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升说完,俞佳蕊暗自觉得好笑。
郑升和她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家底。
所谓的回家继承家业,不过就是继承他爸爸打拼下来的一家生鲜超市。
而且郑升有着和年纪不匹配的幼稚,明明二十七岁的人了,却还像一个高中生一样,沉醉于一些自我感动的琐事之中。
“这件事嘛,我已经拒绝你好几次了,我现在还不打算结婚呢。”俞佳蕊直接拒绝了郑升,仿佛回绝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郑升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事,并没有灰心,而是双手作揖,说道:“真的,佳蕊,你就认真考虑考虑。我会让你幸福的!对了,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
俞佳蕊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今晚的男人都是说着同样的话?
眼前这个郑升默默暗恋了她三年,她都知道的,但就这么吊着对方。
一次两人喝了些酒,俞佳蕊借着酒劲觉得要给这个送她很多东西的男孩一些回馈,就让郑升去她家住了一晚。
但自那以后,郑升就认定了她是自已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她。
而俞佳蕊也没有回避过郑升,就这么不清不楚地保持着联系。
因为俞佳蕊心里清楚,一定要打发走眼前这个长不大的男孩还是挺容易的。
难的是刚刚说“晚安”的那位。
俞佳蕊因为心事眼光涣散了些,被郑升捕捉到了。
“佳蕊,难不成是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俞佳蕊想着,掏出香烟自已点了一根。
郑升见怪不怪:“嗯,你不想,或者说不能结婚的真正原因。”
俞佳蕊刚想否认,却是将话咽了回去,吐出一口烟,随手弹了烟灰,说道:“或许吧。”
郑升仿佛看见了希望,一把拉住俞佳蕊的手:“是什么?你告诉我。”
想想,又补充了句:“只要我能办到的话。”
(没出息!)
骂归骂,但俞佳蕊心里有着其他打算。
“你能帮我杀个人吗?”
俞佳蕊这么说是想一石二鸟,要么郑升知难而退,要么真的杀了那个恶心的肥猪。
总之都与她无关。
郑升果不其然地愣住了,然后缩回了手,试探着问:“你刚说什么?”
这时候俞佳蕊神情忧伤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是有男朋友的。本来我打算和他分手,可他始终纠缠着我。如果要分手,我要给他一大笔钱,而我拿不出那么多钱。你想,不和那个男人彻底斩断关系,我怎么会考虑结婚呢?”
郑升听懂了,脸上毫无血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俞佳蕊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笨蛋,和你开玩笑的。”
郑升的表情缓和了些:“真是开玩笑的?”
俞佳蕊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当然了,我才没有想要杀的人,也不会那么傻,被人拴着。”
当俞佳蕊回家躺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
朱启瑞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自从母亲离世后,这是他第一次回去。
甚至连母亲的追悼会他都以准备毕业论文为由没有出席。
他是明城大学大四的学生,还有一个哥哥名叫朱启祥,两兄弟相差四岁。
朱启祥更是过分,同样没有参加母亲的追悼会,而且自从参加工作后便搬离了原生家庭,连弟弟也没有联系。
后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父亲朱鹏。
朱鹏是一家规模还算可以的装修公司的总经理兼法人。
对为人刻薄且吝啬,还有家暴倾向。
妻儿多花自已的一分钱,他都要喋喋不休,甚至拳脚相加。
不仅如此,他在外花天酒地的时候,却又挥金如土。
所以两兄弟的童年充满阴影。
他们自懂事以来,一直劝自已的母亲离开朱鹏,可是母亲心软,总想着离开朱鹏,两个儿子无人照顾,始终没有松口。
他们母亲的离世也和这个男人离不开关系,常年处于这样的生活环境中,身体早已积下诸多病灶。
69書吧
而且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朱鹏还说过类似“早死早超生,还能给家里省下一笔钱”这样荒谬的话语。
朱启祥和朱启瑞两人对父亲失望,对软弱的母亲同样失望。
哥哥年纪大些,毕业后找到工作的第一时间就在外租了房子,并想把母亲接出去。
可是母亲不同意,朱启祥也不勉强,自已搬走了。
而弟弟朱启瑞还在念书,不过刚读大学时,就和哥哥一样选择了住校,这样也不用每天陷于和父母见面的痛苦之中。
所以母亲走了,两兄弟义无反顾和朱鹏断绝了关系。
之所以朱启瑞今天要回家,并不是来向朱鹏索要生活费的,他不需要。
只是家里电脑上有些数据是他需要的,所以想一次性把自已的东西全部搬出去。
可是当他输入门禁密码时,发现密码不对,看来父亲有了新欢。
他看了一眼时间,7月14日,下午两点。
这个时候朱鹏应该早就在家里了。
他不知道屋里什么情况,会不会撞见朱鹏的春光,只得在门口驻足。
可是一想到下次还要再来,便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径直按响了门铃。
良久,没人回应。
朱启瑞生气之余,下意识将手按在门把上,顺势向下一拉,没想到门居然开了。
他惊讶之余,却在门外犹豫了。
屏息凝神听了片刻,没察觉里面有动静,他便走进了屋子里。
(或许是那老头出去时忘记关门了。)
既然如此,朱启瑞打算快收快走,他不想和朱鹏碰面。
他的房间在最里面,需要路过家里的卫生间。
而卫生间的门半开着,朱启瑞下意识瞥了一眼,发现地上堆着朱鹏的换下来的衣物。
(哦,原来是泡澡呢,还真有闲情逸致。)
朱启瑞理都没理,快步走进自已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可就在他收到一半的时候,卫生间内却传出了手机铃声。
朱启瑞只得加快手上的速度,想要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五分钟过去了,手机一直在响,而朱鹏并有接通的打算。
朱启瑞从心烦意乱逐渐开始好奇。
好奇是谁这么执着一直打电话给朱鹏,还有就是朱鹏怎么可以忍受电话响了五分钟。
朱启瑞深吸一口气,来到卫生间门前,轻轻将门完全推开。
只见朱鹏赤身裸体躺在浴缸里,靠在浴缸边缘的脖子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着。
这个他心中无数暗骂该死的男人,竟然真的死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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