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头厉声呵斥:“你们同为男子,阴阳不合!断袖之事,岂可随意玩玩?!
别说你玩玩这事老头绝不允许!
再说三儿,心高气傲,一身傲骨,岂容你胡来?!
他又岂会屈居人下?!”
“孙儿不是玩玩,孙儿是认真的。”
君墨离跪下,放下东西,仰头看着袁老头苍老而充满风霜的脸。
那双鹰眼,犀利的盯着君墨离。
君墨离神色认真,对上袁老头逼人的视线不躲不闪。
“你想好了?”
“孙儿想好了。”
君墨离语气坚决认真,袁老头也知道他性子。
说一不二,像一头倔驴,想要得到的,不得到誓不罢休。
“这条路,不容易啊!
既然喜欢人家,就好好喜欢,好好追,不要动不动就把人惹生气。
皇帝那边,自已掂量着办。”
无奈叹息一声,走远了,抹掉眼角的泪。
对不起女儿,他袁家,真的要绝后了。
阿离有龙阳之好,那位,不知道会怎么想。
本就不是亲生,又忧于那位养蛊,只怕会给阿离带来灾祸。
一时间,袁老头挺直的背脊都弯了。
君墨离站起来,默默看着袁老头一瞬间下垂的腰背,心里不是滋味。
他确实不是皇帝亲生的儿子,他的母亲,也不是皇帝的妃子。
二十二年前,三国来犯。
彼时,朝中只有袁家有将可出。
于是,一道圣旨,将当时还是护国公的外公,还有身为大将军的父亲,大将军夫人的母亲,一道派遣出去抵御外敌。
他的母亲,虽为女子,却有将相之才。
三人各自领兵抵御一国,最后以惨胜结束了这场残酷的长达五年的南原之战。
之所以惨胜,不仅仅是兵力国库的损耗,更是因为……他的父母,永远的留在了边境。
颠城,正是他母亲的壮烈牺牲之地。
彼时的他,才六岁。
自父母和外公出征,他就被带在皇帝君凛身边,唤皇帝父皇。
上有两位兄长,为大皇子、二皇子。
皇帝后宫并无妃子,对于三位皇子的由来,都说是皇帝去母留子。
据说,是皇帝为了制止朝臣往后宫塞人,刻意为之。
也是因此,皇帝后宫,无一妃子。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接近皇帝。
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的去母留子,这个去母,怎么去?
她们,是不是……都死了……
而外公,对皇帝将袁家人派去出征,把年幼不知事的他接进皇宫,更让他唤皇帝父皇,对外宣称这是他的三子的事多有猜测。
觉得皇帝的心思看不透,只怕是意图养蛊。
但他不觉得会是如此。
往事如烟,事实如何,无从查辩。
但自他记事起,皇帝对他们三人,都是一样的。
皇帝,也是一代明君。
外公觉得,他喜欢男人,势必会让皇帝不满,破坏了皇帝的养蛊大计。
那他的处境,将会变得举步维艰。
那倒未必。
停下思绪,抱着快融化完了的冰棍和出水芙蓉进屋。
一手的冰水,君墨离皱紧剑眉。
一个甩手,把冰棍扔了。
这个天,融化得也太快了。
“叶儿?”
“滚出去!”
君墨离刚开门,迎面就砸来一根石捣杵。
他眼疾手快的抓住,有红色汁水顺着掌心滴落。
“别气了,我错了。
69書吧
我特意买了镇上卖得最好的出水芙蓉给你赔罪,消气了,好不好?”
叶砚望去,君墨离手上确实抱着礼盒。
淡淡的青色,上面印有刚浮出水面,娇艳欲滴的荷花。
有深青色丝绸作装饰,边角有山川河流星辰。
整个盒子在阳光照射下会泛着淡淡的青色荧光,看起来精贵不凡。
确实是出水芙蓉。
但是……抱着他卖的出水芙蓉来送他,确定没搞错?
“出去,别让小爷说第二遍。”
对于君墨离的示好,叶砚并不领情,开玩笑。
他要接受了,他日后没好日子过了。
“叶儿……”
“别这么叫小爷,恶心。”
叶砚冷气冷声,冷漠绝情。
君墨离无法,只得改口。
“砚子,别气了。”
对于这个正常许多的称呼,叶砚没有再说什么。
接过出水芙蓉,再次冷声道:
“出去。”
君墨离脸皮一向厚,哪能在叶砚接过他的示好后出去。
“你是想小爷出尔反尔,不等你伤好就撵你走是吧?!”
君墨离拉过凳子欲坐在叶砚身边,结果被叶砚直接抬腿一脚踢飞。
凳子飞出去,撞击出“哐当”声。
君墨离站直了身体,和站起来的叶砚面对面站着。
两人身高相差不是很大,站直了身体,基本可以算是平视。
“好,我出去。”
君墨离率先服软,放下石捣杵出了杂物间。
对于这样“乖顺”的君墨离,让叶砚感到诧异。
死变态改邪归正了?
还是说,看他不服从,打算换策略?
至于放弃,叶砚觉得不大可能。
每个男人都有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越想着去征服。
更何况,君墨离这个人,想要的东西,得不到,誓不罢休。
叶砚把出水芙蓉放在一边,打算拿去店里继续摆上。
君墨离送一次,他重新摆一次。
唔……这好像是一条不错的生财之道?
在杂物间捣鼓了许久,终于把他想要的胭脂霞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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