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回来的也太慢了,不知道我们等了多久吗?!你还带回来个人?该不会被感染了吧。”
“没有没有,靖哥,这是我表哥,正巧碰见了。”高扬忙不迭地摇着手。
“哼,这么巧吗?”被称为靖哥的男人狐疑的看了看易陈,“你俩长得也不像啊,先上车说吧。”
69書吧
随着高扬踏入公交车内,一股难闻的酸臭气味从车里散发出来,像一盆发酵了一个星期的臭鸡蛋。
易陈忍不住皱了皱眉,幸好没让梁芷晴跟过来,不然她会当场吐出来。
车内零散的坐着八个男女老少。
后排的窗户被遮光帘和纸壳子挡了起来,面容还算健康,只是脸色很差。
最后排躺着一个前胸纹满刺青的平头,他看着上车的高扬和易陈吐出了嘴里的槟榔。
“有车修好了?”
“嗯…”高扬低着头点了点,有些不敢与其对视。
易陈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看岳哥?”靖哥粗声粗气的开口道。
布满茧的大手抓向易陈,易陈不留痕迹的躲闪开来,“这小子说这是他表哥。”
岳哥笑了笑抓起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你说说,这是他表哥吗?”
他一把抓住中年女人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望去。
“妈!”高扬凄凉的喊了一声,眼神里喷吐着火焰盯着岳哥。“放开她!”
“哟,带了个表哥过来胆也肥了?”岳哥笑了笑,目光阴翳,“王靖,你过去教训下他。还有你,脱光,给我们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被感染。”
车上的一对夫妻以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缩着头在自己的座位上瑟瑟发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痴痴的笑着,嘴角挂着口水,好像被吓傻了一样有些神智不清。
王靖摸了摸脸上的胡茬,嘿嘿笑着朝两人走来。
易陈抬起手,一根包着衣服的冰冷枪管抵在他油光发亮的额头上。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你怎么不动了?”岳哥疑惑的看着僵在原地的王靖,从他的视角甚至看不到那根枪管。
“老大,他…他们有…枪!”王靖哭丧着脸说道。
岳哥瞳孔一缩,显然没有想到战争爆发初期,居然有平民百姓手上能拿到这玩意。
易陈扯下包在枪管上的衣服,又对准了岳哥,“去,把你妈接过来。”
高扬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喜出望外的搀扶着女人走了过来。
岳哥举着手,讪笑着看向易陈,“小兄弟啊,我这人也放了,你可以把枪放下来了吗?”
原本缩在座椅里的中年男人簌的站起身来,晃着他肥大的肚皮向易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
“你可得救救我们啊,这两个人他们都不是人,为了自己逃出来,我们这层的邻居把他两害的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易陈没有搭理中年男人,对着高扬低声道,“你先把阿姨带到车里去,我随后就到。”
高扬点了点头,恶狠狠盯了岳哥和王靖一眼。
“你看我把人都给你了,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岳哥笑了笑伸出手来,“我们可以合作。”
易陈厌恶的看了一眼岳哥伸出来的手,“没兴趣。”
他神色一戾,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不管是在灾难爆发前还是爆发后都没人敢和他这样讲话,这臭小子仗着有把枪就敢肆意妄为。
但是惜命如金的他也不敢赌,不敢赌他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那你至少让高扬给我们修好一辆车吧?我们这么多人在这,你这不是断了大家生路吗?大家说是吧?”
“对啊对啊。”身后的夫妻止不住的附和道。
易陈似笑非笑的看向岳哥,这个人真的是脸皮厚到极点。
“易陈,怎么还没解决啊?”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梁芷晴迈上公交车,皱了皱鼻。“什么味,好臭!亏你待了这么久。”
岳哥死死的盯着上车的梁芷晴,目光上下打量着,仿佛能穿透她的衣服。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好像,还有点眼熟?
“美女,要和我们一起走吗,我肯定会保护你的。”岳哥目光淫秽的打量着梁芷晴,不禁心头火热起来。
对于眼前男人的模样易陈一阵恶心。
刚跨出一步时。
砰!
一颗子弹伴随着巨大的枪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让人振聋发聩。
“哎呀,打偏了。”梁芷晴眨眨眼,揉了揉被后坐力震得有些发麻的虎口。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在公交车车厢里,岳哥捂着大腿嚎叫着。“你个贱女人!看我…”
砰!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声响起。
这次子弹没有打偏,而是直直的没入了岳哥的眉间,整个车厢里瞬间充斥着血腥味。
公交车上的夫妻吓得尖叫起来,“杀…杀人了!”,王靖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溅上了被岳哥爆头后的血液。
他茫然的摸了一把,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女人下手如此狠戾果断。
“枪法不错。”易陈撇撇嘴,托着枪的手尴尬的愣在半空。
战争已经爆发,就算死一两个人,恢复了秩序也无从查证。
这样的人留着也只会继续伤害更多人。
“那当然。”梁芷晴微微一笑迈着小碎步跳下了公交车。
两人很快回到了车里,公交车内的那对夫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扶着车门不停的干呕。
“你们开枪了?”祝瞳蹙着眉问道。
“嗯,解决了一只恶心的苍蝇。”梁芷晴勾起嘴角,“快走吧,这里很快就会被感染者侵占了,闹出来的动静和血腥味太大了。”
“你也知道啊。”易陈撇撇嘴。
一脚油门保姆车便冲了出去。
从飞速掠过的后视镜里,易陈看到一只浑身血肉缠绕般的变异青蛙怪物,跳到了刚刚他们所在的公交车车厢上探头看着脚下的猎物,朝着面色惊恐的两夫妻扑了过去。
一巴掌下去,人的脑袋像是一个脆弱的西瓜,四分五裂,红白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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