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她似是听到了动静,抬起了头,头朝他们的方向转来。
“阿廷?”
“你怎么不说话?”
“我今天可以再出去看看吗?我好久没出去过了。”
她竟然不似之前的村民,需要和他们说话他们才会回答,朝暮走上前去:“姑娘,我们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不是阿廷。”
姑娘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浮现了笑容:“啊,你们好哇!你们……你们想吃什么吗?一会儿阿廷来了,我让他给你们做。”
“他快来了吗?”谢临祁淡淡道。
“快了,我记着的,差不多就是这个人时候。”她抬手在眼睛面前缓缓挥动,在……感受光。
她长时间就在这一小小庭院活动,看不见,行动也不便,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这,感受身边的一切。
朝暮难以想象,这样的生活,怎么过的下去。
“菀笙,我今天给你带了糖葫芦。”门口传来爽朗的男声。有一点熟悉,却让朝暮毛骨悚然。
她转头,一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在看见朝暮他们的那一刻,笑容僵在嘴角。
“阿廷,你回来了啊。今天有客人来了呢,你给他们好生招待着,难得有人来。”白衣姑娘道。
“阿廷”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来,每走一步,朝暮都隐隐感觉体内灵力窜动,令她十分想……吐。
她于是望向谢临祁,眉间微蹙,捂着胸口。
猛然间,朝暮面前一阵白光,手被猛地一拉,整个人落进了温热的怀抱,暖流自那人的手掌流入她身体,帮她调节着灵力,些许缓解了她难受的感觉。
等她从浑浑噩噩中清醒,才发觉自已整个人埋进了谢临祁的胸口,甚至能听见他心跳。
又占她便宜!
她一把抵住他胸口推开他,看向树下。
白衣菀笙和“阿廷”已不见踪影。
“他们人呢?”
“跑了。”谢临祁嘴角微微下撇,还保持着刚刚抱着她的姿势。
跑了?刚刚她灵力有那么强烈的波动,十有八九,她的灵力就在“阿廷”那,而且——“他那声音,他就是设玄刹阵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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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那你怎么不追啊!”就看着他跑掉?
“姐姐,他跑不掉的。”谢临祁看着掌心躺的珠子,“我们得先知道他用灵力做了什么,才能将它拿回来。”
“这是?”
“能知道前因后果的东西。姐姐,手覆上来。”
朝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盖了上去,一瞬间,眼前景象变幻,他们二人虚浮在虚空,看着眼前的一切。
“阿廷,今日又调皮了。”温温柔柔的声音,是——菀笙!她现在双目能见,腿脚也是好的,腰间配着剑,正是英姿焕发的女侠样子。
只是被她称为阿廷的人,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人“阿廷”,他手中拿着一把剑,笑着往菀笙面前递:“师姐!我亲自给你做的剑。”
菀笙接过,轻轻抚摸,佩在腰间:“是把好剑。”
一长者走到他们面前:“菀笙啊,他后面就交给你带了,你们小时候也见过,我放心,他啊,家中突生变故,无处可去了。”
说完,长者身后走出一穿着粗布的少年,他一见到菀笙,眼睛亮闪闪的便一直盯着。
“是,长老。”菀笙作了个揖,应下。
“阿林,跟着菀笙师姐好好学。”长老说完,便踱步离开了。
阿林,正是朝暮他们所见的“阿廷”!
此时,他正颇有戒备地盯着阿廷。
阿廷走上前,摸了摸阿林的头:“我也算是你师兄了。”他转过身,对菀笙笑着,“师姐,我也可以摆起你的架子了。”
菀笙对着他头就轻拍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对你摆架子了?”
阿廷不答,捂着头笑眯眯地,挑眉看她,丝毫不生气。
取下腰上另一把配剑,菀笙将它递给沈林:“这把剑,当做我的见面礼了。”
沈林接过剑,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又抬起头笑了笑:“谢谢师姐。”
他拔出剑端详一番,毫不犹豫往自已身上划去,登时,他手臂上便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谁都难料一个人竟然会对自已下这么狠的手,二人皆是一愣,菀笙夺过沈林手中的剑,阿廷则是立马施法止血后扯了身上衣料为他包扎。
沈林一动不动,在一片寂静之中,勾起嘴角:“师姐,这是好剑。不知师兄送与你那把,是否试过?若是我,肯定是要试一试的。赠予师姐的,必须是最好的。”
“你疯了!”菀笙听了,眉间皱起,不可置信,她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沈林的血顺着剑尖滴落。
“是啊,凭什么啊,师姐,你明明说过,只会对我一个人好,你说你在无涯门等我,他们阻拦我,我就把他们都灭了。我好不容易来了,你却在和他谈笑!”沈林指着阿廷,目眦欲裂。
“你!”菀笙退后一步,堪堪站稳,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年她救了一个人,竟是害了一群人。
这简直是个怪物!
看着菀笙慌乱的面容,沈林徒劳般伸出手,跪在地上掩面哭泣,手上的血糊到他脸上,犹如阎罗:“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太想你……”
阿廷上前扶住菀笙,面上清冷,充斥着警告意味:“她教不了你,你走吧。”
闻言,沈林扶额,从牙缝中挤出骇人笑声。他指着阿廷:“你又是什么东西,我都知道了,你就是个畜牲,你还不赶紧离开她,等着她被你伤害吗?”
一道剑光闪过,菀笙剑指沈林,他的脸颊被划出一道口子,血一点点渗出,他怔住,不可置信看着菀笙。
“不该说的话,别说。”她气息有些不稳,沙哑地后半段几近失声。
一阵沉默……
“你就这么爱他?”沈林咆哮道,声音苍白而无力。
没有人回答,阿廷扶着菀笙,转身离开。
只剩沈林一人,他整个人失了力,颓然跪着,过了许久,才狠狠把包扎的绳子扯下,扔到了一边,喃喃自语:“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我马上就把他是畜牲的事告诉所有人,哈哈哈哈,你以为他还能留在这吗?他该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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