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玳玳安顿好之后,并未第一时间去找祝佳宁。
她与珍珠出来前,并未用早膳,吩咐伙计去准备吃食后,便坐在房间想事情。
这次她特意要的是那个山匪头子之前住的房间,她能住进来,说明那个山匪早就不在此处,或者已经转移了。
她看着周围布置与上次偷看到的时候并无什么不同,昨天谢燕翎曾安排柳大勇来抓人,定然也是空手而归。
此时上次住店相隔一个多月,房中线索定然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她想到刚刚那个伙计说,最近酒楼换伙计,定是怕什么事情被发现,才会无缘无故换人。
江玳玳让珍珠找来纸笔,她要写个纸条告知谢燕翎,她现在在江记酒楼。
江玳玳才写完,就传来了敲门声,门外的伙计说是来送早膳的,珍珠闻言便去看门。
早膳并不太丰富,只是几个包子和白粥,但两人都饿了,吃了也是津津有味。
吃过早膳后,江玳玳让珍珠去附近找个乞儿把纸条送去大理寺,她不想让酒楼中的人知道她与大理寺有关系,所以和大理寺的事,她想尽量避免让酒楼中人知晓。
珍珠出去之后,她便去了祝佳宁的房中。
祝佳宁这几天出去了几趟,她不敢与相熟的人联系,自已一人去逛街也觉无趣,逛了几次之后,觉得还不如在房中看话本。
她忽然听到敲门声,很是警惕,她悄悄地走到房门后面,还没等她把耳朵贴到门上,门外就传来了江玳玳的声音。
“宁表姐,是我。”
房门一把拉开,江玳玳举着敲门的手,有些想笑。
祝佳宁已经好多天未与人交流,见到江玳玳很是兴奋,她将江玳玳一把拉进房中。
“你怎么才来,我都要无聊死了。”祝佳宁抱怨道。
见她精神不错,江玳玳也放下了心来。
“无聊你便回家去吧。”她一身男装,手上还拿了把折扇,一副俊俏的公子哥儿的模样,祝佳宁啧啧笑道:“你这副模样,若不说是女儿身,指不定会迷倒不少姑娘。”
江玳玳闻言,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她低头看着自已这身衣裳,也很是满意。
“是吧。”
祝佳宁不想看她臭美,问道:“你今日不是特意出来看我的吧。”
她在府中时,就很羡慕江玳玳能随时出府,她从小被教育女子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小时候还会疑惑地问:“为何阿兄们就可以。”
后来见所有女子都这样,也就潜移默化,觉得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直到江玳玳来到祝府,她那种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议论她没规矩的做派,她又想起了幼时的那句质问,为何他们就可以。
“这次你可猜错了,我可是特意为你出来的。”江玳玳放下手中的折扇,随手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四处瞧。她见房中如上次一般,还是堆满东西,仿佛出来游玩后,买了一大堆手信的模样。
祝佳宁闻言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特意为我出来?”
“对啊,特意为你。你看你这房间,也太乱了吧,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房间本就不大,她很快就瞧了一遍,把凳上的东西一拨,坐了下去。
祝佳宁听她这样说,怕是府中有事,也不管她是否把自已的东西弄乱,也学着她把另一张凳子上的东西一拨,坐在她旁边问:“可是府中出事了?”
江玳玳摇着手中的折扇,又是一副银鞍白马少年郎的模样,俏皮地说:“对,出大事了。”
祝佳宁根本没注意她的眼中的笑意,听到府中出事心中一紧,嚯了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江玳玳见状哈哈一笑,祝佳宁才知道自已被耍了。
她松了口气,又生气地坐回了凳子,“好啊你,特意来捉弄我的是吧。”
江玳玳见她生气,忍住笑意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没忍住笑。”说完笑得更放肆了。
祝佳宁原本只是有些生气,只是她太久没有与人这样讲笑,听到江玳玳爽朗的笑声,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等江玳玳笑够了,才对祝佳宁说:“其实大夫人早就知道你在此处了,只是没有逼你罢了。”
祝佳宁有些愕然,她母亲知道自已在此处居然没有立刻把她捉回去?
以她母亲什么都要抓在手中的个性,这怎么可能,肯定江玳玳与她说些了什么?她带着审视的看着江玳玳,不说话。
江玳玳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替你说了几句话,但还是大夫人自已想通了,不然我现在也不会来这里。”
祝佳宁还是一言不发地紧盯着她。
江玳玳见她如此,有些心虚,她尴尬地扇了两下扇子,心虚地转移话题道:“呃……你不想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吗?”
祝佳宁还是不说。
江玳玳只好乖觉道:“对不起啦,是说告诉了大夫人你在此处,可我不是怕你出事嘛,你不知道,昨日我去迎意桥瞧见那个唐三爷被人杀了,唐三爷你知道吧,还是当今圣上的小舅子呢。若不是大夫人暗中护你周全,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江玳玳知道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只好先认错。
祝佳宁本也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不喜欢有些事被瞒在鼓里而已。
“唐三被人杀了?”
江玳玳见她好像不生气了,才讲起唐三爷被杀害的事。
“是呀,日光日白的,在迎春楼的房内被杀了。”
祝佳宁闻言也有些震惊,她见过那个唐三爷,本来唐家原本只是商户,两人不会有交集。只是唐家出了个贵妃,一下子水涨船高,也有一些官宦贵人会请唐家的人参加宴饮。她就是在某次的宴会中见过这个唐三爷。
唐三爷那人话不多,看起来有些阴郁,后来他的画被人追捧后,更加一副恃才傲物的样子。
祝佳宁也见过一回他的画,怎么说呢,生硬,要说画画技巧他也是有的,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画就是给人一种生硬刻意的感觉。
“是被人寻仇?”祝佳宁问道。
江玳玳听她这一问,很是奇怪。
“为何这样问,难不成,他仇家很多?”昨日她并未来得及问谢燕翎这个唐三爷的为人如何。
祝佳宁想了想,只说:“应该是吧,他这个并不好相处,脾气不太好。”
她曾在一次宴会中,见过他因一点小事,就大骂对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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