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舟看后,嘴角微微一笑。
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他听傅湮说过,二十四魔图都是从由现实世界中带有极致恶意的人所创造的。
他原本是不想让姜鹤冧现在就使用预言的。
但看到下一幅画的内容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是一间农村的老房子,两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正坐在长椅上看着复播的春晚。
他看一眼就认出来里面的主人公。
两位老人就是他的父母。
他本来还很疑惑,为什么这个魔图中会出现自己现实中的记忆,直到姜鹤冧的预言出来后,他才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无论是消失的高中最好的玩伴,还是常年被家暴的母亲,亦或者是嗜酒赌博的父亲,以及每天活在阴翳之下的自己。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母亲每天对自己的抱怨。
她后悔跟父亲结婚,后悔剩下自己,后悔没有给他最好的条件,后悔卖掉老房子给父亲偿还赌债。
他的生活中只有无尽的抱怨,他因为厌恶自己母亲的牢骚,选择了高中住宿。
在那里遇到了最好的两个朋友。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吃午饭,放假一起打游戏。
傅廷和徐杭承载了他高中所有的美好。
直到高三的那场车祸。
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房内,得知学校里并没有徐杭跟傅廷这两个人。那他高一高二与他们的快乐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自己得了妄想症,但精神科医生却告诉他并没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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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痛苦与绝望中度过了高三最后的几个月。
本以为在学校内的孤独才是最绝望的,可没想到高考完回到家中才是真正的绝望。
他得知父亲拿刀威胁着妈妈把房子卖了给他还赌债。
把母亲不多的首饰全部抵押了自己的赌资,还强迫常舟把高中时打零工剩余的钱全部给他。
母亲因为无法忍受父亲没日没夜地赌博,选择报了警。
赌场被迫关停了。
父亲因为这件事十分的生气,拿着砍刀就把母亲提到了离出租房不远的跨海高速上,把她提着翻过围栏,威胁着如果不把所有的钱给他,就杀了我,同时母亲丢到海里。
我因为无法忍受父亲的残暴行径,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把他推下了高架桥。
我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他的咒骂,以及用刀刺入我身体时的冰冷。
当我醒来后我就躺在了一张床上,见到了一位和蔼的邻家大哥。
常舟将目光聚焦到羊皮纸上,呵呵笑了起来。
姜鹤冧见到他这副模样,一度以为他疯了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常舟笑了好一会,才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
“什么事?”姜鹤冧下意识地问道。
“关于我差点成为绝望魔图boss的事情。”
“什么?”姜鹤冧神色一变。
常舟并没有理会姜鹤冧的问题,转而走入下一幅画的红栏内,将画掀开,朝里面大喊一声。
“极恶之帝!我踏马现实遇到的黑影就是你吧?是你扮演成我懦弱的母亲,嗜酒好赌的父亲,企图在我本就破碎不堪的人生,彻底摧毁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好让我彻底绝望,成为极恶之人的对吗?”
他的言辞极为激烈,一下就看呆了杵在一旁的姜鹤冧。
不是,我只是一张画没跟着你进,你变化就这么大了?
然而,没等他问什么,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就出现在了画廊尽头。
常舟也将目光从眼前的画卷内退了出来。
“你猜的蛮准的嘛。”柳钟拍了拍手说道。
常舟嘴角抽了抽。
“本来想在这个副本中让你成为绝望之魔图内的守关人。”柳钟说道。
“可我似乎有些高估我自己了,副本设置的并不能像其他魔图守关人一样完美。”
常舟点点头“是的,他漏洞百出,比我在现实中玩过的很多恐怖游戏都要无聊。”
柳钟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哈哈笑了起来,把姜鹤冧吓了一跳。
“我靠,你们在说什么?不要打哑谜呀!”他从红栏内跨了出来,戳了戳常舟的手。
但柳钟并没有理会姜鹤冧,神色阴狠了起来:“我可是黎明之地最强的帝,我杀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说这种话,真的不怕得罪我吗?”
常舟嗤笑一声“蛮可笑的。”
“我猜猜,你把大部分的极恶散在了副本内,还有一部分极恶力量被司徒礼持有。”
他掀开面前的红栏,抬步缓缓靠近“柳钟”“你现在并没有多少力量对吧?否则你也不会扮演一个守关人这样好声好气地跟我对话了。”
柳钟抬手止住了常舟前进的步伐,揉了揉手指“你还真的挺聪明的,看来我这次绝望魔图的招揽也失败了?”
常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说话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柳钟”听到这话,神色难看了起来。
“毫无逻辑性,毫无威胁性,让人觉得可笑。”常舟冷嘲热讽地说道。
“够了!”柳钟身形一淡,化作一团黑气咆哮着说道。
他挥手造出一道副本之门,神色狠厉“赶紧滚!”
“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我们离开?”常舟问道。
帝双眸眯起一条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挥手造出一道空气墙,强迫两人踏入副本之门内。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
两人重新站在了大型的副本之门旁。
姜鹤冧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问常舟“为什么那个谁要这么急着把我们送出来?”
常舟冷着脸说道:“帝并不是一个能制造出完美副本的人,他制造的副本并不像寻常魔图一样完美无瑕,反而有很多瑕疵,有些甚至没有逻辑性。”
“他明白自己的副本无法通关,同时也不能将我招揽为魔图守关人,可能是出于黎明之地的规则,他不能将我们困死在副本之内,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把我们给放出来了。”
姜鹤冧听完点点头,表示似懂非懂“那你说的那个帝是谁呀?”
“走吧,回公会。”常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姜鹤冧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跟着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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