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肃州有些落寞,离开了,手里拿着的花也没能走进那扇门,出现在那个人眼前。
下了楼 ,楼下大厅,一个小女孩正坐在轮椅上哭,身边的大人怎么哄都哄不好。
小小的脸哭的红扑扑的,季肃州走过去,看见女孩盖着的毯子下空荡荡的腿,把花递给了小女孩,女孩看见花好像忘记了流泪。
希望他的女孩看见花也会忘记流泪。
摸了摸她的头,季肃州安慰了小女孩一句就走了。
外面的天气真不错,蓝蓝的、白白的,太阳很大,晒得人心情也格外舒爽。
季肃州看着这样的天空,有些恍惚。
季肃州上了另一栋大楼
十六楼,VIP病房里
这里,是季暖的病房
走廊外安静,只有一两个医生来往走动,时不时能闻到一阵阵消毒水味,季肃州闻着,觉得头疼。
这让季肃州皱起了眉头。
走进去,病房里只有淡淡的花香,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外面的世界纷繁复杂,里面的世界静谧安好。
病房里,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人有些消瘦,闭着眼睛,似乎还没有想醒过来的样子。
季肃州看了她很久,然后坐了下来。
"暖暖......"他喊了一声。
他记忆中那双眼睛澄澈而明亮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从前的她可以将她所有心事都告诉他。
"暖暖,你快醒醒吧,哥哥感觉好累......"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那么轻柔,却又带着满满的心疼。
她的脸,瘦削了许多,眼睛微闭着,眼皮下是浓密纤长的睫毛,她的皮肤苍白如纸。
床上的人不会听见他的倾诉。
当年,季暖被人尾随,开车想逃离,却在环海大桥上出了车祸,直接撞破了护栏,掉下了海。
庆幸的是季暖捡回了一条命,但双腿落了残疾,也因为在海里撞到礁石,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这一躺就是三年。
三年来,他每天都在期盼季暖醒过来。
期待着她可以睁开眼睛,对他笑。
期待着她再次站在他的面前。
可他却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她就这么无声的躺在这里。
季肃州每次来医院,他既害怕又期待,害怕连机器都不愿意再继续欺骗他,他又期待那句三年都没再听见的一句哥。
他的眼睛很好看,深邃如墨玉。
此刻,这样的眼神,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病床上的那张脸。
病房里放着一捧百合花,是季肃州安排人放的,是季暖喜欢的味道,掩盖了医院的消毒水味
房间里,只有季肃州的哀伤和床上的人均匀的呼吸声
季肃州回了家。
深夜
另一边
宁微从梦魇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入目所及,都是熟悉的白色墙壁和白色床单,宁微愣住了。
她做了噩梦?
今晚的梦境却是那么清晰,好像是发生在昨日。
她回想起来了。
她记得自己开着车子,在下雨的路上,突然,一辆车撞上来,自己车子撞向一边,她失控地刹车,然后,再接着,她失去了意识,再然后......
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上的疼痛告诉她,那并不是梦!
忽梦忽醒让宁微有点恍惚。
突然想起那个手镯,宁微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看见在沙发上躺着的管奕时。
她不愿意吵醒他,继续睡过去。
黎城机场里
VIP通道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儒雅又透露出生人勿近的疏离,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陆明轩刚从加拿大出差回来。
上次见到那个女孩是她喝醉了酒,糊糊涂涂的晕倒在他怀里,他在加拿大听到留在国内的助理小林说她出了车祸,也就是说他差点再也见不到她。
他匆匆忙忙办完在加拿大的事情,坐上最近的航班回了黎城。
这次出差,他只带了一个秘书,身边女人高挑的身形,正是那天宁微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女人,也是那天王逸庭身边的女伴,她叫张梨。
助理小林已经等在机场,看见男人出来,迎上去接过男人手里的东西。
陆明轩和小林上了车。
他在国外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黎城发生的事情。
陆明轩回了陆宅,陆母已经在客厅等他。
"妈。"陆明轩摘下墨镜,恭敬地打招呼。
陆母上下打量儿子一番,才放下心:"你怎么样了?公司没事吧?"
"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您别担心。倒是你,身体怎么样了?"
陆母笑笑:"我挺好的,倒是你,出门在外,要好好吃饭。”
看向身后跟进来的张梨,面露不悦。
陆明轩的母亲有点精神类疾病,自打她记事起,她格外在乎这个儿子。
张梨是这些年一直待在陆明轩身边的人,她却不喜欢,因为她和那个人太像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
张梨明面上是陆明轩的秘书,但是经常出入陆家和陆明轩自己的公寓,陆母偶尔撞到过几次,陆母难免多想。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心里真正想要的那个人。
张梨看出陆母的不喜,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
陆明轩也知道母亲不喜欢身后的人,就出声让她先走了。
已经是深夜,陆母还在家里等着,陆明轩心疼就让她快回房间休息了,自己也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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