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挡在悦悦喜轿前,身上的气势仿佛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般。
绝绝的挡在前面,不容任何人来威胁到悦悦。
红衣少年飞身下马来到扶苏面前,抬手就与他厮打在一起。
红衣少年暗暗用阴险的招数攻向扶苏。
扶苏不紧不慢的抵挡,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鲜血。
扶苏捏住红衣少年的手腕,将他的手腕朝一个方向折下。
咔嚓一声,十分清晰,只是在混乱的场面中,让人听不真切。
红衣少年手中的东西脱手。
扶苏看着地上的蛊虫,嗤笑出声,可偏偏是这个,你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不过从来没有什么蛊虫能伤害到我。
扶苏抬手,手中的药粉纷纷落下,落在红衣少年的身上,抬手将红衣少年丢给迅风,将他捆起,交给大理寺,让他们处理。
是,迅风,迅速接过,刚想把红衣少年捆起。
这时,陆长明骑着骏马迅速赶来,抬手朝扶苏拱手道:“皇上有令,此人,我带走。”
扶苏就这么盯着陆长明,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陆长明被扶苏这么看着,心下泛起波澜,哪怕纵横沙场多年,也是会被这种眼神给震慑到。
在一切平静的情绪下,藏着波涛汹涌的杀气,就像躲在暗处,不见光亮的人,用着他的眼神,死死凝望着那闪闪发光的他人。
没有恶心,黏腻,阴冷的感觉,却有一股让人挥之不去的凄凉。
就像,他曾经也是那样的一生,只是一切都只是曾经。
陆长明甩了甩脑子,压下心中那一瞬间冒起的想法,再次朝扶苏拱手道:“抱歉,这人我要带走,这里一切都会赔偿。”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上前想将红衣少年带走。
迅风没有得到抉苏的同意,看到走近的人,剑锋出鞘,站在那儿不发一言,很明显是不同意的意思。
在陆长明发火前,扶苏淡淡的点点头。
迅风才将人交给他们。
所有尘埃落定后,扶苏带着迎亲的队伍,继续行驶着,虽然街道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但仍然有些人在。
如此热闹的婚礼,被一场刺杀搞得人心惶惶,不少人躲在家里不愿出来。
扶苏朝迅风吩咐道:“路边在场人,一人发一定银子。”
是,顺风领命而去。
来到一片喜气洋洋的府邸前,扶苏将喜轿的帘子,微微掀开一角,将冷白的手伸进去。
坐在喜轿里的叶熙悦,看着伸进来的手,将纤细好看的手,搭在扶苏的手上。
扶苏将叶熙悦拉出来,没等叶熙悦的脚落地,小心点,悦悦,抱紧点,然后将叶熙悦再次打横抱起来,走进府邸。
不少人吆喝着,喜气洋洋一片。
扶苏和叶熙悦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拜了天地。
扶苏并没有什么亲戚,坐在上首的是秦盛婉。
从今以后,不管落魄或是疾病,也不言背叛和抛弃。
你们可愿,向山河启证,向鬼神发誓,若有背叛对方,生死不入轮回,永不超生。
今生不许背叛,于今日定三世情缘,三世恩爱不移,挽对方的手,去看天地辽阔,走日月星河。
哪怕容颜老去,只剩下枯骨,依然深爱着对方。
你们可愿。
扶苏和叶熙悦同时开口,我愿。
一拜天地。
扶苏同叶熙悦同时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
扶苏和叶熙悦转向大门的方向,缓缓的弯下了腰。
夫妻对拜。
扶苏与叶熙悦弯下腰去。
叶熙悦手中握着的红绸悄然握紧。
扶苏察觉到叶熙悦的紧张,小幅度的扯了扯手中的红绸,仿佛在安慰悦悦不要紧张般。
盖头下,叶熙悦笑弯了眼,眼睛里是星光,璀璨如星。
送入洞房。
紧接着就有人将叶熙悦给入婚房。
而扶苏留在前厅与他人敬酒。
扶苏没喝几杯,只是一直在婉拒,唯独喝的那几杯,还是南宫阡陌一顿输出猛如虎,灌了扶苏一两杯。
很好的,扶苏就那么暗暗的往南宫纤陌的酒里撒了一些药粉,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他,喝呀!我也喝,然后就喝了那么一两杯。
很显然的,成功3,南宫纤陌急忙朝茅房而去。
扶苏就站在那,看着他急匆匆的出去,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角落里,一道身影就那么坐在那,不停的喝着酒。
酒仿佛像是麻醉了他的脑袋般,他坐在那里竟看到了桑桑。
那时候的桑桑还小小小一个,没有什么营养,同龄的小孩蹿的老高,而她依旧是矮矮小小的一只。
那时候的南初,一家死的死的,失的失,自已流落于民间,偶然几次碰到那个似乎与自已同样的小女孩,或许生出了几分怜悯。
所以将自已拼死从野狗里抢到的食物递给了她。
那天的太阳很大,大到照亮了少年,让少女镀上了一层金光。
以至于很多年后,因为有她在,所以少年风华正茂。
人生几载春秋,我学会了爱自已之前,先学会了爱我的桑桑。
她像从天上坠落的仙女,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回归她原本的地方,可不是,她不是尘埃落定后而回去的。
她明明是……
被人害死的……
69書吧
我的桑桑,年纪轻轻就丧命于此。
桑桑,你之前总说,我像个朽木,可是朽木也会动心,铁树也会开花,面对自已喜欢的人,也会放下一切。
可偏偏一切……
上天仿佛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让我从云端又跌回了泥潭。
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我又变成了那一个,无名,无姓,无牵挂的流浪者。
那年遇你,是我贫瘠一生的幸运,你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人生。
你就像那只蝴蝶一般,轻易就碎,然后便消失了。
桑桑……
南初呢喃着这个名字,眷恋又深情,胸口仿佛裂开了一道宽大的缝,让无数的风霜和雨雪冲刷着他的灵魂。
自责吧,对,真的好自责,哪怕……
只是快一些……
酒无声的灌入自已的口腔,辛辣苦涩,仿佛丢尽了一个没有糖的世界。
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
所以,桑桑我哭了,我想吃糖了,也想你了。
南初最终还是没有坐到最后,跟扶苏说了一些什么后,便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翻身坐在屋檐上。
看着天上的月,月光洒落在地上,仿佛给大地铺满了白沙,清冷唯美。
可是这时候,又偏偏出了我这么一个煞风景的存在。
抬头是明月,回头早已空无一人。
在安静的屋檐上,仿佛与扶苏所在的地方,成了一道分界线。
一边喧嚣一边寂寥。
赤烈的心脏裹了一层寒霜,密不透风,仿佛世界害怕我获得救赎般。
命运就是那么如此多变,在这个世界里好像所有人都在戏耍我,我就像所有人世界里的小丑。
抬头一轮苍茫月是我生生不死心。
桑桑……
一切的声音仿佛都融入了夜色,在夜晚仿佛能包容一切,有人在夜晚里大声哭泣,有人在夜晚里偷偷释怀,有人在夜晚里,独自捧着心爱之人的东西,反复查看。
有人在夜晚里苦读诗书,有人在夜晚里奋不顾身,你看看啊!哪怕夜晚黑暗,还是有盏盏灯火点亮人间。
愿你我,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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