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传奇,
在任何时候都意味着不可思议。
但又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只是这种存在所发生的概率对于个体而言近乎微乎其微。
绝大多数的淘金客,终其一生也淘不到一颗虎头金,但却并不代表没有人能淘到。
盗墓,也是充满传奇的行当。
众所周知,经过历代同行洗劫后的墓穴,到了今天但凡能轻易找到的几乎是十墓九空。绝大多数盗墓者一次次空手而回,然而盗墓的江湖中却依旧是年年有新的传奇出现。
当然也恰恰是因这些传奇的存在,才有了成群结队前赴后继的盗墓者,他们趋之若鹜,他们舍生忘死,他们意志坚定。
2
某市文化广场中央摆放的几座形态各异的汉代青铜舞俑复制品其实是一组14个。市博物馆里却只有7尊,另外7尊至今下落不明。
关于舞蹈俑,江湖上有很多版本不一传说。
有说,交易的当晚被几个同行藏匿起来。因为出手时被人点水中了公安的埋伏,前往交易的同伙带去的3尊舞蹈俑被当场查获。顺藤摸瓜,另外4尊也被公安起获。
奇怪的是,接下来即使翻遍了整座城市也没有再找到余下的几尊。
落网之余的几个同伙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线索就此中断,人和俑仿若人间蒸发。有说是逃脱的同伙带走了另外的7座铜俑,时至今日彻底成了悬案。
据说,这是中国历史上首次出土品相极致、造型完美且创意独特的一组青铜舞蹈俑。
至于价格,因为没有可比性,只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
酒桌上,黑三娃借着几分酒意,讲述着他所经历和知道的盗墓者之间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
高度白酒顺着滑过食道,强碱灼烧下的痛苦,随着液体的滑落形成一条下垂的线。
黑三娃押了口烈酒,捻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边嚼边继续说:
“还有一种说法,剩余的7座铜俑,当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货,直接被封进了墓穴。洞外的三个人见已经出了7座,以为是出完了顿起歹心,没等里面的同伴上来就迫不及待的封了洞口。”
“被抓的三个人因为是临时组队,相互间不知道真实身份,联系方式,再说了,事关几条人命,换做是你我谁敢多嘴呢!所以,打死只承认被抓的事实,其余的也就断了线索。”
“也有人讲,后来三人判了死缓,只蹲了几年,越狱成功,全部消失。很多年后从境外传来有关7座铜俑的传说,说当时交易的是复制品,总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黑三娃拿捏起一粒花生,放到手心轻轻搓了几下,吹掉紫皮,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拿起来放到嘴里,继续说道:
“如果真是被同伙埋在了墓穴,那么铜俑还是有找见的可能,不知这好运气会落在哪家的屋顶。”
“要是能挖到这样的宝贝儿,就是少活几年也值了!”大脸满脸通红兴致勃勃的看着黑三娃嘴里嘟囔着说道。
“废话,真能,老子也愿意”。有些醉意的小六子看着他大脸叔,喷着一嘴的酒气说。
长手默不作声只是低头喝酒。
那一晚,五个人喝了四斤白酒,肉吃了不少。剩下的钱黑三娃要平分,被长手劝阻,让黑三娃带大家去小屋发泄发泄。黑三娃索性把剩余的钱给了长手让他带着大脸和小六快活去了。
3
剩下我俩,告别梅花鹿,走出饭馆,沿着梓江河提散步去了。
昼伏夜出习惯了的人,越是到了夜晚越神清气爽,即便已是深夜,又喝了酒,我俩依然精神饱满不知困顿。
梓江水势不大,上游城市取水、修拦河坝、修电站,原本可以通航的江水,只有断断续续的几节还能有些水流。每年到了枯水期主河道都会断流,河床裸露,如果没有几处大的水湾,梓江里的鱼儿早就灭绝了。
现在是丰水期,从上游雪山流下来的水汇集沿途山里无数的大小支流,梓江水势变得急迫,江面也宽了几公里。
入夜,打鱼的小船遍布梓江,渔火星星点点,投射到水面被波浪揉搓成鳞片叠叠重重,一阵风来,鳞片被撕的碎碎的洒向远处黑夜里的江面上。
岸边的路灯将我俩的影子慢慢拉长变暗,然后又被新的灯光拉长变暗。明亮与昏暗下的身影交替投影在路面。
黑三娃长的清秀俊朗。腿细胳膊细,皮肤白的比梅花鹿的皮肤还白。不晒太阳,长期在阴暗潮湿的地下,让黑三娃的白与众不同间渗出一股邪气。
我开始的时候觉得奇怪,黑三娃这样眉清目秀的怎么会让人总是有种畏惧感,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畏惧。很久以后我才从梅花鹿哪里知道缘故。
江风有些湿润,带了深夜,湿润中又带了凉意。
黑三娃边走边跟我讲他姐姐的苦难与不幸。
自从他姐夫死后,家里一对儿老人和两个孩子成了姐姐的压力,柔弱的女人拼尽全力也难以维持着这个破损的家庭。没有多久,灾难再次降临。冬天,黑三娃姐夫那原本就有精神疾病的母亲为了去年,点燃了自家的床铺,一场大火只剩下在城里打零工的黑三娃的姐姐。
两个还没上学的双胞胎外甥不幸被大火吞噬。
精神连续遭受重创的姐姐,一蹶不振,被黑三娃和妈妈接回家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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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三娃为了照顾姐姐和母亲,主动推掉了家人给他说好的对象。听到黑三娃说退婚,他妈妈大哭一场。姐姐也在劝他。
黑三娃说:“武哥,相信我,一定能挖到大货”,黑三娃看着我,眼神了全是自信。
远处梓江里的渔火,耳边呼呼的江风。我张开双臂,直至夜空,对着那个主管世界的造物主大声嘶吼:“我要挖大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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