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难受!难受!”
“鬼压床也不过如此了吧!”
许清如开始有些意识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鬼压床了。
可当她终于有力量睁开双眼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然是被困在水里!
随着意识越来越清醒,窒息感觉就愈发像是到达了极致。
求生的本能让她努力的挣扎了起来,终于把头探出水面时,她前所未有的觉得人间是这般的美好。
好不容易上了岸,许清如感觉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喘上一口气,一个满脸鼻涕泡的小孩就冲过来抱住了她,一边哭一边嘴里“娘亲、娘亲”的叫个不停。
“小...小朋友?你叫的是我?”
刚从阎王爷手里挣出一条命来的许清如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了一跳,自己怎么跑到水里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又被人抱着腿喊娘?
“呜呜呜...娘亲,你是不是摔到脑袋了,你不认识小宝了吗,呜呜呜...”
“小宝以后听话,你不要丢下小宝。”
小孩一边哭一边哽咽的说着话,全然不顾许清如是不是能听懂。
眼前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不能有效沟通,许清如脑子也还有些处在宕机的状态,只能木然的环顾四周。
可就是这么一看,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里是哪里?
她明明是在去海市看项目的时候落了海,怎么会从眼前宽度不到十米的河里爬起来?
眼下这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又是谁?怎么会抱着她喊她娘?
再说这小孩的衣服...款式也未免有些复古...
抬手看看她如今的这身装束,怎么看着也...
许清如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被海浪拍到外流河,然后又辗转流到了这里?
但转念想想也不应该啊,这水难道还会倒流?
正当她脑子飞速的分析着当下的情形以及该怎么应对时,眼睛不经意间往水面瞟了一眼。
这下她是彻底的惊住了!
水里竟然有个头发蓬乱、脸色煞白的女鬼!!!
此时那女鬼正用一种仿佛也见鬼了一般的眼神瞪着她!!!
吓得她顿时心脏停止,五感尽失!
随着凄厉的一声“鬼啊~”许清如被吓晕了过去。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清如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梦里总有一个女人的身影,那感觉似乎就是她自己而又演绎着她从未经历过的人生一般。
16岁的时候她出嫁了,花轿落地之时眼前便瞧见一个大红的身影,年纪约莫二十上下,面容斯文俊秀,一身大红长裳衬得他更加面如冠玉。
抬眼再看那个女人,一袭大红嫁衣,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两人站一起还真给人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
可惜此时男人的面上并没有喜色,更衬得女人面上的娇羞多少有些不和谐。
梦里女人和新郎完成了所有的仪式,并就开始了平常夫妻的生活。
虽说生活无惊无喜,但在女人看来平淡、相敬如宾的生活却是让她觉得很满足。
所以她尽心侍奉公婆和丈夫,大婚半年后就怀上了男人的血脉。
后来女人生了个孩子,是个男孩。家里很看重,取名叫做柳向恒,有积极向上、持之以恒的意义,小名叫小宝。
男人好像出了远门,婚后闪过几个镜头后就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对于女人而言,时间过得平淡如水一般,她一个人带着小宝,在家里恪尽职守,可能心里也怀着期许等待着小宝他爹回来。
……
梦断断续续的,让人理不清头脑。
许清如想接着把梦做完,但耳朵里却充满了嘈杂的声音,让她感觉像是睡在了菜市场。
她觉得烦躁不已,同时又头疼的不行。
等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看起来不太正规的医疗机构里。
之所以用不太正规和医疗机构这两个形容词,是因为这个医院设施实在是太过于陈旧。
白色的石灰墙上竟然还像上世纪一般的在离地面一米二处还刷着绿漆。电灯也是那种泛着黄光的佛手瓜灯泡。就连手上打的吊瓶也很一言难尽——输液管的材质还是橡胶的。
看到正源源不断往自己身体里输送液体的针管,许清如感觉心脏再一次受到了挑战。
只见她一脸惊恐的坐了起来,伸手一把就把针头拔了出来,速度看起来竟比专业的护士更见水准,要不是见她神态间带着嫌弃之意,动作一时很难让人琢磨出她的用意来。
其实她只是怕遇到消毒不彻底问题而已。
“娘亲!你醒啦!”
69書吧
许清如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中,旁边突然出现了一颗带着一脸惊喜的小脑袋。
正是之前在河边抱着她哭痛哭流涕的那个小孩,名字好像叫小宝。
许清如在梦里见过他,是梦里那个女人的孩子。
或许是自己死里求生后一直见到的人都是这个孩子,也或许是那个梦的原因,此时的许清如反倒没有了之前的戒备,和小孩搭起了话。
“你为什么叫我娘亲?”
她确实很疑惑,这孩子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喊她娘亲,看年龄和智商好像也不像是会认错人的样子。
“你就是我的娘亲!安娜说以后要我叫她妈妈,但是我不喜欢叫妈妈,更不喜欢叫安娜妈妈”小孩想了一会儿,气鼓鼓的说。
“安娜又是谁?”
“娘亲你不记得安娜了?”这时小孩也疑惑了。
“我……应该记得吗?”
许清如抓抓头,一脸的懵懂。
然而小孩也不管她说了什么,瞬间一脸的义愤填膺,“……不记得也好,吴奶奶说她把爹爹抢走了,是个坏女人!”
刚说完却又心虚的竖起了三根手指,怯懦道:“……以前吃了安娜买的糖,是我的不对,小宝保证以后再也不吃了!”
“噗嗤……”
许如清一个没忍住,被这小孩发誓般认真的神情逗乐了。
正想假装生气逗逗他,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一位护士拿着吊瓶走了进来,见到许如清后笑着说:“许小姐,你醒啦,医生说你是落水后受了惊才晕倒的,没什么大碍。”
“医药费安老师已经给你结过了,这是最后一瓶针水,待会儿打完你们就可以回去啦。”
“安老师?”
许清如又疑惑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仿佛是在现下接触到的所有人都认识她,她也认识所有人的前提下发生的。
难道她失忆了?还是穿越了?
“是啊,你忘记了吗?之前你不是还在他的安陵语班学习过的嘛。”
护士没给许清如太长时间进行自我怀疑,就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一边说还一边准备给她换新吊瓶。
“哎呀,这针怎么被拔了呀?”
“那个...那个...我感觉好多了,不用再打了,谢谢啊”
许如清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护士说自己是觉得不卫生才拔的针管,只能讪笑着跟护士解释。
听了护士的话,许清如更加觉得一头的雾水,但当下的情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像说什么都不对,问什么也不知道从何问起,所以只能对护士报以一抹不尴不尬的微笑,准备起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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