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没事儿,阿哥,你最近忙什么呢?累成这样了都!”顾纯一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些担忧。
顾知予摆摆手:"没啥,就是工作太忙,没休息够。"
"工作是做不完的,你要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啊!"顾纯一挑起眉头。
“想必你也听说了,咱们江城新来了一位市长,你可知是谁?”他还卖起了关子。
顾纯一故作茫然,直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呢?”
“正是那关莫言父亲的顶头上司!”他压低声音,似乎这是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
顾纯一不明白,这个市长最近这样火热,为何还没见过踪影呢?
"这是好事呀,我还以为......"
"最好还是别提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专门玩弄女人。"顾知予一提起这件事,就恨不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玩弄女人?"顾纯一皱眉。
“是啊,也不知为何会将他安插到咱们江城来!去年冬天,有好多军队都来了江城,如今剩下的只有他的部下了,一个市长,为什么还要带着私兵到新上任的城市呢?可见这人目的不单纯。”顾知予冷笑一声。
"那阿哥,您打算怎么办呢?不然别在那上班了,回家好了。"顾纯一随后问道。
顾知予眯起眸子,目光幽深:"我已经想好了计划,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嗯,我信你!"她觉得顾知予说的有几分道理。
......
第二日清晨,顾纯一按部就班地去上学。
一整天效率还不错,顾纯一很快消化掉老师讲得知识点,然后便腾出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
傍晚放学,维济明准时等在校门口。
开着车去了城西方向。
顾纯一到了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钟宅。
钟宅是个豪华中式别墅群,在寸土寸金的江城也是非常罕见。
她下了车,看着眼前宏伟的建筑,眼中闪过惊讶。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风格。
她记得自己曾经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也听人提过类似的别墅区。
跟着维济明一路进去,直到看见床上脸色发白,唇色发青的病人时,她才失了神。
这不就是那天在电影院帮她解围的那个先生吗?
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难道他后来一直没诊治,故而病入膏肓了?
顾纯一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
“原来你就是顾小姐,幸会幸会。”即便躺在病床上,他的礼数也是最周全的。“真没想到,维总参谋口中的神医,竟然是你这个涉世未深的丫头。”
他说到“涉世未深”四个字的时候,不由得咬重了字音。
"你好......"顾纯一回神,朝病人笑笑,“不要笑话小孩子,现在的孩子都比大人更加聪慧。”
她说着伸手探了探病人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你这高烧多久了?”顾纯一问道。
站在床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说道:“钟爷发热已经有一周了,吃了许多药,都不管用。”
他的语调很平静,但顾纯一却听得出,那股焦急和担忧。
“钟爷年前冬天,可曾在冷水里长时间泡过?”她一语中的地点明着湿阻病的来由。
话音刚落,只见房间内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尤其是年轻男子,他紧绷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年前为了获取那批军火,他家钟爷在冷水里硬生生泡了一整天。
这件事是军事机密,她一个小姑娘是绝对不可能从别的地方听到的。
莫非,中医真有这么神奇?
"顾小姐当真会看病吗?"他问道,“我见过的中医,不说是头发白花花的老头,至少也得是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在我来看,顾小姐还未过桃李年华吧?”
"略知一二,中医治病,讲究的就是一个医缘,若是您愿意,那我便给您瞧瞧,如何?"
顾纯一一双明眸皓齿,没有直接回答年轻男子的问题,而是直接看向病人,年轻与否,治不治得好,只有结果才知道。
维济明全程都没有帮她说话,因为他知道,顾纯一已经把过脉了,既然这样说,那就表明她有把握。
就看钟毓相不相信了。
“那就有劳顾大夫了。”钟毓说完,转头对身旁的人道,"你去外面,让他们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钟爷……”那男子还想说什么,被钟毓打断道:“阿旭,去办!”
"是,钟爷!"年轻男子点点头,然后退出了房间。
“义父,您在这边坐着就好,我需要再仔细查看一下。”顾纯一轻声细语地,仿佛在说今天要下雨这样无可厚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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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济明颔首,坐了下来。
见顾纯一上前,再次探脉。
"怎样?"钟毓开口。
"脉象很乱,且杂乱无序,时感口苦黏腻,渴不欲饮,四肢困重,可有这些症状?”
