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迟……路寒迟……”,一个温柔的女声轻声呼唤着路寒迟的名字。
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正站在一叶孤舟上望着自已,朦胧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孔,依稀看去只觉得十分清秀。
小船从亮处漂流着进入洞穴,两侧是层层叠叠的岩壁,那女孩就像是晦暗洞穴中的一束光。
又是熟悉的场景,只是这次女孩的小船来到了路寒迟的面前,一只芊芊玉手招呼着路寒迟到船上去,“路寒迟,快上来…”,女孩的声音还在耳边轻声呼唤着。
朦胧的雾气萦绕在身边,女孩的脸从眼前一晃而过,路寒迟一只脚踏上了小船,小船晃荡了几下,又平稳了下来。
轻轻的踩到船板上,站在女孩旁边,那是一个纤瘦的女子,披肩的长发半扎了个丸子头,轻盈的刘海被风吹起格外飘逸。
小船顺着水流继续往洞穴深处去,那狭窄的洞口,仅能容船身穿过,不禁让路寒迟想起了桃花源记,“初极狭,才通人”,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了。
岩壁上还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图形,亦或是文字也未可知,路寒迟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些看不懂的图案,眼睛都不眨一下,努力的记忆着……
“路哥,路哥”,耳畔突然响起了方璃的声音,眼前的图案也模糊了起来,再睁眼面前已是方璃的小圆脸了,“路哥醒醒,有人找你。”
躺在医院的床上,路寒迟已经不知道自已是第几次梦到同样的场景了,一周前离奇打印出的那些照片还未调查清楚,趁着记忆犹新,路寒迟闭上眼睛休整了片刻,将梦中见到的图案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
睁开眼睛,自已的床边竟多了两人——
刚刚在永宁湖遇到的那个说要给自已送药的小伙子正站在床前,十八九岁的样子,高高的个子,白皙而略显消瘦的脸庞上神情有些焦急,清澈的眼睛里透着光亮——正是姜言。
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医生,鼻梁高挺,眼神十分深邃,让人看不透。
见路寒迟上下打量着自已,姜言有点嗔怒道,“不是说让你在原地等我吗?记者都这么不讲信用吗…”
“说什么呢,我们记者很讲信用的,路哥那是有急事”,方璃一听这话在阴阳自已,开口就怼了回去。
“对不起,我确实有点急事,赶着回报社处理”,路寒迟微弱的道歉声打断了方璃。抬眼一看自已小臂处的伤口竟乌黑一片,方才关心起自已受伤这事儿,“这毒蜻蜓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么厉害。”
“说来话长…咱们单独聊吧”,姜言看了眼站在门边的方璃,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璃见状,白了姜言一眼,自觉的关门出去了。双人病房中此时只剩下路寒迟、姜言、谭渊三人。
姜言转身将病房门上了锁,确保无人闯入。
谭渊手臂一挥,去了障眼法,身披黄色道袍,站在二人面前。路寒迟皱了皱眉头,使劲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是有些怀疑自已还在做梦。
“这件事情可能有点魔幻,但是跟你性命攸关,我们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情”,姜言将前两天经历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路寒迟,“我之前中毒就是谭道长帮我祛除的。”
路寒迟初次见到这场面,心中有些狐疑,但看姜言绘声绘色的描述,一脸真诚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骗人,遂答应二人愿意接受祛毒治疗。
只见谭渊深吸一口气,手持一柄长剑立于身前,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咒语。声音低沉有力,周身似乎有一股气息涌动,耳畔再次传来千百人的低诵声。
这场面,姜言虽然也体验过一次,但再次亲言所见仍觉得十分震撼,细细看去,那柄长剑闪烁着寒光,剑柄上还镶嵌着蓝色的宝石,看上去就个价值不菲的宝物。刻着云纹图案的剑鞘正别在谭渊腰间,也随着谭渊的步伐晃动着。
谭渊紧闭双眼,似乎是进了状态,口中念念有词,周身被金光环绕,显得整个人都很明亮,千百人的低吟声环绕着整个房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不知念诵的是何物。
路寒迟正躺在床上闭眼听着,两道白色的光束突然穿过了他的手腕,将其轻轻拽起,正对着谭渊站在床边。
姜言拉上了窗边的窗帘,紧贴着病房门站着,堵住门上的玻璃窗,生怕有人撞见这一幕。
下一步该是猛兽穿身了吧,上次迷迷糊糊的也没怎么看清,这次姜言瞪大了双眼,不想错过这一出好戏。
谭渊剑指一挥,一只化气而成的白虎径直冲向路寒迟,栩栩如生,甚至能看得出身上的毛发抖动。
姜言心下惊叹不已,只觉得这道家功法厉害的很,一会儿结束了一定要拜谭渊为师,学习学习。
“咳咳”,路寒迟突然咳了几口黑血,面色苍白,似乎这番祛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谭渊也发现了这一点,眉头紧锁,缓缓停止了施法。接着从随身携带的葫芦瓶里倒出了一枚酒红色的小药丸,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路寒迟面前,一把捏开了他的下颚,将药丸塞进嘴里。
路寒迟尚未反应过来,药丸便已经咽下,又咳了几口黑血,表情才微微舒展开来。
见情况不对,姜言也凑上前问道,“什么情况?”
“原以为上次是那套秘术给你祛了毒,现在想来,大概是你那枚山鬼花钱护着你,我这秘术也只是起了辅助作用而已”,谭渊依旧皱着眉头,有些束手无策,“刚刚本想把毒给逼出去,没想到力度不足,有些反噬了,好在我给他服了护心丹,能保这毒素半个月内不再蔓延扩散。”
“那…半个月以后呢…”,姜言望着正在擦拭嘴角鲜血的路寒迟问道。
“毒素扩散,或许会慢慢出现一些肌体上的异化…就像…”,谭渊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就像半虫人和独眼宿管那样?”,姜言没有避讳谈及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姗姗现在在我师傅那里,目前还在想办法,张艺不知道去哪了,或许有控制的办法但不能治本”,谭渊思索道,“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运用那枚山鬼花钱力量,来清除毒素。”
听闻此言,姜言立即将花钱从脖子上取下,戴到了路寒迟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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