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自从出现了人,便开始有了纷争?
人类的相互残杀,远比被世人称为穷凶极恶的豺狼虎豹残酷万分,一次战争夺取的生命何止成千上万。豺狼虎豹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充饥才猎杀弱势动物,而人类的战争,发起的原因却多得无穷无尽,甚至可以因为一点点的看不顺眼便大动干戈。豺狼虎豹不过只是啖食被猎杀动物的肤肉骨头,而人类战争摧垮的远远不仅只是肉体,更在于精神的折磨,甚至把敌人连灵魂一并吞噬。
人类,究竟什么是人类呢?
一撇一捺,难道仅仅只是表示人是可以用两条腿站起来的动物吗?而握着一把枪的人,就成为大?
人类,究竟什么是人类呢?
为什么越是文明时代,人类的行为却是更为野蛮?
用“野蛮”两字来表达似乎太过于轻描淡写了,称为野蛮时代的部落战争,一次死伤最多不过才几千人;到了称为初现文明的春秋战国,秦国大将白起在长平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万,霸王项羽袭杀已经臣服的章邯率领的秦国精兵三十万;而到了高科技现代武器时代的第二次大战,苏联人口死亡在两千万以上,中国更在三千万以上。
人类,究竟什么是人类呢?
疯狂的屠杀同类才称为人类吗?
这些当然不是还未完全融合现代中国高级外交官、博览群书的逍遥记忆组的刘备所有能力思考到的,而是近来笔者读了不少历史书之后,发出的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不知所以然之语。以上读者可以略过。
躺在屋顶上,虽然满天星光,清风无限,刘备却思绪杂乱,无法清理,苦闷之极,他拔出轩辕剑快速组合,长身而起,向夜空挥出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刀。
刀影蓝蓝蓝,欲与满天繁星争辉。
“好。”
耳边响起清朗而熟悉的喝彩声,刘备顺势从屋顶迎风飘然而下,落在刚步出书房的卢植身前。
“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都已经达到了这等境界。”虽然在自叹年华老去,但是听的出卢植语气中对刘备的武功进步充满了欣喜。
公孙瓒此时也健步走出书房,站在卢植身边。
“老师和瓒哥,练兵之事已经研究妥当了吗?”
“你的建议,为师和你师兄已经仔细商量过,这分时段练兵的主意很好。具体的方案已经拟定,明日就由你师兄去军营公布,先试行几日,以观效果。”
刘备面有难色,说道:“明日我要去拜访一位老前辈,可能没有时间。”
卢植不禁愕然,问道:“你刚新来九江,已经有人相熟了吗?”
刘备请师傅和师兄在院中的石凳坐下,把今日遇见张角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卢植捻着颔下由于忧心忧民已经略显花白的长须,叹道:“为师原以为这闻名天下的高手只是武功惊世骇俗,深不可测,没想到对于时局和政略竟然也有如此精辟的见解。老夫决定明日陪你一起去拜访这位老前辈,你认为怎么样?”
“徒儿早有这种想法,张老前辈似乎也对师傅相慕已久。”
公孙瓒不由悻悻而言:“可惜啊,我明日有要事在身,不能和你们一起去拜会这等的高人,真是痛苦!”
第二天一大早,公孙瓒独自去军营宣布练兵之事,卢植和刘备装束整齐,不带任何随从,健步穿过大街小巷,来到张角的大宅。
宅中庭院,传来一阵阵真气破空以及刀枪飞旋之声,显然有人一早便起来习武。
卢植不敢失礼,朗声道:“涿县儒生卢植协同弟子刘备,前来拜访张老前辈。”
“没想到卢大人亲自前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进,请进。”
起初几个字遥遥从内屋传来,到了“乎”字,声音已经来到了宅门口,到了“请”字,宅门便突然大开,张角长须随风轻拂,峨冠博带,身着黄杉,出现在门口,笑意满面,拱手弓身做礼。高顺则握枪昂然跟在师傅身后,也行了一个大礼。
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大汉子民儒化之深可见一斑。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江湖草莽,无论是高官厚爵还是平民百姓,都以礼数为重。
双方礼毕,张角把卢植师徒引入内屋,分宾主坐好。
一位是博学鸿儒,学问界的顶梁天柱,一位是门徒遍天下,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当下两人也不做一般凡夫俗子的太多寒暄。
卢植单刀直入,问道:“现在许韶势大,即将兵临九江城下。请前辈为了九江二十万军民百姓,给予在下指点一二。”
张角是道教中人,而道教宣扬的是无为而治天下,所以卢植怕张角拒绝,便以九江民生将临兵灾为由,希望张角能够为了黎民百姓,为他出谋划策。
“卢大人忧国忧民,上连士族;呕心沥血,下亲百姓。仅仅几个月,九江境内便大治,政绩斐然,草民实在是敬佩。老夫一介江湖草莽,在大人面前何敢谈“指点”二字,大人未免太过谦虚了。”张角顿了顿,接着说:“大人有何难处,大家一起参详下怎么样?”
