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啊。”江屿白慢慢眨着眼睛,他无声呢喃,音调缥缈清浅,“不然我们就这样在这里待一夜,嗯?”
他伸出手指,把她的倔强又柔软的脸颊硬掰回来,让她和他正视,眼神交汇纠缠,额头相触,鼻尖摩挲,再微微一笑,似有无限柔情缱绻。
久久等不到回应,林黎又敲了两下房门,语气也变得温和下来,在淅淅沥沥的水声里若隐若现。
“诗诗,妈妈已经答应李总的夫人了,你就跟我一起下去见见吧。”
“再不开口说话,那我就继续吻你。”
“够了……”夏诗的声音有些发颤,尾音黏糊,又软又媚,“……你停下……”
“什么?”江屿白低头,伸手撩开她额前被汗打湿的发,亲了亲她湿红的眼尾,声音极轻“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诗诗?”
夏诗掐着他的胳膊,在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前,忽的出声说道,“妈,我知道了……你把衣服放外面……我等会就下去……嗯”
一声低吟被淹没在水声里。
“好,那你快点啊。”
林黎走后,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终于止息。
“你个疯子!你……”
她负隅顽抗,话音还未落下,樱唇已然被他含住。
夏诗似乎无力承受,揪着他的衣领想要后退,口腔里的动作突然激烈起来。
气息如火撩,他的衣料无孔不入地摩擦她的肌肤身体,泛红泛痛。
夏诗忍无可忍,推不开他,索性比他更狠,拽着他的领带,往他颈侧那处暗红上狠狠咬了一口。
牙印血红,江屿白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江屿白一手扶上洗手台,一手将拢着细腰的手劲收了收。
他唇角勾起,讥讽道,“怎么偏偏是你啊?你告诉我,你那么想换爹,当初又何必来勾引我呢?”
夏诗眸色一暗,而后嗤笑,“我爸早死了。”
江屿白似是非要找她的不痛快,“费那么多心思靠近我,只是为了今天和你那个妈一起恶心我?”
“嫌恶心,那你松手啊!”
夏诗细眉蹙紧,脸色说不上阴沉,但绝对冷清孤绝。
江屿白盯着她看,许久,真的松开了她。
他微微抬起下颚,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很快,浴室里只剩夏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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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白的神色恢复清明,从楼梯上下来分外惹眼,尤其是站在高处,吸引了百十道视线看过去。他今天穿的是常规款的黑色西装,内搭是白色衬衣,所以,右侧颈的暧昧痕印更显欲盖弥彰。
众人心里早就进行了一番猜忌,明面上却不敢声张。只在偶尔眼神交换时,窃窃激动。
除了江朔。
他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哥,那个女人的女儿,是你女朋友吧,这要是传出去了……”
“你爸手里在做的项目就要赔钱了。”江屿白停下脚步,语速不急不缓地打断道。
“你什么意思?”江朔瞳孔微缩。
“没什么意思,劝你识相点,别惹我。”江屿白凛声道。
夏诗换上了那条林黎拿给她的白色改良版旗袍后也下了楼。
这条裙子相比之前那条款式保守,从胸口到脚踝遮的严严实实。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江屿白那儿,只有少数人看到她,显然没有多想。
方才的燥热散尽,感官回位,只觉腰部刺痛。江屿白这个变态,掐人真得手不留情。
“诗诗!”沈佳将酒杯放在一旁侍者端的酒托中,朝夏诗走过去。
“你……你是哭了吗?”沈佳看她眼眶微红,关切道。
夏诗垂下眸子,轻声说道:“我没事。”
“我看今晚你妈妈好像跟品胜珠宝的李夫人走的很近。这种场合就是利益交换,逢场作戏。”
“李夫人的儿子李骋在情场上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你妈很有可能要让你们认识,你小心一些。”
夏诗闭了闭眼,能躲就好了。
“嗯。”夏诗应道。
沈佳叹气,“你要是不舒服就尽量躲着他点。我要跟我爸妈回去了,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69書吧
夏诗搂着沈佳故作轻松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
沈佳离开后,夏诗还站在原地。
她睨了眼不远处,一群穿着精致礼服的年轻女孩正围着一个人娇笑盈盈。
中间的人是江星瑶,江朔的亲姐姐。
“星瑶,你来的晚,你看,那就是你大伯形婚对象的女儿。”
“听说跟江朔年纪差不多大。”
江星瑶看向夏诗,收敛笑意,高傲和不屑如此明显。
“星瑶,你要不要和她打个招呼啊!”一旁看热闹的人故意调侃道。
“她配吗?”
