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他们师兄弟中,陆十安最神秘,同是师父收养的,只有他不时就出门。问他忙着何事,他也不答。
可现在看着像是惹了麻烦啊!
姜云峰对着徐策和韩子敬说:“好好照顾师妹,我去看看。”
姜云峰挤开人群,跑到巷子口一看,已经没人了。
他又往里走,结果就看到刚刚追着陆十安的四个壮汉迎面而来。他装作路过的样子,不动声色,微微侧身让路。
就听其中一个壮汉“呸!”了一口,接着那人又说:“这小崽子,下次让我抓到定叫他好看!”
说着还不解气,又一脚踢飞一颗挡路的石头。
另一个附和:“就是,就是。居然敢骗到我们飞虎帮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正当姜云峰竖起耳朵认真听的时候,一个壮汉一把推开他:“滚开点!”
姜云峰压住怒气,背靠着墙,低着头,等着他们通过。
好在那人也只是推他一把发泄怒火就走了。
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姜云峰又望向巷子尽头。
飞虎帮?老二怎么跟这个帮派扯上关系了?
洛城因洛水河而得名,洛水河自西向东绕着东阳郡半城而过,流经莱苏、洛城,再至永宁,汇入永宁东南的大河。
源溪、莱苏、洛城、永宁、鹤州、衡庆等二十多个县城都归东阳郡所辖,因水系发达,渔业资源丰富,贸易往来频繁,故东阳郡在北宁国四郡中发展得最好,人口也最多。
经济好的地方不止招人喜欢,也招贼惦记。
东阳郡下众多县城之间多有深山野林,山林里就有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帮派匪窝。
东阳郡守派官兵剿匪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莱苏,洛城与东阳郡郡城之间的三角地带,包括一段洛水河就被飞虎帮占据,经常在河边埋伏过往船只,敲诈百姓,抢夺货物。
像这样的帮派,常人避之不及,老二是怎么惹上的?而且还“骗”了飞虎帮?
老二的胆子不小啊!
姜云峰心思百转,继续朝巷子里走。
走到头,是一条横着的小路,左边空无一人,右边是通往码头。
看着码头那密密麻麻的人,心知要找到陆十安,难了,姜云峰只能作罢。
等他回到馄饨摊时,已不见师弟妹三人,正当他准备找摊主问问情况时,韩子敬哭着跑过来:“大师兄,师妹不见了!”
姜云峰一听,脊背升起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他哆嗦着问:“你……你说什么?”
韩子敬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鼻涕,颤抖着说:“师妹……她不见了!”
“老三呢?”姜云峰一把抓着韩子敬的手臂摇晃道。
韩子敬双臂被抓得生疼也不敢挣扎:“三师兄去找师妹了!呜呜……”
韩子敬是真的吓坏了,一点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姜云峰走后,离鸢也想要跟去看。
徐策和韩子敬二人觉得带上离鸢一起也行,于是韩子敬抱着离鸢,徐策跟在两人身后,三人一起往姜云峰的方向行去。
可路过之前看杂技的路口时,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
韩子敬一直紧紧地抱着离鸢,可不知被谁绊了一脚,他身子往前扑去,徐策想拉他都没能拉住,跟着离鸢就不知被谁抢走了。
是的,就是抢!
他能明显感觉到离鸢是被人从他怀中扯出去的,当时离鸢喊了一声“西兄”之后就再无回应了。
无论他和徐策如何呼唤,离鸢都没再应答。
现在徐策还在四处找人。
虽然徐策说这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了,不怪他,可他仍然自责。
万一,万一师妹……
他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姜云峰听了韩子敬的叙说,也明白对方肯定是借着人群故意抢孩子,这是遇到拍花子的了。
他思绪翻飞,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拍拍韩子敬的肩膀,宽慰他:“老三,这事儿也不能怪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找回师妹。”
说完,姜云峰转身朝着刚刚那条巷子走去,那条巷子右边就是通向洛水河。
洛城往北都是深山老林,拍花子抓了孩子只会先走洛水河坐船,朝西是东阳郡城,朝东是永宁。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得先盯住码头。
姜云峰带着韩子敬快速奔向码头。
洛城只有一个码头,但是这个码头极大。
码头泊着大大小小一排船,河面上还有两三艘即将靠岸。
岸上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之辈都有,想在这里找个被人故意藏匿的小孩儿,很难。
“大师兄!”
姜云峰循声看去,徐策气喘吁吁地跑来。
徐策:“大师兄,师妹丢了后,我在附近没找到师妹,就想着先盯着码头了。”
姜云峰:“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徐策摇摇头,他一个人根本看不过来,人太多太多了。
姜云峰拧眉沉思了会儿道:“我们分开找,尽量找机会去船上看看。”
三人分开行动,第一个目标是那些即将启航的船,哪怕一眼就能瞧到底的小渔船,三人也没放过,都仔细地搜寻了一遍。
师兄弟三人正寻找的离鸢被堵住嘴,双手反绑于身后,双脚也被绑得紧紧地,靠在一个角落里两眼紧闭。
一只毛茸茸的手臂伸过来挠了挠离鸢,离鸢没醒。
那手臂不放弃,继续挠。
正在梦中啃鸡腿的离鸢有点烦躁,正吃得香呢,谁在这里捣乱?
毛茸茸的手臂还在不停地挠。
离鸢有点生气了,翻个身不理祂。
结果双手被绑,失去平衡,一个翻身使得离鸢整个人朝地面栽去,一边脸蛋跟地面来了个贴贴,都被挤变形了。
“唔,唔!”离鸢脸蛋都痛麻了,偏生嘴又被堵着,哭都哭不出来。
“吱吱!”
有什么在身后叫,是老鼠吗?
离鸢有点怕,四师兄说过老鼠会咬小孩儿的。
师兄,师兄呢?
想了半天,离鸢才记起自已被人迷晕抱走了。
“吱吱!”
身后的叫声打断了离鸢的思绪,她想起身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叫。
离鸢费力地拱起身子,小屁股撅起来,像条蠕动的肥胖幼虫。
可是脸蛋磨得好疼啊!离鸢痛得泪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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