卢植大喜,说道:“南昌城不甚坚固而且兵丁不多,被许和攻破只是旦夕之间。”
“卢大人说的对,在南昌攻城战中,许和的兵力估计损失不会很大,根据老夫调查,山越王将亲自率领五千山越精兵协助许和,这样一来,许和的总兵力达到二万五千人,而且都是经过战争磨练的雄兵。”
“的确,许和这几年攻下不少城府,把好的武器装备都搜刮一尽。我们却大部分是新募之兵,人数不足万,不仅没有经过真正的战争,而且武器装备都是他们自备的,优劣不等,
怎样才能抵抗住许和强大的攻势?”
张角略微思考,双目光芒一闪,说道:“有一事请大人见谅。”
卢植愕然。
张角哈哈一笑,说:“老夫没经过大人允许,派小徒连续观察了九江军营几日。”
(注:难怪高顺能够遇到刘备。)
张角继续说:“小徒发现,九江新兵中很多都不是操本地口音,似乎是从许韶占领之地南昌以南的口音。”
卢植释然说道:“原来前辈早已关注九江,前辈的忧国之心,实在与下官无二。确实几乎近半的新兵都是从南方在主人的带领下逃难来九江的。不知前辈担心何事?”
张角也不介意卢植把他的忧民之心称为忧国之心,说道:“难道大人没想过新兵中会混有许韶的弟子吗?”
这话张角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卢植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九江的新兵都是以旧主人为主编制的,如果混有许韶奸细,后果将不堪想象。
如果守城战的话,难免会被暗中打开城门,放敌人入城;如果野战的话,奸细部队突然叛变,九江军将乱成一团,混乱中不知谁是敌人,谁是战友,在内外夹击之下,一击即溃。
“前辈可有解决的办法?如果现在全力调查内奸的话,九江新兵将会变得更是混乱。”
张角叹道:“纵使老夫能够看到一些问题的关键,但是军事和练兵却是老夫最不擅长之处。”
(注:黄巾大起义是历史上第一次有组织,有目标,有大局策略的农民大起义,但是最终却失败了。张角的军事造诣太浅的确是其中一大关键,不过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在后文,笔者当详细描述,敬请耐心观看。)
卢植陷入了深思,一时间又想不到可行的办法,当下拱手说道:“今日下官受教良多,纵使内心无限感激,现在也只能点点在心头。下官得马上回去与我徒儿公孙瓒深研这个问题,就此拜别。”
张角亲送卢植到宅门,卢植看看刘备,突然说道:“下官有个不请之请,希望前辈答应!”
“卢大人但说无防。”
“下官徒儿刘备,自小经历多番磨难,幸好天性善良,虽与下官分别多年,但始终未变;而且习武天赋极高,今日幸遇前辈高人,万万恳请收刘备为徒。”
“令徒的确得天独厚,但老夫不敢夺人之爱。”张角顿了顿,说道:“不过老夫必尽所能指点令徒就是。”
卢植大喜,当下令刘备向张角磕头拜师,张角没接受刘备三磕头的拜师之礼,受了两个便拂袖扶起刘备。
卢植半忧半喜的离去,喜则喜在刘备能够在名列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张角座下受教,忧则忧在九江练兵之事又将起变化。
69書吧
张角转身对刘备说道:“你先与小顺过几招,让老夫看看你的功底。我们“太平道”源自“天道教”,武功繁多,一人即使穷一生的精力都不可能学遍,而武功太泛也不一定好,更重要在于精。老夫根据你的能力喜好及内功心法,传授合适你的武功。”
刘备应声抽出轩辕剑。
张角一鄂,问道:“备儿你可是喜欢用剑?”
高顺道:“非也,玄德习惯用刀。”
此时刘备组合好破空刀。
张角不由点点头,说道:“这就是破空刀吧?”
“正是。”
“拿给老夫看一看。”
刘备恭敬的递上,张角右手接过破空刀,随手一挥。
一个深蓝无比,庞大无比的刀形破刀而出,漫天遍地,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
刘备和高顺在这刀形之下,竟然不能动弹,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张角左袖一挥,袖间旋起一阵狂风,猛然间把刀形荡碎。
刘备和高顺这才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下,而刚才那天地肃杀威力无穷的刀形,还在脑内连续不断,久久不去。
内功高如从小在张角身边长大,苦练内功十几年的高顺,仅握片刻破空刀就觉得不能忍受。而张角在轻描淡写中,便发挥出破空刀最大的威力,可见其内力是何等之深,即使是千年前得到破空刀,隐居在轩辕山中的老前辈在没有悟出破空心法之前也是远远不及。
张角在刀形散尽之时,对刘备说:“老夫有套“追风破色剑法”,可以用双剑使出。不过不太适合你,真是可惜。”
道家讲究的是清修,但也并非因此排斥人间的男女之情,父母子女之爱,这和刚刚在中原兴起的佛教,苦修必须斩断人间七情六欲完全不同。
所谓破色,不过是指看破世间的万丈红尘,红粉绿袖,仅存心中的至爱而已。
这本来是情侣合修的两套剑法,男方使“追风剑”,女方使“破色剑”,从而双人合一,比任何人单独使用其中一种剑法威力倍增。而张角得到这两份秘籍之后,以惊人的习武天赋和功力,改造成“追风破色剑法”,用左右手使出,威力和双人使出相比,并不因此减小,这是张角从有剑到无剑的境界前最得意的武功。
刘备不由问道:“前辈为何认为不适合晚辈呢?”
