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这样抱着她却让夏诗突然有了安心的感觉。
自从父亲去世后,夏诗孑然一身,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她的精神世界常常陷入崩塌状态。
世界上仿佛有两个她,白天归顺于生活,夜晚臣服于灵魂。
一边崩溃,一边自愈。
可江屿白给她的这份安心,夏诗承受不起。
有那么一刻,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夏诗接近江屿白的初衷是利用他报复林黎。
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初衷。
夏诗的下巴搭在他肩头,鼻腔里发出轻轻的笑声。
江屿白垂眸看她的发旋儿,微微皱眉,“笑什么?”
“开心啊,你刚才的样子,让我觉得你比我想象中更喜欢我呢。”她的声音本就软,现在带着刻意的娇俏。
江屿白喉结一滚,盯着桌子上的杂志。
“江屿白,你是在心疼我吗?”夏诗在他怀里仰头,眼睛很亮。
他“嗯”了声,又说,“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许瞒着我,知道了吗?”
夏诗隔着衬衫薄薄的布料环住他的腰,答非所问道:“江屿白,你喜欢我什么?”
江屿白显然没料到她这个问题,稍微想了一会儿,从记忆深处想起那段短暂的往事。
“喜欢你的眼睛。”
“为什么?”
她听说过声控手控腿控,难道江屿白是“眼控”?
“很漂亮。”
像一个人,一个他小时候遇见过的女孩。
喜欢她的理由这么简单啊。
夏诗笑了一下,拽着他的领口往下一压,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亲,“江屿白,我好喜欢你啊。”
江屿白微微一愣,她在清醒的时候鲜少有这种主动的时刻,他没忍住,又把人往怀里笼了笼,他的目光在她的唇上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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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偏头捏着她的下巴,和她鼻尖交错,吻了下去。
这个吻并没有纠缠太长时间,像是惩罚,咬的夏诗舌尖发麻微痛。
“江屿白,我饿了。”夏诗的眼眸潋滟,声音清脆湿润。
“嗯,我去做饭。”江屿白语气极尽宠溺,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说道。
她的脸在一层层地加深红晕,连呼吸都乱七八糟地失去了频率。
见她这幅模样,江屿白勾了勾唇,笑得很温柔,他缓缓松开了手,起身去了厨房中岛台。
江屿白的离开,给了她呼吸的空间。
果然她在清醒的时候面对江屿白的撩拨就是个青铜。
幸好这时,夏诗的手机响了,她慌张地拿出手机,立刻接通。
电话那边,是林黎。
“诗诗啊,明天是周日,你抽空来妈妈这边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林黎说话的语调很缓,声音轻柔细腻。
“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夏诗调整了下呼吸,瞥了眼厨房的方向,低声说道。
“重要的事怎么能在电话里说呢?又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明天婚庆公司的经理也会来锦盛这边,有些仪式方面的细节呀、要求呀也要和你说清楚。”林黎的语气依旧轻柔。
“诗诗,排骨你喜欢糖醋还是红烧?”江屿白忽然问道,声音不高不低。
夏诗陡然拿下手机摁在沙发里。
她看向中岛台那里,江屿白根本就没有出来。
“红烧,我喜欢红烧的。”夏诗的声音有些慌乱。
“好。”
她重新拿起手机去了阳台,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喂,诗诗,你在吗?”林黎有些狐疑地问,“刚刚你是在和谁说话吗?你在哪儿?”
“谁也没有,我刚在看电视,你听错了。我明天会去你那儿,就这吧,挂了。”夏诗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走到中岛台时,江屿白正在备菜。
“需要我帮忙吗?”夏诗手背在身后,江屿白拿刀切菜的手修长有力,所有的配菜被他分门别类的码在盘子里。
“不用,去外面等着吧。”江屿白边擦刀刃边说。
“喔。”夏诗应了一声,但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这里看江屿白做饭。
江屿白的身姿颀长,每一步做饭的动作都流畅利落,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目,顶灯打在他头顶映着一圈柔和的光晕。
夏诗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原来一个人做饭也可以让人赏心悦目。
差不多一小时后,江屿白的饭菜已经做到了收尾阶段。
红烧排骨颜色红亮,黄焖鸡翅的酱汁色泽诱人,耗油生菜青翠欲滴,鱼汤鲜美浓白,香气诱人飘香四溢。
“我帮你端吧。”她跟在江屿白身后在料理台前打转。
江屿白将刀具洗净插回刀架,声音温淡,“不用,我来就好。”
“哦。”夏诗老老实实坐到餐桌前,双手托腮看着江屿白将一盘盘菜端到餐桌。
其实夏诗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在学校里吃饭时很爱说话,父亲说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后来林黎的性情稳定不再耍酒疯并且找了个工作,而夏诗也要上小学不方便住在父亲的工作单位里。她就和林黎一起吃饭,林黎对她依旧冷淡,自此,夏诗便养成了安静吃饭的习惯。
江屿白吃饭规矩,也不爱讲话,两人坐在餐桌两侧面对着面安静的吃饭,甚至能听到彼此咀嚼食物的轻微响声。
嘴上不能说话不代表脑子也不自由啊。
夏诗表面上面无表情,内心世界可不是风平浪静的状态。
她拿着精致小瓷勺优雅的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鱼汤,心里却想着吃完饭后要和江屿白做些什么。
她和江屿白虽然已经确定关系,但是她总觉得他们少了点情侣之间应有的亲昵。
江屿白对她是不错,可还没有到非她不可为她痴狂的程度。这种状态很不好,万一还没等到让江家的人知道他俩的关系就分手了,那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原谅她没有谈过恋爱,之前用手机查过的情侣间升温小游戏她是一个都还没有研究。
没办法,没有酒精加持她就是怂包一个。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晃起了脚,晃着晃着无意间剐蹭到江屿白的小腿内测。
她一顿,放下手里的小瓷勺看向对面的江屿白。
江屿白也对上她的视线,眸色极其平静。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好好吃饭。”
饭桌上的平静被打破,夏诗回过神来,莫名接了一句,“江屿白,你想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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