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般触感的大床把雨菲轻又软的身体弹了起来,震得她的脑袋更加发懵。浚禄看着黑暗中那白皙娇嫩的身体,浑身的欲火都被点燃,这么长久以来积压的情感,思念,痛苦,还有那浓浓的爱,把他全身的血液都变得火热,仿佛要燃烧起来。就这样要了她,她就是自已的了吧?就只是自已一个人的了吧?
他跪上床,一手按住雨菲的肩膀,一手解开自已黑色衬衣的纽扣,一颗,两颗……雨菲急着坐起身来,床太软,太慌乱,力气又太小,没等她起来,就又被他推倒……他俯身,裸着宽阔的胸膛,温热的唇贴上她的,他胸膛里的心跳,雨菲那么近,那么清晰地感受到。那温热又熟悉的气味袭来,她那么想念,那么依赖,那么迷恋的气息,一时间她仿佛沉醉在幻境里,忘记了挣扎,配合着他,多情且缠绵。
雨菲突然间的顺从和乖巧,让浚禄也变得温柔起来,他在雨菲微微张开的唇中感受她少女的香甜气息,他甚至觉得所有的痛苦在这个深吻里都得到了缓解,自已的灵魂也得到了救赎……雨菲渐渐清醒过来,这不是幻境,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她在干什么?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跟他分手了吗?现在他们是在干嘛?眼前忽然浮现柳眉那张哀怨的脸,她是来劝浚禄的,不是来和他……不是来重新和他开始的。
从幻境中苏醒过来的雨菲开始挣扎,她用力推开浚禄的身体,可是他的身体那么沉,她想要拉开浚禄抱着她的手,可手却被他反抓住。雨菲的挣扎惹恼了他,她还是不愿意,还是要放弃他,还是要把他让给别人!怒气与欲火交织在一起,他开始暴躁,开始用力。他一只手抓住雨菲的手,开始亲吻她的鼻尖,额头,脸颊,再到脖子,柔嫩的皮肤让他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另一只手摸索着,解开她的上衣纽扣……
“不要……你别……禄哥哥……你快……停下来……”雨菲的嘴被他霸占,只能断断续续的呢喃,呢喃地哀求道。“为什么不要?是你不爱我吗?可我爱你呀!为什么要停下?我不想停下,我就想要你,我早就该要了你!”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了她,结束这漫长而又痛苦的等待,只有这样,她才会成为自已的唯一,他只想要的唯一。
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那么依恋的他,曾经的爱慕,宠溺,相知,相许,此时已经面目全非,她知道浚禄爱她,想要她,但不能是现在,更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否则等他恢复理智,他自已也一定会后悔,可是,她却完全没法阻止他……她闭上眼,放弃挣扎,任泪水在脸上肆虐。看着她在身下渐渐安静下来,贴着她的脸的他,感受到了温热的泪水,沾在他的脸上,瞬间变得冰凉,他火热的心和身体也渐渐冰凉下来。
粉色针织开衫的纽扣已经被完全解开,衬衫的纽扣也被解开了三个,露出的雪白粉嫩的皮肤,竟然让浚禄自惭形秽起来。那么美,那么好的女孩,差点就要毁在了自已手上,自已到底在干什么?那双漂亮的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已,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不知从何时开始,在这份爱里,他生生把自已变成了魔鬼。他重新扣上了雨菲衬衫上的那三颗纽扣,那么艰难,那么不舍,却又那么郑重和严肃。
他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卧室,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只有冰冷刺骨的风能让他冷静下来,能让他的痛麻木不仁,也能让他的爱隐藏起来,直至——没人能看见。他不明白,自已愿意为她等待,付出,做一切的努力和改变,可是她,却一步也不肯迈,坚持站在原地做自已,甚至为了躲他,推出另一个人来,把自已就这么扔在了过去,那黑暗又冰冷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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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上的雨菲,蜷缩着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不知是冷的,怕的,还是惊的。枕头和被子上他的味道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刚才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里重现,原来她的心里是爱他的,今天她才那么明确地感受到,自已爱他,爱他的温柔,爱他的宠溺,爱他的深情,甚至是刚才那么霸道和冷漠的他,她也是爱的,在他那样深刻地吻着自已,想要自已的时候,她也在自已的心跳里感应到了自已对他的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顺从他,在他那么深刻的爱里,给他回应,让他得偿所愿。
或许是柳眉说她爱他不如他爱她多的话听多了吧,傻傻的她竟然真的觉得自已没那么爱他。是啊,如果没那么爱他,放弃他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心痛;如果没那么爱他,亲吻他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渴望?她忽然觉得自已好委屈,最好的朋友惦记着自已爱的人,自已爱的人误会自已不爱他,她还要忍痛跟爱的人分开……
嘤嘤的哭声,抽泣和哽咽的声音,透过卧室打开着的门传到了浚禄的耳里,他的心一阵阵绞痛。雨菲是个乐天派,从没看见她哭过,总像个天使一样感染身边人,让身边人变得快乐。今天是第一次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他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已几耳光。他掐灭烟,转身想进卧室去安慰她,可脚步如此沉重,竟然一步也迈不开。他没有脸去安慰她,把她弄哭的人不正是自已吗?刚才自已像个魔鬼,像个野兽,差点把她撕碎,毁掉……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企图用它来麻痹自已的神经。冷风中,月亮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墨黑的天空也像个张牙舞爪的妖怪,一如刚才张牙舞爪的自已,他又一次自惭形秽起来。高杨说过,自已是被雨菲下了蛊,中毒太深,根本无药可救,除非有人解了他的蛊。可以解蛊的人就在眼前,就在他为她准备的新房的卧室里,可是她却不愿意解开他的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浚禄只听得见手上的烟燃烧的声音。他想看看雨菲。轻声来到了卧室门前,雨菲小小的身体仍然蜷缩在大床上,黑色高腰裤裙下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在灰色丝质的被套上异常美丽。他忍不住走到床边,瓷白的小脸没了刚才的惊恐,显得安详而甜美,让他忍不住想要亲一口。她哭累了,睡着了。
浚禄打开另一侧的床头灯,调暗,轻轻地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她动了一下,发出了睡梦中的呓语,那么乖巧,那么可爱。他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轻轻抚摸了她丝绸柔软的短发,鬓角的头发还是湿湿的,沾在了她的小脸上,他轻轻拨开,用手抚摸着脸庞上湿湿的地方,擦干她的泪痕。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他收起了他对她竖起的全身的刺,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和宠溺。
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吧!浚禄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个房子,房子里的一切,这张床,床上的一切,都是浚禄精心为她挑选的,她还没来得及多看看,多摸摸,就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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