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
历时数小时，何郢、余庆终于从解剖台抬起僵直的脖子，活动僵硬的肩膀，朝云端说着解剖结果“死者心室破裂，双肺破裂，肝脏破裂出血，具体死因是失血性休克而亡，目前根据伤口的深浅可以判断出凶器是一把90mm的锐器”
云端摩梭着下巴“市面上这样的长度的刀具很多，不好排查”
二人在解剖室不知道刑侦具体推进程度，听蔡晴朗跑来说有进展了，何郢问着“听说你们抓到嫌疑人了，怎么说？招了吗？”
“没有，那个是半夜出来嫖的，嫌疑人还在抓捕中”
雎晓雯正在一旁辅助学习，刑侦法医两边跑腿，见到个孕妇在大厅里急的团团转，询问了句得知是嫌疑人的老婆，这会听见审讯结果一惊呼“他老婆都怀孕了还出去嫖？
云端没吱声算是默认
雎晓雯没想到会遇见这么炸裂的事情，心里的恶气难出“可真的是够恶心的，摊上这么个男的，那女的也真的是够倒霉的，我看那肚子都快临产了，云队，你可别太仁慈，打电话给隔壁扫黄大队，给他实名挂出去”
京城出了一个官网，谁涉，黄都会被实名挂在网上
关于案件处理，不宜带太多的主观情绪，“晓雯，去清洗工具吧”余庆朝雎晓雯不轻不重的提醒
云端继续说着关于案件的调查思路“90mm的刀具在市面上很多，不好排查，我们提取了门把手上和大厅内前台周围的指纹，不过这里的房客流动比较大，指纹大多被覆盖，有价值的指纹很少，只能根据当晚的入住名单去摸排寻找嫌疑人了”
“关于刀具，晚一些我做一下倒模”余庆想到什么，“云队，你把当晚的酒店入住记录给我看一下”
余庆还戴着沾有污秽的手套，云端只好把相册调出来凑近挨个缓慢的在余庆眼底下翻动。余庆视线在名单上扫描“这个酒店的位置麻烦帮我地图搜一下”
云端依言搜索出来，
余庆“缩小一下”
云端照做
“你看这个地方，附近没有学校，也没有大型的商场，离车站又很远，这样的地方按理说客流不会这么多，你再翻回去那几张入住记录，你看时间这一栏。这里大部分入住时间都是在晚上12点之后，平常的房客入住时间段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猜测其中一个合伙人把监控定时关闭并不是偶然，而是为了抹掉酒店非法经营的证据。”
云端后知后觉被忽悠，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皇城脚下，这群人是真的疯，我回头就给隔壁大队送点业绩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雎晓雯扭头瞧见两人十分贴近的距离，几个快步上前从二人中间挤进去，拿起那把大钳子“姐姐，这个也要清洗吗？”
余庆退后几步“嗯”
云端后退半步，没把毛毛躁躁的新人当回事。
“如果酒店存在不合规经营，我的想法是去问问前台平常有没有不登记的房客行为，另外监控记录下不只是行为诡异的人，正常出入酒店的也需要查一下，如果查询不到，凶手可能会从什么消防通道离开，或者混在了房客人群里等人报案后伪装成房客离开，建议把监控的范围时间扩大。不要遗漏掉酒店任何一个人”
“你要不一会和我一起再出一下现场？”云端对余庆一系列缜密的逻辑说服，想请她一起出外勤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雎晓雯闻言发表不满“云队，您这边还有其它人吗？姐姐上午跑了现场两趟，现在刚刚不停歇解剖完尸体，饭还没有来得及吃一口呢”
众人没想到她会不满说出这么带攻击性的话，云端不可思议愣在原地
场面瞬间不太好看，何郢和余庆忙思考如何打圆场
云端回神，猛的意识到自已在办案上确实有点依赖余庆，被新人毫不留情的一说有些下不来台，没情绪是假的，奈何碍于是某位领导的千金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玩笑道“知道了，不让你姐姐受苦！”
雎晓雯笑呵呵的丝毫不在意“谢谢云队，破案之后我请你吃饭赔罪”
余庆确实走不开“云队，我一会还有倒模的工作，现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刚想说我还不知道倒模这个东西呢，得留下和余老师学习一下，晓雯说的对，云端你体谅一下我们法医处好吧，别老霍霍我们，你看我这头发自从和你共事之后，就越来越少了”
云端猛呼一口气，一巴掌重重拍在何郢的肩膀上，“知道了！回头给你们法医处买几箱防脱洗发水”
何郢张嘴之后又默默的阖上了，过了一会见人走远了满意笑呵呵道“干得漂亮啊晓雯，我早就想怼怼云端了，这下他们再也不敢随意使唤我们法医处了”
