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还想说什么,只听见罗格避着自已的脸发出了嗯的一声。
谢嘉晨浮夸的鼓了鼓掌,嘴里发出非常刻意的声音:“哇哦~”
很好,罗格对谢嘉晨的好感又跌回负数。
“好了,说正事吧,之前您一直没有任何虫帮您了解这个社会的潜规则,但是现在您结婚了,无论是为您的感情,还是别的什么。我想我都该走了。”
宁修一愣刚想开口挽留,就看到谢嘉晨挤眉弄眼的,一脸的痛苦样:“是走了,不是死了,光脑,有什么事光脑发消息啊。”
宁修微微垂头,低低的笑了两声,视线移到了和罗格握在一起的手上。
宁修动了动,将两只手扣的更紧一些:“之前谢了,确实,我不能一直让你帮我把前面的路铺好。”
两虫像是彼此心知肚明一样冲对方笑了下。
末了,宁修带着玩笑的口吻问道:“你和维达将军是不是?”
谢嘉晨耸了下肩膀,但是眼神却是看着罗格的:“如你所想,是的,我们已经同居了,要不然我怎么能买的起中心区的房子。”
罗格复杂的看着谢嘉晨离去的背影,对谢嘉晨的抵触竟然还消散了不少。
69書吧
随之而来的是更复杂的情绪,尤其是对维达的。啧,他终于被他雌父逼疯了?
和宁修解释完之后,谢嘉晨倒是没急着回家,反而一下逛逛小店,一下又去看了看虫族的电影。
赤眼这些天情感上慢慢开始充盈起来,不再像个机器,就连说话也顺畅了不少。
赤眼在谢嘉晨的肩膀上有些困惑的开口道:“罗格,是不是OOC了?”
谢嘉晨带着赤眼游走在商场里,反正别虫看不见赤眼,所以谢嘉晨也是正大光明的带着它。
“你指什么?”
谢嘉晨饶有兴趣的反问赤眼,手里顺带掂了掂一个自已没见过的水果。
“就是,就是他和宁修的感情啊?阮年那么,猛烈的追求,都没拿下来呢。”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阮年的攻略手段是对的吗?”
赤眼一愣,它的情感系统有些卡顿,想说真心以待不就是最好的攻略手段吗?
但是赤眼想到罗格那蜗牛一样的好感进度又闭嘴了。
谢嘉晨没有回复赤眼的话,反而等到付完钱,提着吃的走到外面才用意念跟赤眼解释道。
“对,又不对。”
赤眼头一歪,没有听懂的样子。
“那个阮年选择用温柔与‘真心’去攻略罗格是对的,但是太慢了。罗格的性格总结下来就是悲观主义,无论什么事都往最坏的那方面去想。”
赤眼看着谢嘉晨,看着夕阳的余晖打在谢嘉晨的身上,恍惚间像是氤氲在朦胧雾里的未知生物。
“和阮年的攻略背道而驰了吗?”
谢嘉晨轻笑:“罗格对事物极端的幻想,也不完全是坏的,在军事上,罗格完全能转换成未雨绸缪的谨慎。但是在感情上就是困住他的囚笼。”
谢嘉晨没坐车,反倒是承接着马上要消散的光晕在路边漫步。
“阮年的攻略除了真诚外,还带着温柔和善解虫意,这个属性给罗格营造出了一种尚有退路的感觉。”
谢嘉晨一顿,突然意味不明的浅笑了下。
“对于罗格来说,悲观主义接着就是选择障碍。阮年把前进和后退两个选择都摆到罗格面前,看上去像是深情的等待,但是实际上失去了主动权。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一个选择困难户,罗格的好感不摇摆才怪。”
赤眼嘴巴张了张,像是无法消化其中的细节:“那,那宁修和罗格呢?”
“他们俩,呵,雄保会的强制匹配断了罗格是否接受宁修感情的可能,罗格只剩下一个结婚的选择。如果再激进一些,罗格又分出两个选择,和宁修好好过日子,二么过不下去离婚。”
谢嘉晨瞥了眼还在消化信息的赤眼,没打算卖关子继续说道:“性格的形成多数源自于双亲和生存环境。他的雌父不用说了,几乎捏着他的耳朵说要嫁个优秀雄虫。而虫族社会对他的映射也在告诉他,和雄虫结婚高于一切。”
“罗格选择了,和宁修好好过日子?”
“是他的潜意识把这个选项放在了离婚前面,这种心理罗格自已很难察觉,除非有虫点开。那么他又没得选了,那你猜猜看,事已至此罗格会怎么做?”
赤眼卡顿了下,情感的处理像是在慢慢升级,突然赤眼像是机器卡住一样,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谢嘉晨。
“他的潜意识把和宁修与后半辈子挂钩,所以他的注意力会放在宁修身上的闪光点上。甚至和自已最坏的猜想进行对比,还有可能达到美化宁修行为的情况。”
谢嘉晨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有些诧异的看着赤眼。
“是的,当他没有退路之后他就只能说服自已,而恰巧宁修不是什么渣虫。比起阮年那种,感受到注视就想跑不一样。对宁修,罗格的爱意反馈百分百,所以你才觉得罗格OOC了,因为罗格接受宁修接受的太快了。”
赤眼咽了下口水,张了张嘴说道:“所以,对罗格最好的攻略其实是穷追猛打,不留退路,给罗格一种你一定属于我的感觉。”
赤眼触须在风中微微颤抖,眼神有些放空。
“阮年的攻略对是对,但是不适合罗格。至少过于细水长流了。反正又回到了男配的定位上了。”赤眼看着谢嘉晨,语气有些欢快:“他给了罗格一种可放在后面的备用选择,所以他没成功,对吗?”
“悲观者的选择困难其实还是偏向最不好的那个,他们永远会为自已留有余地。举个简单例子,如果他们要赶飞船,他们的脑子里面一定会夸大这个赶路时间。他们会想着会不会堵车,会不会出现突发状况,总之他们可能把迷路这样的情况都算进去。”
“此时他们就会产生选择,提前好久出发腾出大量空闲时间。要么老实按照合理时间出发,但是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自已已经在候机厅等待了两个小时了。”
谢嘉晨捏了捏赤眼,看着赤眼嫌弃的跳开,呲着牙笑了。
“雄保会这手好啊,至少阮年时刻给罗格一种,只要你回头我就一直会在的感觉。哪怕罗格的主观意识不会利用阮年,但是潜意识上阮年就是备用选项。”
“对罗格来说,就是不能给他有选择的机会,甚至于替他安排好一切,他会乖乖按下内心的抵触遵循。悲观与选择困难的碰撞代换出了另一个性格,叫做服从。”
谢嘉晨在自已家门前伫立,抬头看了眼最后的夕阳。
赤眼听见谢嘉晨喃喃道:“要想共情他们,就要成为他们的同类。俯瞰的视角始终无法窥其真容。”
那天的夜里,谢嘉晨十分难得的梦到了自已幼时的画面。
模糊不堪,但是却有一道又一道非常庄重的语调钻进自已的脑海中。
晨,别去理解他们,别去成为他们。
怜悯他们,自高处看看就好,他们一生只是为你带去笑意的工具。
我的孩子,别去哭泣,别为那些短暂又可怜的蜉蝣们流下你珍贵的泪水。
晨……
晨……
你为什么如此顽固!
低头!
晨!低头!
向父亲低头!
罪恶!傲慢是最高的罪恶!
晨!你有罪!
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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