(注:由于张角坚持不肯收刘备为徒,刘备只好用前辈相称。)
“这套剑法,其中最关键的要诀就是“情”字,你年龄还小,未知男女之事,现在教你,恐怕你还不能真正领悟到这套剑法的精髓。”
男女之情?
刘备眼前瞬间涌现三年前斩蛇时,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位异装女孩。当时他笔直站在山中,迷失在这种莫名的感情中,几乎过了三天三夜,直到倾盆大雨淋湿了全身才蓦然惊醒。
莫非这就是男女之情,这就是爱情吗?
高顺拍了拍正在沉思中刘备的肩膀说:“玄德,师傅在说话,你想到哪里去了?”
刘备猛然清醒了过来,刚想说些什么。
张角谅解的点点头,摆摆手,把破空刀递给刘备,喝道:“开始吧。”
高顺松开搭在刘备肩上的手,身形闪动间,跃离刘备一丈开外,脚尖挑起长枪,右手握住枪尾处,枪尖破空,身形犹如天神般,周围的空气慢慢的旋起,在高顺的身外化成一圈圈气流。
“此枪,是师傅当年采取北海深处寒铁,花费十天十夜练成的三种武器之一,长一丈七尺,重七十五斤,自从传于鄙人后,鄙人起名为“顺水枪”。“顺”是高顺的“顺”,水是取自鄙人的枪法“雨之水枪法”的“水”字。”
刘备右手握着破空刀,刀锋直指高顺,一股蓝蓝的刀光从刀尖一泻而出,身边的空气似乎被刘备这一姿势一下子抽空,这是破空心法中“空”字的奥秘。刘备就像是汪洋大海,而四周的气流就是百川,海纳百川,但是川川自流,无法分清哪道暗流将流向何处。
刘备的“破空心法”,似乎在经过黄忠的指点和公孙瓒的清晨相试之后再有突破。
高顺叫道:“好!玄德小心了,这是“雨之水枪法”第四式“斜风细雨”。”
话刚落声,高顺跃空而起,在半空中挥舞“顺水枪”,枪身化做狂风,枪尖化做了漫天的寒光,突然之间如雨水般向刘备倾泄而来。
在旁人看来,那雨水却似轻而柔,犹如春天时经斜风飘送的细雨,沁人心扉。
但是正当其冲的刘备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雨就象遍野的暴雨,盖天扑地,无论你向哪个方向跑,都将被淋个遍体通透,更可怕的是那枪身化做的狂风,风之大之烈仿佛已经质化,称之为风还不如称之为乌云,狂压下来,不仅是身体,而且连心灵上都有种无法挣脱的感觉。
刘备突然闪身,人好似化做一根毫无重量的鸿毛,风虽大虽狂,但它却在随风飞舞。
“噔”一声刘备右脚落地,终于飞出了狂风的范围,但是可怕的雨却来迎面而来。刘备唯一的一招,也是他千锤百练的一招终于闪电般的划出,暴雨即将来临,刘备在身前划出了近百个蓝蓝的刀形,在刀形不断撞击雨水之下,雨终于慢慢的小了下来。
两人的刀枪几乎在空中撞击了数百次。
雨马上就要下尽之时,狂风旋成了一道尖锐的疾风直刺刘备小腹。
刘备凝聚全身功力,朴朴实实划出一刀,那一刀绝无花哨。
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刀身砍在“顺水枪”的枪尖上,两人闪电般分开,刘备退出三丈,高顺却只飞出一丈左右,但都飘然而下,神情潇洒,好似还未动过手一般。
高顺不由讶道:“玄德竟然可以接住此式的最后一击,还如此自然,内力莫非高出鄙人甚多?”
“小弟被高大哥击飞几乎远过两丈,当是高大哥内力强于小弟。”
张角笑道:“这“斜风细雨”虽说是一式,但前前后后却由上千招组合起来。要知道对手每挡一招,便要消耗部分内力,到这式使完时,对手纵能挡下,内力也消耗过半。而小顺有种特殊的心法,在此式中招和招之间可以回气,所以最后一击顺儿虽也消耗不少真气,但还有近八成的功力,而对手却只有一半不到的内力,以八击五,硬拼此招就连顺儿的师兄也很勉强。”
高顺接着说道:“鄙人光学会此式就用了将近三年时间,到现在还只具有此招的八成威力。”
张角继续笑道:“小顺,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其实玄德的内力只比你高一线。不过他内功的心法有点奇异之处,就是比一般心法恢复的快很多。所以你最后一击时,其实是以八击七,而你又存友善之心没有用尽全力,所以才有这个结果。”
张角果然不愧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一眼便看出刘备内功的奥妙之处。
刘备和高顺恍然大悟。
“不知前辈认为晚辈,可以学什么武功呢?”
高顺也急于知道,眼中露出迫切之意。
张角缓缓而言道:“这要待我研究过你的内功心法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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