这是雎晓雯第一次被何郢夸奖，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摸不着头脑，她刚刚确实情绪上头说话不过脑子，这会反应过来有些担忧“可是，我刚刚看云队的脸色黑的不行，真的没有问题吗？”
“多让自已舒坦，少在乎他人，好好干，我看好你”
“好！”雎晓雯鼓足气势
见余庆一脸神色凝重，何郢收敛笑意问“怎么了余老师”
“你刚刚说你不知道倒模这个东西？也就是说，这项技术国内没有？”
“嗯，确实没有，国内技术限制，只在国外的电影里看见过，”
余庆匆忙满大街开车买材料，奈何这类东西现实生活中使用的太少，余庆找了可能买到这些材料的地方要不就是缺货，要不就是没有。最终在一处拍戏的横店里找到材料。
对方见要破案用，交涉了一番飞快的把材料拿给余庆
倒膜的过程需要足够的耐心，因为这项技术只有余庆会，没有辅助格外吃力，锐器伤，何郢和余庆早在解剖的时候已经使用探针进行的检测，都是一样的深度，只需要选取一样脏器进行倒模即可。
余庆选择较好固定的心脏进行倒膜，将心脏固定，配比好化学材料，一丝不漏的液体填充满。
“模具小，天气热，接下来我们需要等3个小时”
三人抓紧时间去吃饭
案发现场
余庆戴着口罩出现
云端刚刚被雎晓雯理论过，惊讶余庆的出现“你怎么来了？
“云队，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步伐推断身高的事情吗？其实那会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但是被突然打断了，你来看，这三段拖行的血迹是节律的，但是后面这10cm倒像是死者生前求生本能爬行过的，最终的生命定格在这里”
“符合失血性休克死亡，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说求生，那在凌晨，她在受重伤的情况下会怎么处理？”
云端脑子里猛闪出来一些画面“打电话给120？或者是报警”
余庆面色凝重“是的，但是现场线索显示电话在前台，她却朝相反的方向爬，说明前面有人，她想找那个站在她对面的人求救，报警人是谁？”
审讯室里
身着蓝色衣服的替班女子绞着手指头不安的坐在铁桌对面
余庆和云端并坐
余庆扫了一眼对方的神情，看着那绞的发白的手指，收回目光“说说吧，你和死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害死者”
女子嘴唇紧咬，疯狂摇头“我没有害她，真的，我要是害她我就不可能报警！”
“女士，我们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了一些指甲油的残留物，是你手上的吧？”余庆把目光挪向那细微起胶的指甲盖，淡淡道“和我们说说死者生前的事情吧”
女子猛地握住指尖，随即猛地松开“我说…我说…我今天早上值班，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发现她躺在血泊里了，我一下子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了，我去探她的鼻子，想看看她还有没有气，结果她突然抓住我！我吓得疯狂甩手，我真的完全吓傻了，我反应过来后不敢报警只能先打电话给领导，可是领导没接，我拿不定主意，直到后面她没动静了，我害怕你们怀疑到我身上，快天亮的时候知道瞒不住了才报警”
错过了黄金抢救期，一条人了于无知的人手里，余庆抖了一下睫毛，停滞片刻继续问“死者生前有往来的人吗？”
“没有的，她这个人也没有追求者”
“喜好什么的有了解吗？”
“她喜好很少，平常买买快递 ，看看手机背单词，没什么别的爱好了”
“背单词？”一位青年未婚女性在一家普通的酒店工作，能保持这样的学习心态倒是难得。想来是有别的追求。
“嗯，偶尔酒店会有外国人，她口语不错。能对上话”
“那她应该比你们赚的多吧？”
“嗯，她是我们那里赚的最多的人。好评不断员工”
走出审讯室，云端重重呼了一口气“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在监控下也没有找寻到可疑人员”
“凶手不会凭空消失，耐心些慢慢来吧”余庆面无表情“先去看看倒模结果”
余庆小心翼翼取出心脏，拿出里面的化学材料，那是一个中央饱满且端薄且尖锐的模型。余庆问“云队，你有什么线索吗”
“这是购物网站上常见的野外用刀，太常见了”
