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的视线先是落在了顾凌霄腰腹间那条洁白如雪的腰封之上。
仔细看去,只见那腰封上绣着一个精致入微、栩栩如生的花团图案,每一朵花瓣都带着独特的韵味。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上所穿着的那件黑色衣裳却是朴实无华,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装饰,通体上下只有一片深沉如墨的乌黑之色,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颜色。
随着视线缓缓上移,黄梨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冷白与血红相交脖颈之处,不由的伸出手想触碰。
但顾凌霄却退开一步,拒绝黄梨的触碰,同时微微侧过了头,避开了黄梨的目光。
黄梨看着那道有些触目惊心的咬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黄梨的眼神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视线继续向上移,最终停在了顾凌霄那张微微侧转过来的面庞之上。
那是一张宛如美玉雕琢而成的脸庞,五官精致而立体,每一处线条勾勒的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此刻的脸色却异常苍白,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疼的虚弱之感。
而在他那白皙的脸颊一侧,不知何时竟沾上了几抹斑驳的血迹,与那颗位于眼角下方的泪痣在这片血色之中,相互映衬。
顾凌霄突然的避开,让黄梨的手摸了空,本就半跪的有些麻身子不太稳的摇晃起来,向着前方倒去。
却被两只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稳住了身体,因为这个支撑,才让黄梨没真的摔下床。
“谢谢。”
黄梨的声音不大,却正好可以被顾凌霄捕捉到这声低低的谢谢。
顾凌霄还是没将视线转过来,但听到这声谢谢时,动作有些迟疑。
黄梨趁机将手从顾凌霄手中挣脱开来,半跪在床上,伸手捧住了顾凌霄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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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霄被一双温热的手捧住了脸颊,仿佛失去了挣扎的能力,顺着黄梨的力道,将视线转回过来,两人的眼神触碰。
黄梨的眼眸闪动,遮盖上一层浅浅的阴霾。
顾凌霄眉毛微微蹙起,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薄唇轻轻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黄梨突然开口,清脆的声音传入了顾凌霄的耳中,道:“顾凌霄,你看着我!”
顾凌霄闻言,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黄梨表情严肃,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诚恳的光芒,直直地盯着顾凌霄,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下去。”黄梨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坚定而真挚。
她还记得徒弟王小牛曾经告诉过她,如果两个人能够坦诚地四目相对,那么就很容易分辨出对方是否在说谎。
此刻,她正用这种方式向顾凌霄表达自已的诚意。
面对黄梨如此炽热的目光,顾凌霄却感到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扭过头去避开黄梨的视线,可是黄梨却早有预料,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脸颊,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从前一直想要得到的诚实相待,如今为什么又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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