“你小点声,她可听得到。”
“她要真听得到,就不会赖着不走了。”江星瑶嗤声:“装腔拿势,故作清高,她以为她是谁。”
声音洪亮刺耳,江星瑶从不避讳自己的厌恶。
夏诗背对着,心如磐石,不为所动。
林黎发现她后把她拉去了李总的夫人周氏身边。
“黎姐,你可真有福气,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这孩子也就长相让我满意。”林黎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并无半丝开心的意思。
“那黎姐,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喝喝茶吧,就让孩子们单独聊聊。”周氏笑着对林黎说道,又转身对一旁的李骋使眼色。
“好啊,省的让他们不自在。”
林黎走之前对夏诗低声交代道:“你要是想好好上你的学,就按我说的跟李骋好好相处。”
语气里的威胁感十足。
夏诗笑了下,嘴角的笑意不增不减,声音平淡,“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
我也一定会找到十八年前的真相。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爸去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屿白母亲自杀和你有没有关系。
锦衣玉食的生活、爱你的人?
呵!
或许我要你尝尝失去这些的滋味。
“喂!”
夏诗的思绪被打断,她敛眉,看着李骋拿着两杯酒走过来。
待走近后,他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
李骋瞥向她,轻哼,“拿着吧,装装样子总会吧。”
夏诗闻言接过酒杯。
李骋的气质过分张狂,夏诗瞥他一眼就略过,却意外看到了正和别人喝酒的江屿白。
“没想到他也会来,传言可说你们是……”李骋顺着夏诗的视线,转头看了江屿白一眼,忽然凑到夏诗的耳边接着说了三个字。
“你少胡说八道!”夏诗脸色一变,和李骋拉开距离,冷眼看他,皱眉道。
“哦,不是吗?”李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说完他又扯起笑容,“不然你以为你什么身份能让我们李家看上!”
“传言是假的,看来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可什么身份都没有。”夏诗反倒笑起来,“那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是不是都没什么关系,只要你在江家,那我们家给你妈的投资就不算打水漂。”
夏诗一刻也待不下去,放下酒杯,转身就走。
“你敢走吗?你不敢不听你妈的话吧。”李骋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到他面前。
“你以为我愿意陪你在这儿耗着?我哪一任女朋友可都看着比你……”
夏诗将手从李骋手里扯出来,而后皱眉打断她
“江叔叔,他还真不一定能看上你家!”
夏诗见李骋神色微变,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劝劝你妈赶紧及时止损吧!”
宴会接近尾声时,江堇年邀请江家所有的亲朋好友入座。
江堇年坐在江家席位的主座上,高举红酒杯,那张犹存年轻风采的男人面庞泛着长辈式的温和笑容:“今天感谢各位前来捧场,我很高兴。”
“叔叔今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们母女。”这句话是江堇年对夏诗说的。
“怎么还叔叔、叔叔的,”林黎贴坐在江堇年身边,忙不迭拍一下江堇年的手臂,打断他的话,而后掩着红唇轻笑。
“这多不亲切啊。”
“我看还要重新起个名字。”江朔的母亲宋佩兰随口说道。
“那是最好不过了。”江泽海顺着妻子的话头添了一句。
这话正和林黎的心意。
“小诗,你有什么想法?”
不料夏诗不但没张嘴配合,还悠哉地捻起红酒杯抿了一口。
倒是坐她对面的江屿白突兀地笑出了声,笑得刻意讽刺。
江堇年从来就管不住这个儿子,干脆也就没怎么管过,没想到在这种正式的场合里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带头打他这个当爹的脸。
主座上的人冷了语调,“屿白,喊梅霉”
江屿白这才悠悠地抬起了头,黑色眼珠在夏诗和江星瑶的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喊哪个?”