“姐姐，何主任，报告来了”雎晓雯拿着检验科刚出来的结果快步进入法医室，见云端也在，想起前不久的愉快，表情一收，小声问候了一句
“什么报告”
“在死者创口提取的物质”何郢拿过翻看结果，不解“怎么有梨和木屑？”
“如果说这把刀在野外用，那用来削木头和水果，是能解释的通的”云端道
“什么样的人物背景会用一把刀同时削梨和削木头？平常稍微有点讲究的人都会分开吧？或者清洗道具后再使用”余庆瞧着那平平无奇的结果思考着。“云队，能核实这把刀是否属于酒店吗”余庆问。
“好，我去问问，一会回来，等我一下”云端很快拿着那把化学材料的刀具跑开
“余老师，你看这个纤维和红色的物质也出来了”何郢指着其中一项结果
“确实是指甲油，和那个女孩子手指上的一致，这个纤维是常见的聚酯纤维，晓雯，你联系一下云队，让他把那个女孩子见到死者生前最后一面的服装剪一块下来。我们需要做一下比对”
“好”雎晓雯马上去办
晚上，审讯室里正在不停的审问每一个有嫌疑的人，余庆眨着泛酸的双眼走出观察室，在饮水机前给自已倒了一杯水
“余老师，饿了吧？”是办公室里王丹。热心的询问她
余庆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没有，里面太闷了出来转转透透气”
“缓一会好，没准能发现什么新线索”
余庆点头，目光看向远处暗着的办公室“屈队长很严重吗？好些天没看见他了”
“确实有几天了，你刚来不知道，屈队长这个人呢为人喜欢摆官架子，下面的人都烦他，这生病了大家不问起他也正常，难得你心细留意。”
“这么严重吗？他手下的人应该去看过了吧”
王丹笑着摇头感慨“屈队没有自已带出来的得力助手，”
“为什么？”
“在十多年前，他原先是李衢队长手下的，后来李衢队长出事退下了，他倒是莫名其妙上去了，但是这事的隐情只有几个人知道旁人一概不知。所以大家都对他不服气，慢慢的人全都走了，新上任的领导也不想让他升，这不你看哪个人在一个位置待了十年的”
余庆不动声色“不知道隐情？别人得了好处群起不满全体走人，大家都是体制内的，怎么说都觉得匪夷所思”
王丹一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有一件大案子，队里查的如火如荼。可是有一天李队出车祸没了双腿退下之后，他一夜之间立马就升职了。他当时没有任何资格升的，当时那么多人每一个人都对李衢忠心耿耿。唯独他得了好处加上李衢的事情他自然成为大家攻击不满的对象，都说李队长下去的事情和他有关系”
余庆不置可否，抿了一口水听着对方继续说着，聊了好几个话题之后余庆问不经意间询问“王姐，你在这多久了？”
“我来多久我也记不清楚了，明年就退休了你想我干了多久？我啊看着你们法医室的人更换了好几代。”王丹靠在椅背上感叹着。
“我听何主任说他之前是别处的，这里原先的法医不知道怎么原因走了之后他才有机会来的这里”
“你问的这个问题呢和屈队的事情也有关系，都是发生在同一个时期，两人呢都离职了，荣闵先离的职，后来张全没有干多久也离职了，我们后来断了联系，谁也不知道对方过的怎么样,也不知道具体离职原因，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另寻出路吧”
“看来这个时期发生了不少事情，那你们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都断了知道些什么？人都是这样一旦对方对自已毫无益处了就断了关系，像秋后扇绢。你不知道当时李衢，那是京城出了名的神探！好多人慕名而来，追求者排了好几个巷子，结果出了事情之后，追求者没了，荣闵就走了，也不当法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荣闵和李衢队长？”
“这荣闵啊喜欢李衢，一直在追求李队，结果得知李衢出事之后就没有动作了，李衢呢因为残疾了退下了随便娶了一个，听说还生了个孩子”
“是这样吗”
“嗐，只能说上天待人真的不公”
“姐姐，王姐，你们忙完了吗？来吃宵夜”雎晓雯拿着几袋子夜宵推门而入，身后的蔡晴朗拿着更大的几袋子气喘吁吁跟在身后。
“还有一会”
王丹拍了拍余庆的手，起身仰着笑去帮忙了
王丹将桌椅上的东西清空，把吃的东西都摆了上去，肉香味扑面而来，玩笑道“欸哟喂，快放这里，怎么买这么多，是哪位领导犒劳我们基层啊 ”
蔡晴朗抢答“云队请的”
王丹动作一滞，乐呵打趣“云队又破费了”
“你们先弄，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余庆转身往审讯室方向走
