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就等于开席。
祁连山踩灭烟头,大步上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走到大锅前。
“哎,今儿的饭,没你的份!”
见到祁连山过来,傻柱提着大勺,傲娇地昂起头颅。
“去你妈的!”
祁连山二话不说,反手把锅给掀了。
一锅乱炖菜洒了一地。
众人愕然。
棒梗最先反应过来,开始哇哇大哭。
“奶奶,肉,肉没了,我要吃肉。”
听到棒梗哭声,众人如梦初醒,随后一双双眼睛,都看向祁连山。
“姓祁的,你什么意思!”傻柱握住大勺的手都开始颤抖,“不就是没叫你吃饭嘛!有必要掀桌子吗!”
眼见能抓住祁连山小辫子,贾张氏,易中海,聋老太太,刘海中……四人形成包围之势,将祁连山堵在中间,接连开始发飙。
“柱子说的对,祁同志,你身为轧钢厂保卫科长,没有一丁点度量,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掀桌子,我要去武装部投诉你。”
“我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顿肉,今儿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就是闹到杨厂长那,也得要个说辞。”
“哎,祁同志,不是我说你,三年自然灾害刚过,大家难得能吃一顿饱饭,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开心,就砸了大家伙的饭碗,太过分了。”
“大家都看到了,这家伙打心里就歹毒,就因为傻柱吃饭没叫他,就把咱们的锅给掀了,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别以为自己是科长就了不起,这里是京城,一板砖下去,能砸倒一片科长!”
“浪费粮食可耻,今天必须给一个说法,不然没完。”
“……”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那架势恨不得将祁连山给生吞活剥。
而傻柱,也默默撸起了袖子。
见状,原本还在家里的林恩恩,一个小跑,拦在了傻柱跟前。
“让开!”
傻柱语气冰冷。
“不让,只要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我祁叔。”
琥珀色眼眸,无比坚毅。
“别在这臭显摆。”祁连山拍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你祁叔是老虎,会怕一群傻羊羊?”
说话间,弯下腰,捡起了那个农药瓶。
“投毒,谋杀……各位,跟我保卫科走一趟吧!”
众人面面相觑,惊愕地发不出声。
印着‘骷髅标志’的农药瓶,就像是生死簿上的毛笔,差点将所有人带走。
祁连山的出现,挽救了近百条人命。
怎么说呢?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偶尔可以有小脾气,做事可以不讲原则,甚至小心眼,可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必须保持清醒和立场。
“误会,祁同志,这都是误会,这个农药瓶,不是我们的,锅里也没有农药,没有人投毒,更没有什么谋杀。”易中海慌慌张张解释,“在座的各位,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怎么会有人投毒呢,一定是误会!”
“老绝户,你若觉得是误会,就把地上的菜捡起来吃了,只要吃了没事,我不仅可以不追究,还能给你道歉。”说完,祁连山转身看向众人,“刚刚的话,不止说给老绝户一人听的,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有人吃了这菜,然后又没事,我就给大家道歉,相反……吃死了,自己收尸。”
“奶奶,我想吃。”
“吃你妈。”贾张氏啐了一口唾沫,“吃完就去见你爸。”
哪怕祁连山的话真有三分真,也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尝地上的菜。
唯有被厄运缠身的傻柱,完全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依旧迷之自信。
为了验证自己的菜没毒,他转头把家里唯一的下蛋母鸡给抱了出来,在众人目光下,那只母鸡开始啄地上的食物。
一分钟后,母鸡依旧坚挺。
傻柱又嘚瑟起来,天晴了,雨停了,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祁连山,你打我,我可以忍,可你掀我的锅,污蔑我菜里有毒,我必须……”
“咯咯。”
傻柱的话还没说完,地上的母鸡哀鸣两声,扑腾着翅膀,全身开始抽搐。
鸡口处还溢出白沫。
“必须干嘛?”祁连山眯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傻柱,菜是你做的,人也是你邀请的,你投毒的概率最大。”
说完傻柱,又看向易中海,“老绝户,你是这个院子的负责人,如今出现这种大规模投毒,你是难辞其咎,我现在有权利怀疑,你因为自己是绝户,就对所有人怀恨在心,所以投毒。”
“还有你,老聋子,你年纪大了,活不了两天了,入土前报复社会,你投毒的可能性也很大。”
“刘胖子,别躲,给老子过来。”
“祁同志,我没投毒理由。”刘海中像鹌鹑一样,此刻变得无比老实,“我就是过来吃个饭,怎么会下毒呢?”
“这可说不定,我听说你觊觎大院负责人很久了,可每次选举,别人都把票投给易中海,所以你怀恨在心,投毒众人,对与不对?”
“冤枉!”
“别和我喊冤,要喊等会去保卫科喊。”
“老虔婆,躲什么?轮到你了,过来!”祁连山将贾张氏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贾张氏慌忙求饶,“祁同志,我和刘海中不一样,我没想过当大院负责人,我没理由投毒。”
“对,你是不想当大院负责人,可你老伴死了,儿子也死了,心里阴暗,报复社会,投毒理由很充分。”
祁连山吃不到的饭,必须掀桌子。
掀完桌子,挨个算账,有一个,算一个,大院所有人,谁都别想跑。
就算路边狗过来,也得挨上两巴掌。
忽然间,祁连山踮起脚尖,看着人群后方。
“阎解成,于莉,你们给我站住。”
原本打算偷摸离开的两人,听见祁连山的呵斥声后,吓了一个激灵,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比尴尬。
“是你们投的毒?”
“不是,不是。”于莉连忙摆手,“我只是看热闹的,现在只想回家做饭。”
“做饭。”祁连山冷笑一声,“傻柱的饭都做好了,怎么不去吃?”
“我们和傻柱不熟,没想在这吃饭!”于莉连忙撇清关系。
“对,我们和傻柱不和。”阎解成附和道:“祁同志,我们夫妻都是市井小民,不可能干出投毒的事,莫要冤枉。”
说完,识相地掏出一支散烟,毕恭毕敬递了过去。
祁连山接过烟,看了一眼后,丢在地上,用脚碾得粉碎。
“拿这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不住这样的忽悠!”说完,自己掏出华子,点燃一支,又给阎解成一支,“来,抽华子。”
“谢祁同志。”
“嘿,还真敢接我的烟!”
抬手又是一巴掌。
阎解成捂住脸,彻底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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