“哥。”江星瑶语气骄傲,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
江屿白没说话,但脸色到底是缓和了下来。
……
在场的人皆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林黎的脾气不好发作,只好作出柔弱的样子看向江堇年。
最后还是江堇年笑着打圆场,“随孩子吧,多大点事,我们做家长的也不能强迫孩子做她不愿意的事。”
晚上九点,宴会彻底结束。
夏诗跟着林黎一起住进了江家别墅。
这是她第一次住进江家。
管家刘妈遵从江堇年的嘱咐给她安排的卧室在三楼。
夏诗去洗手台前洗了把脸,她晚上喝了不少红酒,这会儿酒劲上来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合上水龙头,擦完手,再抬起头时却和镜子里的江屿白对上视线。
江屿白的嘴里斜叼了根烟,右手把玩着打火机,要点不点的,散漫的靠在门边。
她不知道江屿白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反应有些迟钝,过了片刻,才回头,“你来做什么?”
夏诗在明亮的光线下仰头直视他,醺泛红的眼角比镜中多出几分冶然的媚意。
烟蒂被江屿白咬出牙印,食指将烟折成两截,同打火机一起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这个房间的主人可不是你。”江屿白轻哼一声,忽然问,“你凭什么住进来?”
夏诗本想说她住在这个房间里是江堇年的意思,但她看到江屿白脸上讥讽的笑意,心里莫名有股无名火。
她好笑道,“这也不是你的房间,所以我偏要住。”
踢上门,江屿白反身,将夏诗推到了门板上,嘴唇与她几乎相贴的同时,嗤声,“我怎么记得我们还没分手。”
夏诗被这突然的猛力撞到门板,她嘶声,揉着脑袋抬头瞪他,声音也不自觉加大,“江屿白,你好好看看,我们在江家!”
江屿白闻言矮下身子,靠在夏诗的耳边轻声说,“那你声音小点啊。”
夏诗觉得自己可能也疯了。
她搂住江屿白的脖子和他接吻,交渡口津时,唇齿间的烟草味与酒香交缠融合,都是容易上瘾的气味,短短十几秒两人的气息便陡然加重。
江屿白没怎么犹豫,直接将人横抱去了卧室的床上。
鼻息相交,唇齿勾缠。
他寸步不让,扫过一切,肆意攻城掠地。
热浪在翻滚。
“你……”
“……松手。”
夏诗被抵疼了,对着他的舌尖咬了一口,表情不善。
江屿白想笑,眼尾向上,拢了点笑意,只手绕到后背,护住她漂亮明显的蝴蝶骨,顺理成章地压得更紧。
“就,不。”
他眼尾收拢,带了点锋利的锐意,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低声道。
夏诗被迫仰头承受着这个毫不掩饰侵略性的吻,抬腿想踹他,反被牢牢压住,身体紧密相贴。
江屿白的呼吸沉重,眸色漆黑,堪比夜色。
皮带的金属扣声清脆的响起。
“你竟然随身带这个?”夏诗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可思议道。
江屿白的声音带了点低哑,极低地开口,“临时起意买的,可以吗?”
“……有病。”
……
卧室天花板的吊灯上坠着细碎的透明珠石,安静地悬在那里,可看在夏诗眼里却仿佛在晃动,影影绰绰,模糊成深浅不一的光影。
原来是她喘息得太厉害,连带着视线都无法准确聚焦,随着呼吸起伏剧烈地摇摆着。
夏诗几近缺氧,连眼尾都红,手指用力蜷起,又被江屿白一根根掰开,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手指强势地插入,被迫十指相扣。
……
清晨,天色大亮。
夏诗以为自己醒的够早了,但没想到有人比她走的更早。
闭上眼,昨晚的荒唐仿佛要破笼而出。
——
啊啊啊我来了。
这一章居然狗了四千字……
哭了T﹏T,渣更掉量好严重啊!
我也不想渣更啊……不想当社畜……谁来救救我。
啦啦啦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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