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对我出手是我没想到的,我想过任何兄弟对我下手,但是从没想过他。他太冷漠了,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谢嘉晨看到维达皱起了眉,继续说道:“即便我分走父亲的注视,他也没表现过什么特殊情绪。所以一开始,我有些轻视了。”
维达深深的叹了口气:“即便你是……你们的家族似乎没有性别之分,有些过于一视同仁了。强就是强,弱就是弱。”
谢嘉晨没有接话,反倒是侧开目光落在餐盘上,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你们是因为什么产生了冲突?”
“啊,这个嘛。我目前围绕宁修有个任务,而我们之间的任务好像起冲突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对我的任务其实没那么在意,甚至是对我看的更重。”
维达陷入沉默,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
“我不清楚你们兄弟间到底怎么相处的,但是下一次,我想揍他一顿。”最后的话维达压的很低,但是却听的谢嘉晨耳朵一麻。
谢嘉晨开始控制不住的笑了,笑声像是有魔力一样,让维达也在疑惑中跟着笑了起来。
“别笑了,那里好笑了。”
“不,不是。”谢嘉晨缓和了下,有些的痴痴的盯着维达:“你对感情的真挚,真的是,诱虫啊。”
周围聒噪的声音都好像开始消失不见,仿若这个世界就只剩下谢嘉晨和维达两虫。
维达见谢嘉晨突然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心脏的跳动时常出乎意料。
维达觉得心跳声有些大了,像是什么轰鸣的钟鼓一样,在胸腔中回荡。恍惚间让维达有种全世界都能听到,自已因为谢嘉晨而躁动的心跳。
有些时候感情似乎来的莫名奇妙,谢嘉晨明知道维达的话,更像是一种对伴侣的口头腻歪,但是就那样不可遏制的开始心动。
明明没必要承担的,却总有虫想要和他一起,站在黑白交界之处,而对方唯一的私心却只想要在自已的内心中,多占据一些位置。
谢嘉晨看着维达有些失神的想,天使不会堕入地狱,我始终在追寻天堂。
军部的日子其实过的还算是快的,谢嘉晨和维达能相处的时间也不多,非要算上的话,还能加上谢嘉晨送文件时抛的媚眼。
谢嘉晨在第四军驻地和维达腻腻歪歪的,但是却不是所有虫都过的很愉快。
比如说巴洛,又比如说阮年。
老式的雕花木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而对方的力气似乎不大,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门口一直等待的礼仪虫,隔着门向内询问道:“阁下,您有什么需要吗?”
阮年张了张嘴,有些无力的将头搁在门上。
“奎因。”阮年的语调有些颤抖,深呼吸的几下才又开始说话:“你帮我告诉雄父,就说我想清楚了。”阮年身体又开始颤抖了,语气近乎哀求:“告诉他,我不会再做出任何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了。”
阮年后面甚至带上了哭腔,像是全身没有任何力气一样滑倒在地,软绵绵的低垂着头。
门外的礼仪虫心口一紧,听着阮年那细碎的哭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心脏一样。
礼仪虫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叹口气说道:“好的,我会向加文阁下说明的,请您好好休息。”
礼仪虫的脚步在缓慢的消失,阮年感觉浑身都有些在发冷。
眼泪伴随着呜咽砸落在地板上,穿过系统的界面,将系统界面上‘任务失败将会抹杀’几个字打的稀碎。
“你骗我,为什么!”阮年低迷着嗓音,像是自问自答一样。
“都是假的,都是骗子。”
阮年用力的咬着自已的手指,大拇指被咬的鲜血淋漓,可阮年就好像毫无所觉一样。
系统的界面闪了下,让阮年有些不聚焦的眼睛微微转过来。
‘系统任务——请在后续重大选择中,让罗格选择宿主。如若罗格选择其他角色,则判定任务失败。’
阮年看着那个任务嘴唇开始哆嗦,无意识的呢喃开始从嘴里冒出来。
“他不会选我的,没有价值了,我对罗格没有价值了。你根本就是想要我死,系统?你不是,你不是,把我的系统还回来。”
阮年将自已蜷缩起来,当自已所有的任务以及积分清空之后,整个系统界面就只剩下这条任务。
没有外挂和道具,只有看上去必死的一条路留给自已。
明明不是这样的,当初系统找到自已的时候,说的不是这样的。
“阮年,你真的……年年!快,快找家庭医生。”
阮年的雄父刚板着脸,想要训斥一下最近闹得过火的虫崽,却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阮年开始涣散的瞳孔。
顿时场面开始失控,阮年的雄父在叫唤什么,阮年有些听不清楚了。
眼前的白光一闪就再没有了意识。
阮年也不知道自已昏迷了多久,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听到了非常多机器设备运转的滴滴声。
还有自已雌父在和雄父吵架的声音。
真是稀奇,阮年和他们相处的日子里,虽然看到了他们貌合神离的婚姻关系。
但是从没见识过他们彼此吵的那么凶。
“我不在乎,家族的颜面算的了什么!”
“你不在乎?你比任何虫都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声誉!”
“我的虫崽比什么该死的声誉更重要,如果他出事了,我要家族有什么用!”
“呵,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想?逼着自已雄主娶雌侍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够了,我不想和你聊这个。”
“希拉姆!别逃避我的话题,当初非要那点子名声的是你,现在装腔作势的还是你!”
“是你把他关起来的!”
69書吧
“我难道不是为你着想吗!苛待雄虫的罪名你背不起,那我来,有什么不对的吗!”
好吵啊。
阮年意识还在昏沉,整个大脑都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眼前像是走马灯一样开始浮现起过去的记忆。
阮年没觉得自已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品质,他从小时候开始就知道用笑脸讨好长辈,用眼泪去换取怜悯。
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的,那些因他虚假笑容而沉沦的数不胜数。
他爱钱也爱权,当他拼死拼活都赚不到足够的医药费的时候,就更清楚钱要越多越好。
当奇迹降临在他的身上的时候,阮年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那个系统告诉他,去一个小说世界做任务,就能获得他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
阮年心动了,所以跟着来到这个世界。
多美妙啊,所有虫都要哄着他惯着他,财富与权力就在手边。
直到他走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缘,看到了,那巨大的笼子,而他站在笼子内。
系统就像一个诱饵,利用自已的贪婪与野心,引导着自已走向陷阱。
现在他脱离不了这个泥潭了,只能越陷越深,直到污垢掩埋了他,带走他最后一丝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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