“确有。”
“如今身热不扬,出汗但高热不退,可解。”顾纯一缓缓说着,"我开两幅药,服用一个月,应该就能痊愈了。"
钟毓一愣,显得很是诧异:"你真的能治疗这个病?"
“能。只是您这身体拖得时间太久了,初喝药的几日,反应会有些强烈,熬过前三日就好。”
"无妨,我信你。"钟毓说道,眼中闪过一抹欣赏,这丫头年纪虽小,却沉稳内敛,有主见、有担当,还能看出病症,实在难得。
他看着顾纯一,清秀精致的五官,眉目如画,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然而她的沉稳内敛和一丝不苟的状态,却容易让人忽略她的美貌。
钟毓心里倏然掀起一层涟漪,轻微到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顾纯一写好方子,出门递给年轻男子,嘱咐道:"煎好之后,每天夜里三点钟喝一次。"
"是,顾小姐。"年轻男子恭敬的点头,转身离开。
顾纯一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角。
钟毓的眼睛很亮,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仿佛要把她的模样牢牢地刻印在心底。
“钟爷,您如今有这样大的家业,想必最是懂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顾纯一笑着开口。
即便没有明说,他也知道顾纯一话里的意思。
钟毓直道:“顾小姐放心。”
"如此甚好,钟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顾小姐慢走,阿旭送送顾小姐和维总参谋。"
钟毓吩咐道。
"是,钟爷。"阿旭恭敬应了一句。
送他们两人出门。
只是还未走远,便听到一声娇柔造作的女声传来:
"站住!"
“兰姨太?您怎么过来了,钟爷不是说让你在自己房间待着吗?”阿旭回身,看向兰姨太。
兰姨太身着一袭鹅黄色旗袍,腰际系着一根红宝石串珠腰链,脚蹬黑缎绣银线牡丹花的高跟鞋。
她的脸上妆容精致,眉宇间透露着媚气,但在看向阿旭时,却换上了一副柔弱可期的面孔。
"钟爷身子虚弱,我身为他的女人,不在旁伺候,怎么行?"兰姨太轻轻一咳,鄙夷地看向顾纯一,拿着小扇子掩盖了自己脸上那抹厌恶之情,"不然,这钟家偌大的产业,怕是要被外人骗走了。到时候钟爷卧病在床,想讨理都没法讨啊。”
阿旭眉头皱了皱,他不悦道:“兰姨太可莫要胡说,这位是顾大夫,专程来给钟爷看病的。”
那兰姨太闻言更是不屑,她嗤之以鼻道:“她一个小娃娃懂什么看病,钟爷怎么能信了她的鬼话,莫不是这狐媚杏子耍到了钟爷面前?我就说之前看你就不像个正经家的姑娘,整日在医药堂待着,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的,谁也不知道干什么。”
顾纯一也想起来了,她便是拿了药方第二天去退钱的那个女人。
“这位……”维济明不知该如何称呼,顿了下,继续道,“你说这话可有凭据?若没有,就跟我去一趟军政府吧!”
“你是谁?呵,我管你是谁!这里可是钟家的地盘,惹了我,都没有好果子吃。”这兰姨太是个不知深浅的俗人,竟然连维济明这一身军装都认不出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帮钟爷拿药,第二天去退药钱的人啊!”
顾纯一故意拉长尾音,意味悠长。
阿旭闻言,脑袋里闪过一丝记忆。
钟爷确实又一次吃了药身体渐好的,但次日兰姨太就声称这药里少放了几味药,担心有副作用,就去退药了。
“那次的药,竟也是顾小姐您开的?”阿旭惊讶地问道。
“不是我,是我的长辈,也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之后还跟我说起过这件事情,至今也觉得古怪,不知缘何会退药。现在我才明白过来。”
顾纯一淡然处之,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她早就猜到那人是因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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