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那边开了家挺大的丝绸铺子,你们知道叫什么名吗?叫江丝!哈哈哈……”
听毕,许曼贞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只知你在琉璃镇出名,没成想你这名声早飞去了江南!”
许曼贞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身后得贰月也被逗的花枝乱颤。
“不对,不对!”许曼贞倒是敏感得很。
“江南那么多丝绸铺子,你就偏偏进了名叫’江丝’的那一家?”
江丝没想到许曼贞会抓住这个问题,竟羞得脸颊泛红。
许曼贞一眼看出江丝眼神躲闪,便立马揪着江丝追问了,“你这次去江南,是不是还为别的事?”
一向伶牙俐齿的江丝,这会竟然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是不是男人!除了男人谁还能让你这副模样!”
江丝仍不答话,定是坐实了许曼贞的猜测。
许曼贞成了牛皮糖,缠了江丝半天,江丝才开口交代了实情。
原来,上个月媒人来找江丝说媒,说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看上了江丝,问江丝是否愿意。
江丝的性子可不是谁看上了她,她都愿意跟着走的。
那媒人却说江丝早就见过了那人,那人正是每月给铺子里送丝绸的领事。
“领事你管他叫什么少爷?”
“江南那边的少爷可不像琉璃镇自小当金子似的捧着,都是得吃了苦学会了经营,才能接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活。”
“我看他打扮不像是富贵人家,顶多算是勉强过得去的小铺子罢。”
“小铺子?江姑娘,你可知江南丝绸是从哪发家的?”
“莫不是他家?”
媒人重重点头。
江丝回想着每个月给铺子里送货的那个男子,那男子一点不像江南人,反倒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而且话密得很,跟谁都能叨叨两句。
江丝也不免受过他的叨叨,聊了几句,发觉这人倒是有趣得很,但江丝却从没觉得这人像是有钱的主,更从没往别的方面想。
谁知这男子早看上了江丝,直到这个月里家中同意他管铺子了,才找媒人提了亲。
也正是管了铺子后,这男子才给手下的一个铺子改了名,叫“江丝”。
别人只当是这铺子名是“江南丝绸”的简写,谁知这两字竟暗藏心机。
“看不出来,这人还是个有心人。那你怎么答应的?”
“我也到了当嫁的年纪,这不恰好要去看货,就干脆去见了他。”
江丝脸上的红晕终于退了潮,又一本正经地说着惊人下巴的话。
“哪有你这样直截了当的人?这可不是儿戏。”
“我一个孤家寡人,自已的事自已就能拍板。”
许曼贞一阵心疼,“你也不怕人家男方说你无礼。”
“巧了,南崇与我都不是老实守规矩的人。”
“你说那男子叫什么名?”
“南崇,是不是有些古怪?”
贰月表示没听过这种姓,许曼贞则细细琢磨起来。
69書吧
“你俩怕是天作之合!”
“哪里就天作之合了?”
“你姓江,他姓南,恰好就相见于江南;你字丝,他字崇,你丝丝柔情不觉轻,他坚若山石不移情。”
“啧啧啧,快把林子棠给我喊过来,你这二姨娘当的简直随了夫了,怎么也喜欢咬文嚼字这一套?”
“你们俩名字取得好还不让人夸了?”
江丝干脆不予回应。
“那南崇和你一般大?”
“长我一岁,是家中老大。”
“次子们可都好相处?”
“我又没去他府上,只听他说他的弟弟年年参考,是一门心思要做官的,妹妹还少不经事,在家里养着呢。”
“这多好,省得你嫁进门还要与他的兄弟姐妹争家产。”
“贞娘,我江丝这些年的钱可不是白攒的,为的就是不必费这种心。”
“到底是腰缠万贯,说话都硬气了。”许曼贞就喜欢江丝这股不卑不亢的劲儿。
“那你可是真的心悦他?”
“嗯,人长得不差,说话也总逗我笑,家世也不差。最主要的,是这人在江南北也有一处府邸……”
许曼贞会意,江丝和南崇怕是一见钟情,而且将来若是真成了亲,不想住南府的话,还可以住在江南北的府邸。
江丝看男人的眼光,也毒得很呐。
“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我们俩只是嘴上订了婚,什么时候结,要看他拿出几分诚意了。”
江丝端起茶,轻轻吹了吹才抿了一口,一派高高在上的作风。
许曼贞看着江丝这得意劲,便能知道江丝满意南崇。
许曼贞一面为江丝欣慰,一面反复告诫自已,只有手里捏着钱,才能和今日的江丝一般有挑拣别人的底气。
两人相谈甚欢,眼看林府要吃饭了,江丝才起身离开。
许曼贞知道江丝不喜欢林府用膳的这些规矩,便也没再强留江丝,若是老夫人问起,就说江丝一早就回了铺子。
许曼贞起身换衣服,差贰月送江丝出林府。
在往出走的路上,贰月才将许曼贞惹老夫人生气的原委一一告诉江丝,又对江丝讲了麝香手环的事。
“这三姨娘,倒还是个有城府的人。”江丝开口。
“可惜二姨娘总是那般单纯,被人摆了一道才知道委屈。”
江丝这才想起来自已本想向许曼贞求证一些疑思的,只怪刚才尽聊了别的,将正事忘了,江丝只得问贰月。
“对了,贰月,林府这些丫鬟也知道前几日王夫人那事吗?”
“丫鬟哪有功夫说那事,而且,多少丫鬟都没怎么出过林府呢,哪能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那老夫人又是怎么得知这事的?”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答案。
“好了,就送到这罢。”
贰月低头行礼,目送江丝和另一个小工出了林府。
又是万红瑶搞的鬼!
贰月气急,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才往怡容轩走。
刚到怡容轩,许曼贞就急匆匆换衣服,说老夫人差了丫鬟喊她去膳厅吃饭。
“老夫人不禁您的足了?”
“还不知道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去了就知道了。”
许曼贞本打算盘个发髻去的,可那日偏偏发火砸碎了唯一能用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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