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这林府的夫人,你为何不让我们进去!”陆倩兰一脸怒容。
“夫人,姨娘还在里面照顾,大夫说了现在老爷需要静养,您还是先带着少爷小姐先回去吧,到时候老爷醒了,咱们再安排人请几位过来。”赵一还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我现在就必须见到老爷!”陆倩兰开始甩横。
“赵一,你是狗吗?我娘说了让你走开你没听到吗?”林秋吟说完就上来推赵一,但是赵一好歹习武,林秋吟完全推不动。
“反了你了赵一,你现在竟然敢如此不听话,你是翅膀硬了吗?信不信我叫老爷杀了你!”
“奴才只是知道,老爷现在需要静养,并不想见到夫人和三小姐,还请夫人和三小姐尽快回去吧。”没想到这个赵一还如此忠心护主,甚至还出言怼她们。
“好你个赵一啊,你让不让开?”陆倩兰被呛得不知道怎么回,只能继续耍横。
“夫人,恕赵一难以从命!”赵一直接站在了门中间,双手抱拳站着,陆倩兰和林秋吟一个气不过,走过来就对着赵一拳打脚踢,没一会儿,赵一的脸上竟生生多了几道划痕。
但是赵一还是丝毫未让,听到屋外的吵闹声娴灵哭得更狠了。
“老爷都这样了,她们怎么还有这个兴致在外面如此吵闹!”
“没事的没事的,赵一在外面呢,不会让她们进来的。”雪泥只好继续安慰娴灵。
“你是个死人是吧?好,好,我推不动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给我上,把他给我推开!”陆倩兰看着身边几个小厮,大声吼道。
小厮们不敢不从,眼看着就要上去和赵一厮打一番了。
“我看你们谁敢?”赵一低沉着说这一句,几个人竟面面相觑,不敢往前了。
“娘,还是不要进去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等等看爹的情况吧!”林长松看着陆倩兰和林秋吟闹的这一下,府里的许多下人都围了过来,不好看不说,还有损陆倩兰的威严。
林长松给陆倩兰使了个眼色,陆倩兰和林秋吟这才发现院子里乌泱泱围满了人,陆倩兰只好收起了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然后整整仪容仪表。
“算了,今日我不与你这狗奴才计较,他日,我定要你好看!”
“多谢夫人小姐体恤。”赵一说着,门口却丝毫未让。
“我看你们是本事大了,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老妇人带着刘妈妈,健步飞快走了进来。
刘妈妈到底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一来就把周遭看戏的奴才丫鬟们都清理了个遍,现场也就只剩下她们母子三人,老夫人,刘妈妈和赵一了。
“婆,婆母,您怎么来了?”陆倩兰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祖母,您来得正好,你看看这院里的这些个奴才,一个个的都目无尊卑,爹爹都病倒了,这些人还在这里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林秋吟却没有陆倩兰的战战兢兢,反而像是有了撑腰的人。
老夫人上下看着林秋吟,“你穿成这个样子,是要去哪里?像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
林秋吟这才低头看到自己还没有脱掉的男装,开始心虚了起来。
“祖母,孙女,孙女只是觉得好玩,祖母觉得好看吗?”林秋吟还是看不到老夫人的脸色,自顾自还转起了圈圈,觉得自己特别活泼可爱。
“穿成这个样子,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你大家闺秀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老夫人瞬间就黑了脸,觉得林秋吟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的。
老夫人完全没有理会林秋吟脸上的尴尬之色,而是拄着拐杖朝着陆倩兰的方向走了过去,陆倩兰害怕得一直往林长松的身后躲。
“倩兰,好歹你也是这林府的夫人,现在带着一双儿女,在这西阁院大吵大闹,如此不体面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来。”老夫人声如洪钟,说得陆倩兰面色一臊。
“祖母,是我带着娘和妹妹来看爹的,不关她们的事。”林长松壮着胆站在前面。
“好你个长松,你的荒唐事也是一件接着一件,这桩桩件件,你们是想要把林家闹得不可开交你们才甘心吗?”老夫人颤抖着拿着拐杖不断敲向地面。
刘妈妈生怕老夫人气坏了身子,赶紧过去扶住了她。“老夫人,别激动,别激动,小心自己的身子。”刘妈妈的手也一直放在身后帮着她顺气。
老夫人也是缓了好一阵子,这才缓了过来。
娴灵这时候才在雪泥和红叶的陪同下,打开房门出去。
“娴灵,见过老夫人。”娴灵对着老夫人深深一拜,没办法,雪泥和红叶只能跟着了。
老夫人说不出来话,只是看着娴灵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姨娘,您先起来吧,您还有身孕呢,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到底还是刘妈妈,老夫人一个眼神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谢老夫人。”雪泥和红叶扶着娴灵起身,“刘妈妈,快把老夫人先扶到厅堂坐下。”
等到老夫人喝了一些茶水,情绪稳定了之后,她们这才敢颤颤巍巍开口。
“婆母,您没事了吧?”陆倩兰往前走了几步小碎步问道。
老夫人则没有开口,只是瞪了她一眼,随即看向娴灵。
“娴灵,你现在有了身子要好好照顾着,过来坐下。”老夫人对娴灵的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之前她还挑刺故意为难她呢。
娴灵有点惶恐,但是还是走了过去,老夫人直接牵住了娴灵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老夫人是没有看到陆倩兰的脸色,嫉妒到要把娴灵给吃下去。
“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庭儿了。”老夫人一改初次见面时对娴灵的憎恶,那时候的情感多多少少带有之前对自己夫君行为的偏见。直到听说林若庭大怒晕倒,娴灵不顾陆倩兰的位高权重,还是果断不让她靠近,这倒是让老夫人刮目相看,也是怕她一个孕妇支撑不住陆倩兰,这才赶来帮忙。
