方说得言之凿凿。
他回过神来,又往前凑近了一些,两人几乎快贴上了。
“你说我造次,我偏就造了,你要如何?”靳辞砚嘴角含笑,撩道:“嗯?尊贵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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