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翎与柳大勇几人站在后面,并未出声。
大理寺的人见自已的少卿大人不出声,便叫老鸨把楼中的姑娘全部聚集在一处,大理寺有话要问。
老鸨闻言,也不多问,她让楼中的侍卫们去将所有姑娘集中到堂中。
有些被吵醒的姑娘一副不情愿骂骂咧咧地出来,“这是要干什么啊?”
“大理寺查案,别废话,站好!”
姑娘们见大理寺的官兵手持武器,便闭嘴不敢多说。
等姑娘们全部到齐,柳大勇才从后面走出来。
“都到齐了吗?若是有遗漏或者是隐瞒,你们全部等同于共犯。”
老鸨听他这样一说,忙道:“不敢不敢,除了前几日离去的姑娘,都在这里了。”
谢燕翎一听,瞬间道:“前几日离去的姑娘?”
老鸨本以为柳大勇就是这几位大人中的头头,突然听到问话,一时不知该不该回。
柳大勇见状说:“这是我们大理寺的少卿大人,还不快说。”
老鸨听说是少卿大人,更加不敢隐瞒,“说,我说,前几日唐三爷死在此处,有些姑娘觉得迎春楼会从此一蹶不振,便提出要离开。我们楼里的姑娘都是签了身契的,要离开就要给赎金。平日里为了留住姑娘,赎金都是往高里报的。但那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便说了个不算高的金额。有些姑娘平日有些积蓄,能拿出赎金的便就此离开了。”
“离开了几个人,可有名单?”
老鸨回有,谢燕翎便让柳大勇先带着果子铺的老板认人,让老鸨带自已去拿名单。
“你说说离去的姑娘。”
谢燕翎跟着老鸨上楼,一边走一边问她离去姑娘的事。
“事情发生至今一共离开了三名姑娘,一个叫盈娘,进楼快十年了,她虽然不是楼中的头牌,但是她平日节俭,所以还是存到了些钱,想着自已年纪不少了,早就想赎身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只是之前的赎金高,她一直没有存够钱;第二个姑娘叫春娘,她是个可怜人,年轻的时候貌美被一个有钱人家带回去当了一年的妾室,后来她的丈夫做生意亏了钱,便把她卖进了楼里。”
“最后一个,是我们楼里前两年的花魁娘子——彩蝶,她做过花魁娘子,钱也就赚得比别人多一些,进楼短短几年就能赎身,我本也想留住她,但前面已经开了口,不好反悔,便让她走了。”
老鸨絮絮叨叨,两人便已经到达了老鸨放身契的柜子前。
谢燕翎把拿着几人的信息一看,盈娘今年已经三十有一,与果子铺老板说的二十几岁的娘子显然不符;春娘和彩蝶都是二十来岁,但这现有的信息不足以判断是不是果子铺老板说的人。
等谢燕翎下楼,果子铺老板已经把姑娘们认完,果然,楼下的姑娘都不是。
没有找到人,柳大勇只好让众人先散去,带着人再去查那春娘和彩蝶了。
谢燕翎把手中的名单给柳大勇,吩咐道:“让人去把这两人找出来,如无意外,那个租院子的人就在这两人之中。”
柳大勇一声“是”,便带人走了。
……
祝佳宁没想到江玳玳说帮她试探说的是真的。
此刻祝佳宁和江玳玳坐在一辆马车上,马车正往镇西将军家去。
托祝老太爷的福,京华的高门显赫每逢有宴饮,大部分人家都要看是否相熟才能接到帖子,而祝府因为大部分京华的公子哥儿都是老太爷的门生,所以宴饮帖子必有祝府一份。
今日镇西将军家的孙子满月,一向不喜参加这些活动的江玳玳,难得积极了一回。
因为她让珍珠去打听过了,李御史家也收到了帖子,李家公子定也会前去。
“你是没看到,你母亲刚刚看到你上我马车的眼神,要是柳嬷嬷拉住她,她差点要来吃了我。”江玳玳和坐在她对面的祝佳宁说道。
祝佳宁刚刚其实也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已的母亲不喜欢自已与江玳玳走太近,但她实在太好奇江玳玳想做什么了,她刚刚想都没想就往江玳玳马车走去了。
以往大夫人安排一辆马车三个人坐的,自从上次祝佳宁的事发生后,大夫人便有些看江玳玳不顺眼,总觉得她会带坏祝佳宁,便安排了两辆马车,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道自已女儿不仅没有和自已坐一起,还一声不吭就上了江玳玳的马车。
大夫人的马车上,柳嬷嬷正安慰着大夫人。
“也不过是几刻钟的事,大夫人何必因此动怒,小心小姐和你生分。”
“她现在已经被那个江玳玳迷惑了,也幸好是个女的,要是男子,此时就私奔了。也怪我上次听了那江玳玳的话,让她去劝佳宁,若不然……”
大夫人还想说些什么,马车便已经到了镇西将军府。
镇西将军是跟先帝打过仗的老将军了,他的儿子如今是殿前司的人,虽然不是从军,但也算是武将,而且殿前司是皇帝跟前的人,谁也要给几分薄面,万一有一天皇帝心血来潮问身边的人意见呢?
镇西将军只有一个儿子,而今日满月的是他的嫡孙,从这热闹的场面看就知道镇西将军有多喜爱他的这个孙子了。
几人下了马车,门前就有婢女迎了上来,“祝大夫人,祝小姐……”她没见过江玳玳,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便顿了一顿。
“我姓江。”江玳玳看出了她的困顿,微笑道。
“几位请跟我来。”婢女感激地笑了笑说。
因为今日来的人很多,吴夫人便安排了婢女在门前候着,有贵客来就把人迎到院中。
将军府是先帝在时赐下的,格局很是恢弘壮阔,雕栏玉砌。
比起祝府的婉约,将军府的建筑更显气派,连树木和假山都是大开大合的类型。
婢女把几人带到后院的女子宴饮厅前说道;“几位贵客,里面便是女宾院,贵客请自便!”
说完就返回前院,继续接下一位客人。
祝夫人点点头,她是祝府的主母,也常做这样宴饮的安排,此刻她是觉得这个吴夫人在管家方面是有些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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