“老夫人,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本就是娴灵应该做的,现在老爷还没有醒,我这心里真的忐忑不安。”娴灵说着眼泪又要出来了。
“好孩子,我明白,听我的话,你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老夫人为了娴灵的身体着想,其实也是想要支开娴灵。
“这…”娴灵看看老夫人,又看了看陆倩兰母子三人,有些犹豫。但是当她不经意扫到雪泥的时候,雪泥却点了点头,娴灵立马就明白了。
“那这里就交给老夫人了,但是老爷醒了,还请老夫人告知一声。”
“那是自然。来人,带着姨娘先回去休息。”雪泥和红叶这才过来扶着娴灵走,娴灵时不时还回头看向林若庭房间的方向,依依不舍。
老夫人的眼神却在说:“快去吧。”娴灵只好加快脚步。
“有什么是我不能在的时候处理的?”娴灵走了一会儿,小声问道。
“一方面是真的关心你的身体,你毕竟是个孕妇,肚子里的也是林家的骨血。还有一个原因,只能说老夫人高明了。”雪泥回答。
“何出此言?”娴灵却不是很理解,自己也不是高门大户长大的,对于这些内宅争斗自是不知。
“老夫人这次因为三小姐和大少爷的时候,再加上老爷气急攻心,怕是真的生气要处罚她们了。本来你阻了她们去看望老爷,她们肯定是记恨在心了,这要是你还在现场,怕是以后日子也不好过了。”
“我还不是很懂。”娴灵还是有点晕。
“你想啊,在这样的高门大户最是注重长幼尊卑,要是一个姨娘看着正室夫人受罚,她日难免不会因为你看着她出丑而报复你。毕竟老夫人她自然是得罪不起的,只能挑软柿子捏了。”
“夫人确实有这样的手段,姨娘,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老夫人在,老爷肯定会没事的,咱们还是不要卷入这样的纷争,先明哲保身才是。”红叶觉得雪泥说得没错,赶紧劝娴灵。
“好,我听你们的。”要不是有雪泥和红叶,娴灵还真的迷糊了。
“你们三个,跪下。”只走了所有的人,现在只剩下陆倩兰、林长松和林秋吟,还有一个刘妈妈。老夫人的面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陆倩兰看了一眼林长松和林秋吟,三个人只好先跪了下来。
“你们三个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现在连着一家之主都能给你们气倒了,你们是要打算谋反吗?”老夫人故意往大了去说。
“婆母,冤枉啊,媳妇千万不敢有这样的心,长松和秋吟都是好孩子,更不敢如此啊!”陆倩兰一下子就慌了,这么大个罪名扣下来,她倒是无所谓,可以长松和秋吟就毁了呀。
“哼,不敢,这人还在床上躺着没有醒呢!他要是有个好歹,我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到御前告上一告。当京圣上最重纲常伦理,我倒要看看,我就不信你们还能翻了天去!”
“祖母,祖母。”林秋吟一边说一边还往前,拉住了老夫人的衣角,撒娇说道:“祖母,您是最了解的孙女的,孙女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孙女最爱祖母和父亲了,是真真放在心上的,吟儿真的不会害爹爹。”林秋吟一边说一边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老夫人。
“你们嘴上说得好听,可是实际呢?一个沉迷美色,荒淫无度;一个嚣张跋扈,寡廉鲜耻;一个性格张扬,闹得家宅不宁。这些年,我一直忍着没有管你们,想着你们总有一天能明白,家和万事兴。到头来,我的宽容,变成了你们居然把手都伸到我庭儿的身上来了!”老夫人一字一句讨伐着。
“你们是太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了!今天我清退了所有人,就是为了给你们留面子!但是今天,你们必须为你们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来人啊!”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就进来了三个小厮,也是老夫人身边的,嘴巴最是牢靠。
“你们三个听着,今日我家法伺候,每人杖责30鞭,闭门思过一个月!”
陆倩兰和林秋吟一听到要承受30鞭,立马就跌坐了下来。
“娘,娘,30鞭啊,30鞭下去我们还要不要活了?”林秋吟一下子就大声叫了出来。陆倩兰看着老夫人的样子,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抱着林秋吟。
“祖母,30鞭,母亲和妹妹都是细柔嫩肉之人,如何耐得了?”林长松看着母亲和妹妹一身颤抖的样子,十分不忍心,于是开口说道。
“耐不得也要忍着,否则永远记不住这教训!”老夫人没有半点心软。
“孙儿愿意帮母亲和妹妹分担,孙儿承受50鞭,让母亲和妹妹少受些罪,请祖母成全。”
“既然你有心,准了。”老夫人完全都不看她们了。
“来人,少爷50鞭,夫人和三小姐各20鞭,即刻行刑。”老夫人话音一落,三个小厮立马上前,鞭子陆陆续续落下,尖叫声也开始此起彼伏。
陆倩兰和林秋吟从小都没有受到这样的苦,声音叫得最大声,林长松皮糙肉厚的,刚开始是闷哼着,但是几鞭下来,也开始叫了起来。
等打到十鞭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皮开肉绽了,老夫人的手下完全是没有手下留情的。
等到第15鞭的时候,全部都没有什么痛感了,背上的血肉开始模糊。
等到第20鞭的时候,林秋吟支撑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
陆倩兰还是坚持着,只是倒在了地上,“再,再来5鞭,让,让我儿少承受一些。”
陆倩兰的声音明显小了不少,行刑的人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点了头示意,又给陆倩兰补了5鞭,打完之后这才晕了过去。
“娘!”林长松现在还跪得笔直,但是见到陆倩兰晕了还是叫了一声,只是声音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个不注意,林长松往前倒去,还好双手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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