“比对结果出来了，纤维和死者连衣裙上是一致的”何郢说着检验结果，见没有回答扭头看着死气沉沉的余庆，倍感意外“余老师，你好像有事？”
余庆猛一回神，摇头“怎么了何主任”
何郢将话重复了一遍，又询问她状态的事情
余庆点头表示了然，随口编了个说得过去的由头“没事，就是早上起太早，现在凌晨3点了，有些熬不住”
何郢不疑有他，提议“嗯，你这跑了一整天，要不去办公室休息会？这又是解剖又是出外勤的，反正这里有我”何郢说着都替她累，让人抓紧去休息。
“再等等吧，马上快结束了”
终于审讯完最后一位嫌疑人，余庆朝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直接回了办公室，开了空调，关上门简单洗漱了一下，找了几本书当作枕头，蜷缩在沙发沉睡过去。
办公室里，大伙闻见烧烤味瞬间精神一振“哪个活菩萨买的，太好了”
“云队买的”蔡晴朗规规矩矩站在一侧，看着那些高档食材默默吞咽着口水。
“大家别拘着了，快吃吧，吃了休息会还得忙活”云端找了个位置拿了串烧烤塞进嘴里
“何主任，姐姐呢，还在忙吗？”雎晓雯见大家都来了，唯独余庆没来，询问何郢
“她回办公室了，我们吃”
“那我给姐姐拿点”说着拿了个餐盒挑了一下较清淡的食物
“她没吃？”云端以为她已经吃过了，起身“我去吧，正好问问余老师一些关于尸体的事情”
“我去就行”雎晓雯避开他拿餐盒的动作
两人只好一起往法医室走
其中一位警员嘴里含着食物口齿不清问“尸体的事情问何主任也可以啊，何主任在这里干嘛非得跑一趟问余老师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毕竟何主任是已婚人士，这余老师还单着呢”
何郢面无表情嚼着烧鸟“乱嗑cp,不长鸡鸡”
稍微有些年长的老人阻拦“别乱传，这晓雯也跟着呢，况且云队已经有未婚妻了”
办公室门口，二人看着紧闭的办公室，无光的缝隙显示里面的人已经睡下，云端突然意识到雎晓雯之前说的话在理，眼眸中闪过一些不易察觉的内疚，放低声音“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一大早，余庆恢复元气，在洗手池处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活动了有些僵硬的四肢去警局门口吃早餐
“先来一碗小米粥，再来一大碗馄饨”
余庆刚坐下，身后传来一道质地冷感的声音“和她一样的来一份”
随即，那道声音的主人不请自来坐在余庆的对面，依旧是一身素色中式服，高贵清冷的气质和包子铺似乎不在一个图层，好看的桃花眼在余庆的身上扫视一圈露出些许心疼和怜爱“瘦了很多，衣服还是昨天的”
余庆皱眉，没有搭理来他的意思。
来人也不恼，自来熟般慢悠悠薄唇轻启“上次忘记你已经不记得我的事情了，这次过来看看你，顺便再做一下自我介绍：温赫均，字：清远，你怎么称呼都可以”
余庆对这人知道自已行踪的事情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这么早来上班的地方蹲自已难免有些心烦“你没有事情做吗？”
“有啊，只是恰好今天有空来看看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谢谢”
“你选了最难的一条路，要吃的苦也比其他选择多。你明明可以选择最轻松那条”温赫均看着执着的余庆，理解她想亲自查明真相。但是不赞成她亲自去吃苦，把自已陷入危险境地。
“你给的那条路是我不想要的。或许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交易”
“余老师”
“姐姐？”
身后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余庆莫名松了口气，两人见真的是她快步上前，看着面前气质高贵清冷面相却极好看的男人，云端率先回过神，看着看愣了的雎晓雯，不自然咳嗽了几声
雎晓雯身体一抖，猛地回神
“姐姐，这位是？”雎晓雯上前询问，看着不像拼桌的。余光忍不住偷瞄男人的脸，她还没有见过这么五官精致的人呢，忍不住偷偷瞧上几眼
温赫均看着余庆等她介绍，余庆不想搭理，起身往旁边的凳子移了一下，朝雎晓雯示意“坐”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云队，坐吧”
又回头招呼催馄饨上桌
