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几个景点之后，裘祈昱逛不下去了，很多景点她不是特别喜欢。
回酒店的路上威廉问裘祈昱：“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原本打算带你去的那个地方明天歇业，我们今天去吧。”
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今天逛的地方不多，不累。
“好。”裘祈昱同意了威廉的建议。
......
司机带着两个人一路拐进了九区，裘祈昱能明显感觉到周边环境的变化。
突然有点害怕，害怕的同时，裘祈昱还在心里计算着威廉是好人还是坏人的概率分别是多少。
威廉主动开口说：“这里的管理制度和营业性质有点特殊，所以环境也在潜移默化之间发生了点变化，你不用紧张。”
裘祈昱松了松手里攥着的白色羽绒服的衣角。
......
来到一个建筑门口的时候，裘祈昱并没有看见招牌。
“威廉，我们同学两年，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信任啊。”
威廉看着一脸警惕的裘祈昱，笑着将工作人员手里的面具接过来，挑了一个相对好看一点的面具，递给女孩。
“好了，裘，我发誓，真的不会骗你，骗你的话期末考试挂科。”
见威廉都发那么重的誓了，裘祈昱虽然警惕，但还是接过来面具。
带上面具往里走，裘祈昱东看看西看看记路线的样子逗得威廉直笑。
服务员将两个人带着上楼，来到了一个包间，包间靠里一侧是一个阳台一样的地方，裘祈昱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好像是一个同心圆建筑的二楼，一楼黑漆漆的看不到是什么。
和自己所处位置一样包房好像的还有很多，围成一个圆。
其他包房里也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十来平的面积，少的一个人，多的十几个不等，有男有女，但男性居多，大家共同的特点都是脸上带着面具，只是面具的伪装效果一般，如果是熟悉的人，即便带上面具也很容易被认出来，比如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威廉。
威廉端着果汁走到裘祈昱身边，将果汁递给裘祈昱，裘祈昱接过来，端在手里，没有喝，威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到裘祈昱身边，收撑着护栏开开：“这里算是一家地下拳馆，但是里面涉及的关系错综复杂，不过那与我们无关，我也是有朋友的缘故才能进来的。”
裘祈昱点了点头，说白了就是涉黑，说不定还和当地政府有什么关系。
威廉继续介绍：“下面，现在还是一片漆黑的地方，就是拳台，待会拳馆里的拳手就会在那里对决。这里没有规则，没有裁判，直到决出胜负。”
“那要是出人命呢？”裘祈昱的视线从那片黑暗里移到威廉脸上。
“那大概是不会管的吧，死了，就死了。拳台上的生死，靠实力也靠命运。”威廉想了想继续说；“在这里的每一个拳手，都有身价，他们像商品一样被明码标价，受着来自这里的观众的追捧，相应的也有代价，不过这里的拳手都有自己的信条，一般不会出事。最初我也以为是一个普通的拳馆，才打算带你来的，还想着可以安排你下场玩玩的。”
“这里就没有人能叫停吗？”
“观众可以，花钱就行，一次五万欧元，但也要场上的人愿意下来才行，来这里的人都是找刺激的，没有人会叫停。”威廉说。
裘祈昱叹了口气。
“这里的拳手技术都很高，对战都很精彩。”
看着裘祈昱面色不太对，握着杯子的手也有发力的特征；“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走。”
话音刚落，楼顶的灯就亮了，几束光从四面八方投射到一楼那个铁笼子上，将笼子照亮，二楼包厢的灯光变暗，现场的气氛也随着灯亮被点燃，开始了一阵一阵的欢呼，有的包厢阳台上开始往下撒欧元。
裘祈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紧接着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一个身材魁梧，浑身肌肉充血的男人就穿着一条运动短裤就上场了，头上还绑着几条脏辫，手上绑着运动胶布，左手手臂上从肩膀冈上肌一直到肱三头肌上还贴着红色的肌贴，看上前面相上就凶，但是一想到他是拳手就觉得好吧，还行，也算职业习惯，正常。
正当裘祈昱要坐下来的时候，另一个选手上场了，他上场的位置恰好是裘祈昱这边，她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体恤，一条运动短裤。
虽然距离隔得远，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那手上缠的只是普通的医用纱布，宽松的体恤下罩着瘦削的身材，虽然能看到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但还是和对面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样也不管吗？差那么多。”裘祈昱扭头看着威廉。
威廉摇了摇头：“不会管的，只要上台就是对手，而且据说后出场的选手胜率更高。”
裘祈昱有些惊讶，但是看到裸露的胳膊上的淤青后，就不说话了，只是盯着那个背影，皱了皱眉，心想“这人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二楼的挂钟敲响，观众顿时安静，拳台上的人抬头看着对方。
裘祈昱知道，开始了。
那个瘦小的人握紧拳头，朝着对手扑去。这是一瞬间的事情，对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小腹上活生生挨了一拳。
对手被打了一拳很快缓过来之后抬脚朝着那个人一脚踹过去，小个子为了躲避攻击，闪到了一边。
只是这一拳，就再一次将整个场馆点燃，欢呼，喧闹声不绝于耳。
两个人调换位置之后，小个子开始面朝裘祈昱之后，裘祈昱就皱眉死死盯着那人。
如威廉所说，这里没有规则，在小个子被打中一拳后，裘祈昱能明显感觉到小个子愣了一下，身边的欢呼声太大，这么远的距离，裘祈昱只能看到半幅面具下一开一合的嘴，说了句什么。
两个人的缠斗越来越激烈，小个子脸上挨了一拳，嘴角渗出血，那人偏头吐掉嘴角里的血，动了动脖子拳风再次朝着那个彪形大汉飞去。
不对，不对，那些伤，有问题。
裘祈昱死死盯着场上那个小个子，或许是出于对黑发黄皮的亲切，又或是因为小个子拳手这样悬殊的体形差的担心。
手握在栏杆上，越握越紧，在一次小个子被大块头一脚扫翻之后，裘祈昱认出了台上的人。
“林子安。”
台上侧身趴在地上的林子安觉得自己摔出幻觉了。
透过面具，他死死盯着那个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西班牙人的脸。
从被击中的第一拳开始他就已经感觉出来了，那个臭不要脸的白男手里，缠着东西，鞋子也是。
打不过就来阴的是吧，好，那就来。
这个时候的林子安，已经完全忘记了马上要和裘祈昱见面。
脸上的伤在疼，肚子上也被踹了两脚，手臂也因为格挡而发麻，发酸，很疼，真的很疼。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要废了自己，而现在自己要站起来，只有站起来才能赢，才能活。
“林子安。”
“我应该是太想她了，又出现幻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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