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暗卫碰到他衣袖的一瞬间,花魂立马清醒过来:被抓住就不能找靖瑜问清楚真相了。随即,“无为”出鞘,金光流动,那暗卫不愧是逐日,反应极快躲了开,“无为”的剑锋只削去了他一片衣角。
何典非道:“花魂,你可要想清楚了,束手就擒,还有商酌的余地;如果负隅顽抗打伤了人,那你就必定要入狱了。”
花魂的目光从五个人身上扫过:“今日我定要走,我保证会把我师弟带回来。如果几位前辈定要拦我,那就只能得罪了。”
何典非打了个手势,四名暗卫便亮出武器,朝花魂攻来。何典非自己则退到了一旁,静静地等着。
白衣飘飘,寒光闪闪,五个人缠斗在一起,乍一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那四名暗卫一人握刀,一人持鞭,一人拿着短剑。还有一人两手空空,一挥披风,无数寒光携着风声射向他们,那些细针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完美地避开了三个暗卫,只朝花魂一人袭去。
花魂只有一把剑,和那三个人兵刃相接已经很是勉强。他将三人击退,趁这间隙想要避开这些细针,可花魂往旁边一闪,那些细针立马转弯跟了上来。不得已之下,花魂只得挥剑将这些细针斩落。
那名持鞭的暗卫抓住了这个机会,长鞭裹挟着“风刃”朝花魂腹部劈来。碎云阁的暗卫果然都不是好惹的,这一鞭子要是真落到身上,那他不死也得掉层皮。
花魂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去接那一鞭,纵有沌气凝在手心,抵挡了一部分长鞭的力道,但他还是感觉到手上之前被火烧留下的疤痕被划开了。
花魂还未将长鞭的力道尽数消去,那名手持长刀的暗卫就挥刀砍向花魂持剑的手,花魂吃痛却并未松开手。如果这暗卫用的是刀锋而不是刀背,花魂恐怕整只手都保不住了。
那名用短剑的暗卫此时已绕至花魂身后,见花魂没松开剑,立马上前握住了花魂的手腕,反手一拧,咔嚓一声,“啊——”花魂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接着嗖嗖几声,几枚寒针打入他的膝盖,花魂痛得跪在了地上。
“咔”的一声,寒铁梏拷在了他那只没有断的手上。
花魂的模样颇为狼狈,白色的长衫不知沾了多少泥和血,整个人也因疼痛蜷缩起来,尽管紧咬着牙关,他的喉咙里还是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
何典非走到他们面前,对那名手握长刀的暗卫吩咐道:“妖刀,你把他送去怀桑阁治伤,然后把他带去碎云阁。其他人隐蔽待命。”
几人一听到命令就立刻照做了,甚至没有给何典非一个表示接受命令的答复。
69書吧
那名被称作“妖刀”将花魂的剑收回鞘中递给了何典非,接着将花魂横抱起来,一路送到了怀桑阁。
“桑循医师……”花魂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麻烦你了。”
桑循扫视了他身上各处的伤口,随口道:“碎云阁的人下手真重啊。”
“妖刀”站的笔直,对桑循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花魂练剑练得勤,中间难免受伤,久而久之他也成了怀桑阁的常客了。怀桑阁有十几名医师,但他每次受伤来怀桑阁,恰好都能遇到正好有空帮他治伤的桑循,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熟了起来。
桑循将花魂断骨“咔”的一声接好了,“嘶——”花魂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桑循一边用白色布带一圈一圈地缠在他手腕上一边说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跟碎云阁的人动起手。”
花魂将来龙去脉简单地说给了桑循听,桑循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调侃道:“能让碎云阁四个暗卫出手,也算是不愧于第一剑客的名号了。”
花魂苦笑道:“第一剑客现在连剑都拿不了了。”
桑循又给他处理另一只手上的鞭痕,说道:“花魂,你再多来怀桑阁几次,我就成你专用的医师了。”
花魂闻言忍不住笑了,可一想到靖瑜现在还下落不明,他的笑容就淡了下去。
花魂膝盖上的伤是最严重的,因为那几枚针已经没入了他的膝盖中,他现在腿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那几根针摩擦骨肉的痛苦。
桑循道:“这针的主人心狠手辣,以后还是离远点好。”
花魂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桑循说这些话是为了让他放松些,处理完两只手的伤口,他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
两个人就这样当着“妖刀”的面说他同门的坏话,这“妖刀”依旧动也不动地站着,内心不可谓不强大。
花魂问道:“这几根针有办法取出来吗?”
桑循道:“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会有点疼。”
“没事,我忍得住。”花魂有些心虚地说,根据他常年来怀桑阁的经历,每当桑循提醒他“有点”疼,特别是还让他咬住手帕的时候,那绝对不是“有点”疼的程度……
桑循拿出来一块手帕,递给花魂:“咬住。”
花魂:“……”说实话,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对手帕的阴影了,以至于他看到这块手帕就会想起曾经感受过的剧烈的疼痛。如果桑循不拿出手帕,他心里还会好受点儿。
“怎么了?”桑循问道。
花魂认真地说道:“桑循医师,我一直有个疑问,今天进了碎云阁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出来,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问问你。”
桑循好奇道:“什么疑问?”
花魂:“这个手帕是不是被很多人咬过?”
桑循:“……”
“没有。”桑循用一如既往的温和的语气说道,“其他屠灵师不会笨到徒手接火棒,用肉身给人当盾牌,单枪匹马对战四个碎云阁暗卫……”
花魂:“……”
“咳……”花魂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咬住了手帕,示意桑循可以帮他取针了。
“我要用沌气将这些细针逼出来,”桑循解释道,“沌气进入你的伤口,会让你觉得有些难受。”
花魂点点头。
桑循的沌气是白色的,这让花魂有些恍然,因为靖瑜的沌气也是白色,只不过桑循的是冷白色,靖瑜的是月白色。
他没来得及感伤,膝盖上的疼痛就将他拽回了现实,他不禁蜷缩起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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