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裘祈昱拍了拍林子安的手背，示意林子安松手下车的时候，林子安突然拉了一把裘祈昱，将女孩拉到身前，盯着裘祈昱的眼睛看来几秒，正当裘祈昱要开口的时候，林子安低下头，堵住了裘祈昱要开的口。
裘祈昱一愣，瞳孔放大，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子安，悬在半空的手，愣了几秒后缓缓落下，轻轻拍了拍林子安的肩膀，林子安才松开了裘祈昱。
“到机场了，我们快走。”
林子安点了点头。
......
两个人推着各自的行李箱往航站楼走，电梯到达欧洲出发层的时候，裘祈昱推着行李率先跨出航站楼，走了好几步才发现身后的林子安没有跟上。
裘祈昱回头，几个人在两个人之间穿梭，林子安站在电梯内，看着自己，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时候，林子安双眼通红，眼中蓄满泪水，朝着裘祈昱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摇头，他为什么不跟上。那一瞬间，裘祈昱只觉得一股寒流从脚底直穿后背，涌上头顶。
裘祈昱眼看着林子安张了张嘴，从嘴型上看，说的是：“对不起。”电梯随着他的动作，合上了。
裘祈昱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等反应过来想要穿过人群去追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天的结局可谓可笑。
等到裘祈昱再次查询到林子安的航班信息的时候，林子安的航班已经起飞了，降落的位置是美国内华达。
而裘祈昱错过来了回瑞士的航班，只得改签第二天返回瑞士。
格恩敲开裘祈昱的酒店房间门，裘祈昱侧身让格恩进来。
格恩站在酒店房间，看着狼狈的裘祈昱，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可怜，最后只是一笑道：“我以为，他对你的喜欢，足够让他不顾一切内心的恐惧跟你离开，想不到，你也被他摆了一道。”
裘祈昱不置可否，只是转身给格恩拿了瓶水。
“他爱你是真的，但他怕死也是真的，好在他没有因为爱你而愚蠢到觉得可以逃出他们的势力。”
裘祈昱看着这个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却早已褪去华服的格恩：“今天你突然消失，是和他串通好的？”
格恩摇了摇头：“不是，他很抗拒我，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裘祈昱直到现在内心依旧凌乱，甚至和格恩正常的交流都没办法进行。
“他是他，我们是我们，裘，我还会恢复学籍继续学业，所以......”
“你也说了，他是他，你是你，我们，还是朋友。”
......
苏黎世大学毕业典礼上
裘祈昱和格恩并肩而立，等待着校长颁发学位证书。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老公说要请客。”格恩道。
裘祈昱点了点头。
......
酒吧二层
“裘，你真的决定要回国？我听说已经有研究所和医院都给你抛橄榄枝了。”师姐揽着裘祈昱的肩膀和裘祈昱碰了杯。
裘祈昱笑笑摇了摇头：“我还是想回家，毕竟家里人都在那边。”
师姐点了点头，听到别人叫她，和裘祈昱打了声招呼，端着酒杯离开，裘祈昱依旧坐在角落里。
威廉见裘祈昱落单了，端着自己的酒杯过来。
“裘，恭喜顺利毕业。”
“谢谢。”裘祈昱轻轻碰了一下威廉的酒杯。
威廉看着裘祈昱和自己的酒杯，抬头看着裘祈昱：“裘，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裘祈昱看着威廉，脸上带着笑，摇了摇头：“威廉，五年前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那个认识不到半年，就这么消失的初恋，值得你花那么久去怀念吗？”威廉看着裘祈昱。
裘祈昱摇了摇头，不知可否。
“五年了，我以为至少可以让你松开，回头看看我。”
“师兄，没有结局的感情，就没必要让它开始了吧，五年了，我们都该向前看的，从前的你，潇洒肆意，没必要为了一个注定没有结局的人改变。”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中国。”威廉情绪有些激动。
“威廉。”裘祈昱大声呵斥，将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格恩也闻声看过来，而后拔腿朝着裘祈昱走来，威廉最终也只能转身离开。
......
格恩站到裘祈昱身边：“什么时候走？”
“两天后。”
“真的，不留着这边吗？”
裘祈昱抬头看着这个两年前已经结婚的格恩，笑了笑：“不留了，回去吧，你有机会去中国，可以去找我。”
格恩晃晃手里的酒杯，叹了口气：“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踏上那片土地了吧。”
裘祈昱看着格恩，那个曾经还算自由的女孩，眼神已经黯淡了不少，就连刚刚的那句话，都带着几分落寞。
“裘，你走以后，他大概真的就再也不会再回来了吧。”格恩低着头，语气哽咽。
只是现在站在格恩面前的裘祈昱，已经是快二十五岁的裘祈昱了，和曾经那个十八岁，无措，失望，痛苦，自我沉溺的裘祈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提到那个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他的时候。
“他为什么不回来，我想格恩你应该也清楚吧，只是现在的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所以，你不该把他回不回来这件事与我挂钩。”
“可是，他爱你，这是事实。”
“他爱我，但是他大概更爱他自己。”
“裘，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格恩眼含泪光看着裘祈昱。
“难道不是吗？”
“五年了，若真如你所说，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走不出来。”
被格恩的话带入回忆的裘祈昱，不由的呆愣住了，那个人，在钢琴前闪闪发光，在拳台上痛苦挣扎，在衣柜里瑟瑟发抖，到后来，自己才直到那晚自己的一个电话就连夜来到瑞士的他，付出的代价远超自己的想象。
“其实，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挺好奇的，得到了这样一个人全部的爱，裘，你真的走的出来吗？就连威廉这样的人，围着你转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头看看他，那以后，还会爱上其他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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