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安承璟也不管小蝶做何反应,自顾的又去给许清如拿冰袋。
之前的冰敷被打断,许清如早忘了这事儿了,这下听他提起赶忙自已接了过来。
小蝶本想上前服侍许清如的,可是她有些害怕安承璟,只敢站在原地巴巴的望着。
“你和聂明远先去吃饭吧,吃了也找块帕子弄点冰块敷一敷脚,这个方法确实能消肿止痛。”
许清如接过了安承璟的冰袋,看小蝶还站在原地,吩咐她们去吃饭。
聂明远看出了小蝶的踟蹰,温声劝慰着她吃饭去了。
再说许清如这边,看安承璟坐旁边有些干巴,吩咐郑秀去做了杯果茶给他。
69書吧
郑秀和刘勇早就吃过饭回来了,只是许清如是东家,安承璟气场又强。
可能是不想和他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他俩吃完饭打了声招呼就去阁楼收拾东西去了。
该操心的事情已尽数妥当,许清如这才放下心来专心的做起了冰敷。
安承璟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路边的风景,两人一时也没有谁再说话。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安承璟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时间差不多了,等再过两三个小时再敷一次。”
“哦。”许清如从善如流的应着,她搓了搓冻的有些发木的手,抬眼就见安承璟站了起来,她随口问道:“你去哪里?”
安承璟却是正低头打算和他告别,两人四目相对,眼里的情绪却是再平常不过,仿佛相熟多年的老友,或相知多年的夫妻,他只是淡淡道:“我先走了,考试的事情你准备一下,我明天再来铺子里找你。”
“嗯。”许清如抬头看着他点 了点头,因为膝盖上有伤,气场完全被他遮挡。
没再多说什么,安承璟就迈着长腿离开了铺子。
今天许清如和小蝶都受了伤,又是在试营业期间,她把郑秀喊过来,交代了一些她做奶茶还需要注意的地方后也和小蝶坐黄包车走了,铺子里只留下聂明远帮她坐阵。
翌日,许清如的脚伤果然大好。
她本来伤的就不重,再加上护理得当,走路现下只是会隐隐有些疼痛感,但完全是在能够忍受的程度里。
而小蝶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根本就没把安承璟的话放在心上,一觉起来脚踝肿得像个馒头一样。
许清如只能让聂明远陪着她去看大夫,自已一个人去了铺子。
今天换刘勇做奶茶,一大早的许清如实在是喝不下一点,就列了个单子吩咐他和郑秀先把明天开业要的东西提前准备一下。
没多会儿安承璟也来了,手上还带着两份试卷。
看到她的第一眼,安承璟就问起了她的伤势:“膝盖好些了吗?”
许清如笑着道,“我听您的话,后面又做了一次冰敷,今天已经大好了。”
安承璟也没多说,嗯了一声后就找了个有桌子的地方坐下,许清如一路乖顺的跟着,最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安承璟把卷子放在桌上,想了想又问了句:“铺子里可还有你要忙的事?”
许清如摇了摇头,拿过卷子就看了起来。
卷子有两张,一张是国学,一张是算数。
算数那张倒是简单,只是国学里有一些这个时代才有的名人著作类的题型,她真是没法儿答上来。
安承璟在她拿起试卷的时候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没下来过,这会儿见她微微皱起眉头,又想起昨天她说大话的样子,不由得存了点想看她现场打脸的心思。
许清如看了一会儿试卷,心中已是有了几分成算,正准备奋笔疾书的时候,想着安承璟一个人监考可能会有些干巴,便试探着问道:“我给您做杯奶茶?”
安承璟摇了摇头。
许清如再次试探:“那我开始做题了?”
安承璟点了点头,便换了个姿势扭头看向了窗外。
许清如先做的是算数,那套题就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类的题型,小学三年级以内的水平,她十分钟就能做完。
但考虑到前身的水平,她做题时表现的还是很谨慎,每道题都做得极慢,有时还装模作样的把手指伸出来数数。
安承璟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视线移到许清如卷面上的时候发现她才做了几题,再一细看正确率倒挺高。
他不由得奇道:“你不打个草稿吗?”
许清如听后抬头连连摆手,“我习惯了心算。”
开玩笑,这么简单哪里需要打草稿。
而且要是真打了被发现算法和上元不一样,那我还得费劲去想怎么解释。
……
算着分数和时间,许清如总算是做完了两套试卷。
安承璟批阅着试卷眉头不自觉的轻蹙起来,看的许清如都怀疑起自已的水平了,心里不住为自已捏了把汗。
上元的文化她实在是不了解,而前身的脑中也是空空如也。那些类似于上下句型补充填空的题型,她只能乱来了......
“三月花开艳如桃,九月荷败零似雨?”
“这诗倒是第一次听,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
安承璟视线往卷面上抬起来,神色莫名的望向了许清如。
许清如感到一阵心虚,羞愧的低下了头。
“嗤……你这对的倒挺工整,就是不知道刘公能不能同意自已的作品就这样更改了门庭。”
“还有这‘但使新朝附故土’,下句是不教胡马度阴山?”
说完睨了许清如一眼,只见她的头似乎更低了些。
“……你看起来倒是比褚公更有些气节。”
安承璟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内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觉得又可笑,又有些气人。
要不是他就是他许清如的老师,那也许还能赞她一句有些文采巧思。
可就站在他现在的立场,他却是笑不出来,好似平日教的东西都被当成耳旁的春风一般。
一拂一过,半片云彩都没留下。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很是沉默,许清如是在心虚,而安承璟却是在暗自调整,他感觉他需要深呼吸一会儿。
这感觉就很像是教熊孩子做作业的父母,就……挺费命的。
暗自调整了一会儿,安承璟叹了口气,又循循善诱的跟许清如讲了起来。
“‘三月花开艳如桃’,下句是‘回首思归心却遥’。”
“这是周朝一位叫刘远的诗人写的,他被贬到当时一个叫岭滇的地方做官,郁郁不得志时所作的诗……”
“而这句‘但使新朝附故土’,下句是‘莫将美酒负良辰’。”
这是前朝一位叫褚信的诗人所作,当时国家正处在两朝交替间,前朝末期苛政,使的百姓犹如生在水火中。”
“当时好多人都盼望着朝政能被推翻,百姓能有个可以喘口气的日子过。”
……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