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里达”这个词源自于西班牙语,意为“鲜花盛开的地方”。
气候温暖,土壤肥沃,水源充足,给农业发展提供了优越条件。即使是在12月,佛州的平均气温自然能维持在15度左右。
不过特遣队的目的地倒是一片破败萧条,与佛罗里达州随处可见的阳光明媚不同,这里连太阳都很少见,终年不散的阴云与冷空气笼罩在村镇的上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有林桦和凯撒进入了村镇,特遣队其他成员都驻扎在外围地区。
沙蒙作为情报官,负责时刻调控全局。吕维作为副队长,负责指挥特遣队其他的成员。
街道上飘荡着一股淡淡的不祥臭味——那就像是霉菌生长并朽烂了数个世纪后积累的气味
柏油路面由于常年缺乏养护而开裂,道路两旁还散落着一堆碎石。村镇里的建筑大多都是低矮的农舍平房,风格则出奇的一致,歪斜的墙壁表面遍布裂痕,露出劣质的砖块。
“那些人是不是有两个头?”
从进入村镇的一刻起,林桦就感到气氛诡异。走近之后才发现,村口的那些人并不是长着两个头,而是那些人都脖子上都长了个非常大的瘤子,看起来像头部一样骇人。
家族遗传?
那些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凸嘴,细眼,龅牙……难道是近亲结婚的产物?
不远处,正有几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孤独地待在破败的门阶前,或是站在乱石散布的山坡草甸上,他们拄着草叉,眼睛都注视着这边。
在这里的每一秒都让林桦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本想找人问问情况,但周围皆是满怀敌意的目光。
几个小孩相互追逐打闹着跑了过来,这些小孩很是邋遢,嘴里止不住地流着口水,跑在最后的一个胖小孩正用他脏兮兮的手,不停地往嘴里塞零食。
那孩子的肚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鼓了起来,但他好像没有饱腹感一样,还在不停地吃呀吃呀吃。
一个小孩跑了过来,和林桦撞了个满怀。他似乎很久都剪过手指甲了,轻轻松松地就挠破了林桦的手背,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就自顾自地跑来。
整个村镇都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凯撒拿出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并不指着南北方向,而是时不时地乱晃,海员看到估计能气吐血。
这是梁言给她的,说是能指示周边的异常能量活动,凯撒问他是从哪儿来的,梁言又死活不肯说。
凯撒仔细观察着罗盘,罗盘的造型很有年代感,钢制的外壳上遍布锈迹,底面似乎还有一行被刻意磨掉的字。
是俄语,字迹已经被全部磨掉了,只能勉强识别出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苏联)两个单词。
罗盘的指针像是得了多动症一样,一直在乱晃,不过大致指着一个方向。
凯撒朝着指针的指向看去,远处的覆盖着密林的山崖幽暗险峻,河流蜿蜒迂回地流淌在山脚下,让人古怪地联想到有着光滑鳞片的水蛇。
一座山庄蜷缩在几近垂直的峭壁之间,那鳞次栉比的屋顶似乎预示着这座庄园要比山下的建筑都古老得多。
想抵达山庄,就只能穿过廊桥,沿着山路徒步上山。
两人走到廊桥前,却被四五个面色不善的壮年男子拦了下来。
他们言辞粗鲁,口齿不清,说话时不停地喷着唾沫星子。凯撒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防止被口水波及,林桦反应没那么快,不幸中招,估计得恶心半天。
他们的态度很坚决,翻来覆去一直在强调一句话。
“不允许过去!”
说到激动处,这几个人估计是脑子不太灵光,居然还不忘挥起拳头恐吓一番。
林桦只觉得好笑,虽然对面有四个壮汉,但动起手来自已也不见得会吃亏。一个刑警加一个特遣队长,制服四个歹徒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凯撒不打算动手,这些人的反应已经充分说明了那座山庄肯定有问题。
两人没有坚持要过桥,而是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
等确定没有村民能听得见自已的声音之后,凯撒才说道:“那些村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林桦在河边清洗自已手背上的伤口:“是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又说不清……”
凯撒摇摇头:“多涎症,他们的下颌腺似乎都发炎了,导致分泌的唾液量异常的多。还有那几个小孩,不像是贪嘴,而是强迫性暴食症。”
林桦仔细一回忆,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几个壮汉说起话来唾沫星子直飞,已经不能用单纯的邋遢来形容了。
凯撒沉思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导致整个村镇的人都患上多涎症呢?是饮用水出了问题吗?
以防万一,凯撒取了一份水作为样本,准备带回去交给沙蒙化验。
天色渐晚,两人本想开车离开这里,但车居然被偷了,村民们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估计车八成是找不回来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林桦恨恨地骂了一声。
所幸附近就有个看起来正常一点的旅店,两人把冲锋枪都上足了子弹,就放在床头柜上。
毕竟偷车贼都出现了,保不齐半夜就有人敢入室抢劫。
半夜23时,村镇外围突然响起一阵犬吠,有一大群鸡似乎是冲出了鸡笼,在街道上歇斯底里地叫嚣着,弄得到处都是鸡毛。
林桦和凯撒拿起枪,想下楼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旅店老板堵在门口,表示没他们的事。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回到自已的房间,隔着玻璃窗观察村镇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村口似乎有一间农舍倒塌了,凭着做刑警的经验,林桦一眼就断定出那绝不是自然坍塌。
如果是因为地基松软而倒塌的话,墙壁应该是整片整片地倒下来的,而不是像眼前的这样从中间开裂。
“是外力破坏的,像是被大型机械推倒的。”
不过聚集在周围的村民……似乎把这当作一件喜事?他们在房屋旁边架起篝火,围着篝火,像是野蛮人一样又唱又跳。
那仪式古怪至极,他们提来牲畜的血,一桶又一桶地往废墟上泼着,每泼一次,几个中年妇女都要尖叫一声,随后就是一阵难听的合唱。
他们的声音很大,隐约能听到几个单词。
“汉斯一家……血肉……奉献……”
还有几个小孩……在一边吃木屑?这已经不是强迫性暴食症了,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异食癖。
林桦拿起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那座废墟。
地面上有血迹,还有家禽的羽毛,以及一个像是刚刚野兽咬下来的牛头。
附近还有两道半米深的痕迹,像是车辙,但制造出这道痕迹的东西显然比汽车要重很多。
隔着几百米,根本看不清细节。林桦烦躁地放下望远镜,准备等天亮以后再去实地勘察一番。
通讯器的红灯亮起,沙蒙传来了紧急情报:“卫星传感刚刚在村镇周围发现了一个巨物,就在你们附近,不过现在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
“对,只出现了不到一分钟,在村口待了二十秒左右,然后就凭空消失了,卫星追踪不到它。”
“能确定是哪种异常生物吗?”
沙蒙很是沮丧:“确定不了……数据库里也从来没有记载过能凭空消失的异常生物。”
巨物,凭空消失……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凯撒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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