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也知道魏煦和大郎君之间是说好了要让翁家铺子能在上京城稳住,给翁氏添底气用的。
魏煦办事也是先往最差的方面预设,这样实地去查看不至于有太多的心理落差。
他大致了解翁家的同行对手有哪些,也知道了他们的东家。
回来和孟云初碰头商议。
很快安排好了这几日需要做的事。
孟云初带着夏苗和连广生,魏煦带着温楠筠分头行事。
他们连着几日扮做顾客走进了翁家铺子所在的几个坊市。
两人还一起进了食肆茶坊,孟云初则就近探听有无可用的信息。
翁家被自动划为武将的阵营,而那几家铺子的对手,不巧都是文官背景的东家。
打听到这里,不止孟云初想到了,魏煦也是脱口而出,“翁家这是踢到了那块铁板?”
原来那几家对手铺子哪有什么高明的招数,不过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目的很明确,就是熬死翁家,断了人家的生计。
为了博取马侯爷的青睐,魏煦还没到翁家的成衣铺子就开始演上了。
魏煦着急忙慌的跑到铺子里,招呼伙计去叫大掌柜。
伙计看魏煦面色不佳,心想怕是有大事,赶紧去找大掌柜。
大掌柜和李管事一起过来见魏煦。
魏煦见到李管事,一副你怎么也在的表情,
转头冲着大掌柜言道,“出大事了,掌柜的赶紧通知你家夫人。”
大掌柜和李管事见魏煦一脸着急忙问何事。
“这两天我和内人花了些功夫走访几个坊市的铺子,使了些手段得知翁家被针对了。”
“那翁家铺子前后脚陷入困境就不是偶然,而是被陷害。”
魏煦告知大掌柜一定要提醒侯爷关注一个姓孙的言官和吏部姓徐的侍郎。
人家是不计代价正在消耗翁家的铺面生意。
大掌柜猛地抬头,还是不肯相信,自已也是做生意的老人了,为什么没有察觉到被针对?
魏煦心知大掌柜不信,但是面上还是一副出大事儿的表情,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如果侯爷没有明确的表态,他也不好给翁家的铺子支招,太得罪人,也容易招祸,这可是在上京城。
而且他也没撒谎,只不过这些确切的消息是孟云初顺着蛛丝马迹夜探而来。
当然是使了手段,而且上不了台面。
而且青翼营探子的手还伸不了多长,不能面面俱到,所以孟云初只得自已探访。
好在有收获,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消息,孟云初除了喊魏煦出来演戏,明目张胆借着翁氏攀上马侯爷,
自已也有粗略的分析,她觉得永丰帝的阵营也不是什么牢不可破的地方。
偌大的都城里暗里的争斗还不少呢。
至于这马侯爷能借多少力,能继续掰扯出哪个权贵,孟云初也是很好奇的。
大掌柜眼下也知道事关重大,有些事情还就得宁可信其有。
他嘱咐李管事操持一下铺面生意,匆匆拜别魏煦就赶着去见翁氏了。
翁氏刚刚料理完府中杂事,就被大掌柜带来的消息说懵了。
自已只觉得走了背运,不适合都城这块地,没想到是被人惦记了。
打发了大掌柜,她自已反而冷静了不少,想了想一段时间的遭遇,觉得这个消息还是有可信度的。
今日并非休沐日,马侯爷是不会回府中,要在驻地值守的。
翁氏在正屋来来回回踱步,最终把大管家招来吩咐了一通。
大管家从侯爷还没发家就一直追随,是个彻头彻尾的忠仆,眼下翁氏想到的能传话的只有他。
如果她自已自已去找夫君反而太打眼了。
大管家仔细听了主母的吩咐,赶紧出门找侯爷去了。
翁氏想不到,从此时起,孟云初就派人去盯马侯爷及他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如果说刚进上京城,她的目的是稳住脚,如果能刺探些许消息更好,那这会儿她改了主意。
除了刺探消息,她想找寻搅局的机会,
如果上京城越乱,萧临的大军北上之时,会处于更有利的位置。
其实在庆原的时候,孟云初就感觉这个翁家的女婿有八百个心眼。
他能走到眼下,自已的钻营谋算占了大头。
如果他知道自已被盯上,一定会有动作。
在探子的眼中,最怕你不动,你只要有动作,消息不就来了么。
几日后孟云初收到了一个消息。
马侯爷的心腹和刑部侍郎家的一个管事在同一家食肆吃饭,
两人没有直接接触,可是这紧紧相连的隔间,让追踪的人起疑,那半人高的屏风可不隔音。
谁要是刻意压低声音,还是可以有交流的。
孟云初单独找了一组人马去把这个刑部侍郎的底查探一番。
好家伙,这人是当初宫变倒戈的卓相的门生。
永丰帝对于同时倒戈的相爷倒是留用了,但是明里暗里是削了程相的权的。
他把裴相干掉之后扶持了自已人当时的吏部尚书上位。
所以眼下是不是就是两相之争?
大邺朝先帝是个小心眼,报复起来心狠手辣,但是在朝政上奉行平衡,
于是是有三位相爷主持朝内大小事务,
可眼下永丰帝的做法,摆明是不信任使然,才会出现两相之争。
魏煦这日和孟云初一起去侯府见了翁氏。
翁氏留住孟云初叙话,让人领着魏煦去了书房。
魏煦回头瞅了孟云初一下,二人清楚马侯爷此时应该在府中。
不然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大管家传话就好了。
马侯爷就是想探探魏煦的底,结果就听到他侃侃而谈生意经,还询问侯爷如何平定对手恶意竞争。
魏煦不紧不慢端着茶盏喝茶,等着马侯爷回话。
马侯爷反问可有在商言商,生意人的破局之道。
魏煦此时温文尔雅的做派就是一个儒雅的书生,说出的话有着商人的精明,
“办法自是有的,可惜魏某人微言轻,着实不敢冒险行事,毕竟也是有家室的人。”
一句话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马侯爷明白了,这个假书生怕得罪人,这是在要保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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