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礼听到这话,心里一动。
看起来很凶的人,居然能看出他不开心。
他轻轻点头,眼里好似带了光。
姬仇看愣住了,将糖纸剥了塞进温知礼嘴里。
直到指尖触碰到一抹温热,他才回神。
眸光流转,似风暴。
盯着那两片形状好看的唇瓣,他情不自禁的低头,想去更仔细的感受属于他的温度。
“你干什么?!”
“碰!”
温君策突然进马车里来,一巴掌推开了他。
姬仇看都没看温君策,对上温知礼错愕的视线,狼狈的突兀消失。
“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温君策哪怕情绪再愤怒,依然小心而温柔的查看温知礼的状态。
此刻在他眼中,温知礼就是那个易碎的瓷娃娃。
温知礼摇头,嘴里的甜,不容忽视。
“咳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温知礼又咳嗽起来,嘴里的糖带着血沫咳了出来。
“他给你吃的什么?!
老子杀了他!”
“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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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礼气若游丝,身体已经使不上力。
就连拽温君策的力气都不大,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
“别……去……咳咳……糖……”
温君策是想杀姬仇,但哥哥更重要。
“哥,你别说话了哥,我们马上就到医馆了……”
温君策看到哥哥又吐了血,丢了手里的鱼汤。
满脸泪水,这些天的轻松早已不见。
换句话说,他从未轻松过。
那不过都是伪装。
他不想他哥带着对他们的担忧离去,不想朋友为他的事忧心,他一直都在像他们想的那样活着。
但这一刻,他再也绷不住了。
“哥,我一定会找到神医救你的哥……”
“阿……策……”
“小六子,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我们并没有办法,三儿。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马车外,叶砚用一根木棍戳着火种,君墨离去了前方找大夫。
温知礼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宜再赶路了。
叶砚当然记得,可那些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没有事实摆在眼前,又有几人相信?
“踏踏踏……”
正忧心忡忡的思虑着,后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叶砚起身看去,是温太傅。
温太傅知道了。
看见温太傅的那副表情,叶砚就知道。
“吁~”
温太傅下马来,因为年纪大了,又是文官,君子六艺虽懂,多年未骑马,动作间还是有些生疏、缓慢。
“温太傅。”
“叶公子。”
温太傅匆匆点头,看向马车。
叶砚点头,“两位公子都在里面。”
温太傅的步伐缓慢,一步一步,都重如千斤。
明明都快要到江南了,为何马车偏偏停在了城外百里?
越是接近马车,越能听到里面如同小兽的呜咽声。
“哥……哥……你不能离开我的哥……你明明答应过我……要看我追到喜欢的人……哥……”
温嵩郢站在马车外,迟迟跨不上那一步。
“阿……策……”
温知礼眸光涣散,清润的眉眼带着浅淡的笑。
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掀开的车帘,看到他无力垂下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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