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传授一些养猫的经验吗？”司奕航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我是新手，不太懂这些。”
宋湘视线投向远方，略微思索后神色认真地开口道：“猫一般胆子都很小，在家里尽量不要发出太过刺耳的声音，而且也不能大声训斥，或者殴打它们。”
司奕航“嗯”了一声，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有些食物猫咪是不能吃的，比如说巧克力，牛奶。还有它们很讨厌柑橘类的水果。”
“猫粮什么的要认真挑选，要不然猫咪可能会营养不良，严重的可能还会得病。”
眼前的人似乎越来越投入，说话间眉飞色舞，双眸炯炯有神，嘴角更是没下去过，和学校里恬静，不爱说话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她真的很喜欢猫。
这才是她本该有的模样。
司奕航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听她说，偶尔微微颔首。
等邵芸搬着猫粮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原来你们认识。”邵芸把猫粮放在收银台，随口说道。
司奕航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同班同学。”
“一共147。现金还是扫码？”
“扫码。”
邵芸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番，语气熟练地问道：“帅哥刚养猫吗？猫现在多大？”
“家里人捡的流浪猫，我不清楚年龄，但看得出是个成年猫。”司奕航边付钱边淡漠地回她。
看到付款成功的消息司奕航才起步离开，余留神色复杂的邵芸。
人走远后邵芸倒了两杯果汁，坐在宋湘身旁闲聊。
“帅哥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经常换女朋友，俗称，海王。还有一种就是帅而不自知，十分洁身自好。一旦遇见喜欢的人便将真心双手奉上。刚才那个很大几率就是这种。”邵芸根据以往经验笃定地得出结论。
宋湘没吭声，回想起他以前的所作所为，若有所思。
邵芸啧了一声，遗憾地说道：“青春洋溢的男高中生。我当年怎么就没有遇到这种人呢？”
“你们班是不是有很多人暗恋他？”邵芸好奇地问道。
宋湘咬着吸管，口齿不清地说道：“这我不知道，既然是暗恋，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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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然冒出一句话，宋湘口里的果汁没顺利咽下，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哎~”邵芸抽出几张纸巾，轻拍她的后背，揶揄道：“怎么这么激动？”
宋湘红着脸辩解道：“没有，我没喜欢他。”
“我也没说你喜欢他啊？”
“芸芸姐，我真没有！”
……
宋湘回到家脸还是滚烫的，她将双手紧贴脸颊，试图用冰凉的手降温。
几分钟后宋湘深呼一口气推开门，浓郁的饭香随即扑面而来。
阿姨正呼喊着小女孩下来，看到宋湘的一刹那歉意地笑笑，再出声时音量降了很多。
宋湘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夹了一个处理过的虾，刚要送进口，楼上的门突然开了。
小女孩手里抱着一个玩偶，宋湘循声望去，下一秒虾尾掉落在碗中。
“姐姐，可不可以把这个玩偶送给我？”小女孩小心地抱着玩偶，期待地问道。
未等宋湘回话，阿姨几步跑上楼，从小女孩手中强硬地夺过玩偶，严厉地训斥她，“谁让你乱拿别人东西的？快放回去！”
小女孩死死抱着猫形玩偶，放声大哭，断断续续地说道：“不，我想要!”
阿姨无助地回头观察宋湘的表情，看清后转头狠狠地教训小女孩，“快还给姐姐！”
宋湘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阿姨，蹲下身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水，细声细语道：“先听姐姐说好不好？”
“这个玩偶对姐姐很重要，上面的猫咪姐姐养了四年。我很喜欢它，但是后来丢了，这是我唯一的寄托。”说到最后宋湘眼里隐隐有些湿意。
“我可以带你去买更好看，更大的玩偶，你把这个给我好不好？”
小女孩眼含泪珠，委屈地撅起嘴，犹豫再三松开了手。
阿姨拉着小女孩的胳膊，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她，都是我的错。”说完又打了小女孩两巴掌。
宋湘想开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好摇摇头表示没事。
她记得自己房间里还有些现金，买个玩偶还是可以支付的。
一推门，室内一片狼藉——被子半截掉在地上，书桌上各种资料摆的乱七八糟，椅子也倒了，水杯倒扣在桌脚旁边……像招贼了样。
宋湘眼前一黑，强忍着没发脾气，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忽然想到什么，她快步走到书桌前，一本还算完整的相册平摊在桌面，宋湘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以前她抓拍了很多猫咪的照片，在它消失后特意洗出来，装订成册。每每看到照片她都有种猫咪还在身边的错觉，假装她们很幸福。
宋湘翻开相册，紧接着豆大的液体砸在满是涂鸦的照片上。
刚开始是无声流泪，后来渐渐控不住音量，但最终也只是小声啜泣。
宋湘只觉胸口很闷很闷，压的她喘不过气，她抹掉遮住视线的眼泪，试图除去遮掩住猫咪的涂鸦，却根本无济于事。
涂鸦抹不掉。
阿姨久久不见动静，探头进来看到这一幕，自知女儿闯了大祸，一边狠命地教训女儿，一边心疼地掉泪。
宋湘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冷静下来后默默地把相册从头翻到尾，然后放在书桌的抽屉里，肢体麻木地合上。
门外的哭闹声愈演愈烈，宋湘捡起遗落在脚边的几张现金，踉跄着起身，步伐沉重，一步步迈向门口。
阿姨见了宋湘泪眼婆娑地诉说自己的过错，大人跟着小孩一起哭。
宋湘把钞票塞到小女孩手中，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声音沙哑地说道：“应该能挑一个合眼的玩偶。”
“不行，小孩子闯了祸怎么还能收钱呢？”阿姨抹了把泪，推让道。
“收着吧。”
谦让间大门从外面打开，宋辰煦身着西装，迈着大长腿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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