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
欣欣就独自跑了回家。
黎曼原本准备去床上躺着养精蓄锐，见小丫头回来。
她赶忙问道：“怎么一个人回家的？哥哥呢？”
其实她更担心她是不是受了欺负。
哪知道小丫头从怀抱里偷偷拿出几个水饺，小声地说：“妈妈，这是我带给你和小条的。”
大不可必这样子。
担心黎曼觉得她偷拿别人家的东西。
她慌慌张张地解释：“是周婶婶主动给我，我没有吃。”
相比较黎曼的不太理解，小条则显得十分兴奋。
欣欣喂给它饺子，它一口吞一个。
吃完又眼巴巴地过来盯着欣欣看。
小丫头皱着一张小脸，为难道：“可是爸爸妈妈还没有吃。”
“爸爸妈妈不吃，你愿意给小条的话，就给它吃吧。”
于是小条欢欢喜喜多吃几个，饱餐一顿。
周婶带着李意安也追了回来，见欣欣在家，两人才放心了。
周婶不好意思地说：“黎曼同志，家里人多，就没邀请你过去坐坐。”
“没关系的，两个孩子去已经够给你们添麻烦了。”
69書吧
“不麻烦，不麻烦，他们都很乖。”
黎曼给欣欣洗了手，又换了干净的衣服。
这个普通又兵荒马乱的夜晚这才结束。
白天累的结果，就是到了晚上觉睡得很香。
然而因为食堂要打早饭。
早上五点钟，黎曼就得要起床，五点四十准时到那边。
早起是八十年代大多人的日常。
很多人家连电视机都没有，晚上只能早早睡觉，早上早点起来。
可黎曼来了之后，还没有这么早起过床。
客厅座钟敲了五下后，她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到房间外面时，发现李延霆已经起来，穿好衣服，正坐在客厅内。
黎曼真的怀疑他晚上是不是不睡觉。
总之只要她醒过来，就会见他也在醒着。
她擦了擦眼睛，刚准备喊他，忽然发现，灯光照耀下。
他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黎曼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个词。
只是早上的李延霆，似乎与平时又不太一样。
依旧一样的清冷，又多了几分孤独。
她摇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便主动向他打招呼：“早上好啊。”
李延霆发觉她醒了，站了起来，恢复如常地说了一声早。
她已经磨蹭了十分钟。
黎曼匆匆收拾一下，赶紧往食堂赶。
她可不想第一天正式上班就迟到。
月朗星疏，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黎曼踏出院子，最终还是折了回来。
李延霆正在厨房里煮稀饭，李意安吃完要上学校。
见黎曼又出现在门口，而且脚步来回踱步。
刚才她明明一直在念叨要迟到了，怎么又回来了？
李延霆问道：“怎么了？”
“那啥，外面天还没彻底亮呢，我好像有点迷路。”
好吧，她也不是迷路。
单纯是对环境还不熟悉，不太敢走。
李延霆擦掉手上的水珠，甚至没有多问，便说道：“我送你去吧。”
“好的，谢谢~”
李延霆脚步很快，黎曼跟在后面，也大踏着步子。
刚开始，黎曼走得还很正常。
半里路之后，她就不太想走路了。
太累了，她喘着气。
那一瞬间，一个信念强烈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肯吃苦，不代表她就要吃苦。
日子总不能这样过吧。
想到未来几年或者更长时间。
她都是每天五点起床，趁着天没亮去食堂干活。
那日子真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也不是她想要在八十年代过得人生。
黎曼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摆摆手道：“坐下来歇会儿吧，我太累了。”
李延霆便听了下来。
他不需要休息，只是站在黎曼的旁边。
黎曼抬起头，朦胧光线下，他的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楚。
黎曼说道：“李延霆，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什么事？”
李延霆的语气，没有质问，也没有急切，一如既往平静。
“我想考大学，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李延霆情绪才有了波动。
可能认为她在开玩笑。
一个小学毕业的人，考大学？那就是天方夜谭。
黎曼也不着急，继续解释：“上了班我发现我还是读书，当时我念书时老师还说我是个好苗子呢。”
“读书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的。”
这是拒绝的话。
黎曼心里有些失落，李延霆会拒绝她，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不过总归是真正试了才会死心。
“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简不简单呢？我都没有给自己一次机会。”
李延霆：“好的。我知道了。”
不是，这是什么话？
他知道了，然后呢？
李延霆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还能坚持吗？马上就要五点半了。”
五点半了？
黎曼再也不喊累了，脚步溜得贼快。
李延霆将她送到食堂门口。
此刻，天空又微亮了一些。
单双双从东边走过来，见李延霆离开的背影，兴致勃勃地问：“黎曼，这人谁啊？”
“前面的哪位啊？”
“是啊，长得可真好看。”
黎曼：“哦，我爱人。”
单双双也猜到了，羡慕地说：“你爱人长得四方四正，可真不错。”
黎曼心里骄傲，嘴上谦虚道：“就一男人，还好吧。”
换衣服的时候。
单双双和王霞合用一个柜子。
单双双还没忘记李延霆笔挺的身姿，忍不住和王霞分享：“我今天看到黎曼的爱人了，走路那姿势就像是当兵的。”
王霞内心更不屑了，自言自语道：“有爱人了还做这样的事情，真的为了工作脸面都不要了。”
她这话不大不小，正好周围几个人全听见了。
昨天王霞就神秘兮兮地说了她知道新来人员的后台。
原本早上听到单双双描述，他们都以为黎曼是哪个随军家属。
说不定人家丈夫还是个一官半职呢。
然而又听王霞这么说，一段曲折荡气回肠的故事呼之欲出。
“霞姐，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到底知道黎曼什么事情啊？”
“对的啊，我看她表面上还挺老实的，难道背地里见不得人。”
王霞嘴巴根本把不住门，鼻音哼道：“黎曼，大卫。”
大卫和黎曼有一腿？？
单双双不信，人家爱人那么优秀，怎么会看上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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