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掠过山巅。
动荡的青城山主峰,硬生生被这剑气压了下去。
此时太清宫外,沈含章在青城山老掌教身旁负手而立,昏死过去的凌霄子被扔在了面前。
就连慈眉善目的老掌教看到师弟这番样子,也忍不住横眉怒目。
一个身形普通男子手持断剑,缓缓而落。
沈含章幸灾乐祸的瞧着黄中,轻声道:“等死吧你。”
那不过中年庄稼汉子模样的魔教教主,船夫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男子,“周复也拦不住你?”
李长东看着黄中那额头的眼睛有些惊讶,平和道:“换做平时八成是可以的,只是今日不行。”
黄中眯着眼问道,“为什么?”
李长东面无表情道:“我要来带走我的女儿。”
“是吗?”黄中眯着眼笑道:“青城山还是很大的,你女儿又不在这儿,来这儿干嘛?”
李长东和沈含章相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
不止李长东和沈含章,就连那坐在轿子里怡然自乐的司马习利也同样是,震惊道:“你不是说那孩子肯定就在上清宫?!”
黄中竟没有搭理这炎国六皇子。
“长东,有人下到半山腰了!”
沈含章身体腾空细细观望全山,忽然呼道。
“快去吧,师弟你的望气术差劲的不是一点。” 黄中腾空而起背着双手,淡笑道,“那人是个高手,你们还是早去的为好,山下不到五十里有一队苍云卫,领头的还有个杀气挺足的高手,应该是那汉国枪神高平。”
沈含章看向李长东,李长东岿然不动。
“黄中!你什么意思!”
司马习利指着黄中怒喝,很是不解,这黄中即使长八个眼睛,天下奇事之多司马习利也只是觉得好玩惊奇,但是他不能容忍别人欺骗他,包括故意的隐瞒。
“行了,恒真教远比你们炎国都要悠久,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屈膝与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黄中轻蔑的瞥了一眼这锦衣玉食的六皇子,淡淡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的差不多了,殿下还是快跑吧,你大哥带人跟汉国一支几千人骑兵纠缠起来了,救不了你,你以为你们下的本很大?汉国这次下的本更大,指挥的人也比你们更聪明。”
“还是要感谢你六殿下,要不是你帮的如此好,我也不能就如此确认我要的东西就在上清宫,何况那大贤师洞的小道士足够掩人耳目了,不过还好,我已经知道了我要的东西在哪。”
“出生在帝王家,最不该的就是容易相信别人。快跑吧,跑慢点那屠戮枪神到跟前,你身边那位也不一定保得了你。炎国这次输得够惨的了。”
沈含章朗声长笑,出奇的跟着道,“这话不假,快跑吧,神奇的六殿下。”
司马习利眉头紧皱,从小到大还是一次有人敢这样对自已,这样和自已说话,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屈辱。
“走。”,还没等司马习利开口,那竹竿不离手的木讷老头,已经望了远处半天,一手提住了司马习利后脖,两人跃出了众人视线。
李长东的目光,停在老人另一只手握着得提防着所有人的竹竿上,小声喃喃道,“好霸道的剑意。”
那为首的半仙境青衣老者,对着恒真教众人冷哼一声,眼睛闪过一丝杀意,一挥手,无数袖箭飞向天空,爆炸声不绝。
“撤。”
既然目标已基本成空,青衣卫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提着心中郁闷又愤怒的司马习利,确定后方没有人来追,老人手中竹竿顺手劈断一根粗长树枝,手腕一挑,那树枝好像黏在了竹竿上,老人身形停顿一下,看了看远方,朝着远方作长剑状,忽的刺去。
司马习利感受到,一股巨大,威力无比的浩瀚锐气,朝着远方而去。
距离青城山二三十里外,正飞快朝青城山赶来的高平,忽地停下了脚步,落在地上,目光凝视远处,不知在看些什么。
“飞剑术?”
过了没一会,高平手中长枪抖动,飞身迎上了,不远处飞来的一根树枝。
69書吧
霸道无比的剑意,对上了杀戮之气冲天的枪气。
原地忽然卷起了狂风,这狂风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越卷越快越卷越大,很快形成了摧枯拉朽的龙卷风。
“好霸道的剑!”
高平手中长枪转了两圈,枪气迸发,顺势砸下,大喝道,“落马枪,破!”
好像漫天的杀戮气恐怖压的让龙卷风都停了下来。
高平破了这一剑却眉头紧皱,“这不是李长东的剑。何人的剑如此霸道?看来炎王的六儿子是截不下来了。”
青城山顶太清宫内,三清殿外,黄中飘在半空看李长东没有离开的打算,问道:“你不去追你女儿?”
李长东面无表情道:“我女儿性命无忧,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黄中嗤笑一声,满不在乎,“俗人就是俗人,看到青城山道士受欺负了,死的人多了,你便想当救世主?所谓的侠?也罢,天地大道怎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一窥的,你赢得了周复是因为他也是半个凡人,今日,便让你们看看,何谓真神仙!”
“起!!”
没等沈含章一口痰呸在地上,开口骂道,“你是个狗屁。”,青城山高耸入云,足高近四百丈的主峰,竟应声晃动起来。
众人脚下剧烈的振动起来,无不惊恐。
只有三人未有吃惊。
青城山老掌教知道这个人是谁,对于他能做的事并不甚是惊讶。
李长东也不吃惊,因为一个活了不知几百年,连昔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赵元亨都拿他没办法的人,到底是不是神仙,说不准,但他本领定然要无比的恐怖。
而沈含章却是不仅知道这个人是谁,有什么本领,更是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以前我没见过你,但是我听师父说过你。对于你,我和师父他老人家都有相差不多的评价。”,沈含章背着双手笑道。
“哦?” 黄中挑了挑眉,与沈含章有着师出同门的微笑。
沈含章鄙夷的看着黄中,道:“师父他老人家说你天赋是有的,也是够刻苦的,可惜的是你得了失心疯。”
“而我听闻你想做的事,可以肯定的说,你脑子一定是从小留了一半在娘胎里,另一半被狗挖吃了。”
“哈哈哈哈哈。”
黄中听了没有生气,反而洒然大笑,“天地间那么大,怎就不能容下一个疯子,容下些许疯事了?”
“师父争论不过我,你沈含章也争论不过我,所以说我是疯子。”
沈含章不屑的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黄总,骂道:“争论不过你?都说了你是个没脑子的人。”
“哦?那这天下一辈子低人一等,生来低下,命比金银贱的大多数人,难道是天生就不配有脑子!?”
黄中忽然怒声道,“若不是昔日赵元亨凭匹夫之勇坏我大道,如今这天下必是另一番景象。 ”
“师父他懂但是他不敢做!你是师父最后一个徒弟你肯定也懂,你也不敢!”
“今日青城山拦我,我便踏平青城山取我所需,就算一万个李长东阻我,我便杀一万个李长东!”
沈含章大怒,也怒声道,“你爱的天下人是虚无的天下人!长东,我们一起上,砍了这脑残!”
“好。”
李长东温声应道,提剑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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