云端从后背绕过，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身上带着梵香，衣着考究的男人。温赫均不动声色承担那道打量的视线，等身侧的人坐下，才噙着温和得体的笑意打招呼“二位好，两位是余庆的同事吧，喊我清远就行”说完瞧了余庆一眼，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余清远，和余庆一个姓，是余庆的···”
“小叔，馄饨吃完就回去上班吧，不然得迟到了”余庆冷不丁打断他的话
按辈分确实是她小叔，温赫均神情瞬间凝滞又快速自然恢复笑意，“好，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余先生是刚来京城吗？怎么没有听余老师提起过？”云端察觉到二人微妙的氛围，不经意地询问。
那话带着些惹人烦的逾矩，瞧着他一身刺头气息，温赫均避重就轻笑而不语礼貌回“余庆不喜和他人说起家里长短，见谅”
云端惊讶的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上次余老师说父母走之后无亲戚扶持感情是玩笑话，”
温赫均笑意不减得察勘余庆鼓起的面部肌肉和一闪而过的杀意，心底那点小小的不痛快瞬间消失。笑的随意“嗯，这位是余庆的同事吧？怎么称呼？”
老板很快把馄饨和小米粥端过来，又询问了雎晓雯和云端吃什么，得到回复后转身去弄吃的，被打断的话题再次接上“云端。”
“云端虽云邈,行路本非难。好名字”温赫均笑吟吟的品味着，又看向对面视线无处安放的女孩子“小姑娘你呢？怎么称呼？”
“你好，我叫雎晓雯”
“你好，你面相很好，一看就是生在大富大贵的家庭里，不过你最近有试图接近你图你钱财的烂桃花，注意留意分辨”温赫均看着对面的女孩子，自然礼貌的微笑。
雎晓雯被那笑迷的晃眼睛，羞涩回了句谢谢
云端心里说了一句“轻浮”面上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余先生是在京城工作吗？”
“是的，”
想起余庆先前说的回京城发展，云端自然而然把两人认做是一同来京，说着客套话“余先生做什么工作？我家有人也在这里，没准和你同属一行，余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说一下，没准能帮上些忙”
云家的继承人撇开家族生意来当刑警，这会却说出帮忙这样的话倒是有意思。“好啊，我做出口贸易，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家里人一个领域”
“还真的是！”云端略显意外，客套话已说出口不得不继续“你方便留个名片？我回头和家里人说说”
温赫均上下摸了摸没有任何兜的服装，歉意道“今天忘记带了，要不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和地址吧，回头我登门拜访”
这两个人纯属有病，余庆懒得搭理他们和雎晓雯讨论目前的娱乐新闻
吃完早餐，余庆结完账，要继续回去工作，见云端视线在这，硬着头皮，放缓语气“小叔你回去吧，我平常生活还行不用来看我”
“好，把你电话输进去，下次打你电话要接，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修长白皙的手指递过来一部手机，余庆咬着牙把电话输进去递还回去，温赫均摁了拨通键，见余庆兜里的手机响了满意收回手机。
朝旁边不远处的两人点头“有事先走了，下次见”
“再见，余先生”
“嗯”
不等那道身影消失在巷口，余庆快步进了办公楼
对方的气质和余庆属于同一种，高贵中带着些清冷，但前者多了一些位高者的气息。
云端在家族的很多长辈身上见过这样的气场，不过这个人又给人一种远离世俗的错觉，太过古怪，云端猜不准这人的心思，只觉得对方并非自已看见的那般简单。他目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暂时没有把这人放在心上。
“这个案子也真的是奇怪了，凶手怎么能不见呢”何郢在解剖室里发愁
余庆查看着尸体“没有性侵迹象，死者生前也没有结怨的人，唯独身边的钱财被人抢走了，农业局那边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有了，只是普通的木屑，没有办法做区分”何郢带着护目镜，无奈摇头
“痕迹检验的脚印有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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