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抱着洛临溪的骨灰盒,整天把自已锁在家里,洛临溪死亡的消息也告知洛云国,唯独大家都故意隐瞒,没有告诉伍珀,洛云国听到消息后大病了一场,一个月才好。江成也一蹶不振,把自已和洛临溪的骨灰盒锁在卧室房间里,他父母都记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江成一张脸苍白到有些病态,周围的灯光明灭,他静静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到洛临溪种的玫瑰开花了,他打开窗户。
少年看上去身形瘦弱,他随手折了一只玫瑰,指尖被刺破,骨节分明的手上流出殷红的血,但是他却毫不在意,眼里是一片死寂,他把折下来的玫瑰花放在骨灰盒上,低沉沙哑的声音呢喃着:
“临溪,你看这是我们一起种的花,你说你很喜欢玫瑰花的香味,花开了,你却不见了……”
江成父母听见江成开口说话了,敲门轻声细语说道:
“成儿啊,我们找到一瓶洛临溪给你的时空胶囊,我觉得她是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江成打开门,抢过他妈妈手上那瓶装的满满的时空胶囊,他已经两天未进食了。刚打开瓶子,他就感觉一阵眩晕袭来,他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去,他的父亲马上反应过来扶住了他,手中瓶子摔落在地,瓶子没碎,时空胶囊散的满地都是。江成妈妈去厨房端来饭菜心疼的说的:
“你看你,几天都不吃饭,身体遭不住了吧?你这样伍珀怎么办,溪溪走了,你又这样,以后谁养他啊?”
江成稳住身体后,接过碗筷,就地坐着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后他感觉舒服很多,又喝了一瓶牛奶,然后声音嘶哑的说:
“我会好好活着,我会好好工作,我会养伍珀的。”
说完他就去捡散落的时空胶囊,他的父母也去帮他捡,这是洛临溪写给他的1314颗,她怕自已以后情绪不好,两个没有结果,至少这个可以证明她真的很爱他,别人总说她的性子开朗又乐观,但是只有她自已知道,他的内心是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她唯一活下去的目标是要养伍珀。她很爱江成,江成也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捡完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第一个时空胶囊,上面写着“狗子,你什么时候娶我呀?”他忍着泪水又打开了第二个胶囊上面写着“狗子,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至少我运气一直不好,所以后来遇到你了,真好。”他又打来第三颗“江成,你之前问过我,怕死吗?我不怕死的。”
她就像一个预言家也江成打开第四颗上面写的是“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要难过,我的心早就死了,后面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能遇见你真的很开心。”江成看完已经泣不成声了,又去拿起第五颗“小傻子,是不是想我了?嘿嘿,我在想你,好想,好想你哦。”看到这儿他父母也跟着一起哭泣,这场意外太突然了,洛临溪也是因为江成的身边的伥鬼朋友才丢了命的,他们老两口一直觉得对不起洛临溪。接着江成又打开了一颗上面却写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女孩泣不成声,她活下来了。”江成擦了擦朦胧的眼睛,泡然后疯狂的拆着时空胶囊,他想要把这段话补全,可是1000多颗,拆都要拆很久,这时他母亲劝他说:
“你去睡会儿吧,说不定溪溪会给你托梦。”
江成也很听话,放好东西等睡醒了再去拆,他躺在床上想“我该怎么形容她,她很破碎,她总是很晚睡,她总喜欢把很多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她很独立,自已能做的事情从来不麻烦别人,她矛盾又清醒,对任何事总是还有期待,太勇敢又胆小,他是个可以治愈别人的人,却治愈不了自已,我很想治愈她。”渐渐的他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父母偷偷打开门看他睡着了,也算安心的睡了个觉。
梦里,江成见到了洛临溪,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她,她都不言不语,也不理他。他也无奈,只能默默跟在身后,突然洛临溪来到河边,说了一句,以后我要是死了,一定要把骨灰撒江里,随江漂流。
很快能醒,天已经大亮,午后的阳光毒辣的烤着大地。江成起来后,人看起来好了很多,然后打开卧室,看到他父母坐在沙发上担心的看着他,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爸,妈,我没事了,你们回去照顾弟弟吧,他马上要高考了。”
江成的母亲担心的说:
“我们吃过饭,你好几天没休息了,所以就没有打搅你,去帮你热饭吧。”
江成回着:
“不用了,我自已去热饭,你们不用管我。”
江成的父母就一直看着他,也不吱声,就怕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成用微波炉热好饭菜,自已坐在桌子上就吃起来,吃好饭后,他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抱着洛临溪的骨灰盒准备出门。
江成的父亲急了问:
“你抱着骨灰盒干嘛去?别想不开啊,爸爸妈妈年纪大了,受不住打击。”
说完他母亲依附着他父亲就哭起来。江成像没事儿,人一样。回头笑了笑说:
“爸妈,我真没没事了,昨天临溪托梦给我,说把她的骨灰扬在江里。”
这时她母亲王琴悬着的才心才放下来,认为儿子可能真的放下了,欣慰的握住自已丈夫江建国,江建国也回握着她的手。
江成很快就带着骨灰盒出门去了,他来到江边,打开骨灰盒,抓了一把骨灰,似乎风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带着她的骨灰到处飞扬。
回家到家后,江成打电话给公司,又请客一个礼拜的假期,他开车送王琴和江建国回老家去,他还有弟弟马上就快高考了,他刚下车,冲过来一位中年男子,一砖头拍在江成头上,江建国反应过来,马上下车,跟那个人扭打起来。王琴马上打了120然后抱着倒在地上的江成痛哭不已。她认出来了,拿砖头拍他儿子的是李莲花的父亲李刚,她恨极了,他女儿自已儿子本来幸福的一家,他现在又要杀她儿子,想着她就放从车上拿下一个靠枕垫着江成头,自已拿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向王刚打去,王刚挨了一棍子,疼的龇牙咧嘴,吼道:
“都是你儿子害了我女儿,还害了我侄子一家,让我们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
江建国平时都很冷静,这时候也忍不了,把王刚摁在地上咆哮道:
“你女儿做出那种事,怪的了谁,你女儿才是真正的害人精,她害你一家抬不起头,她出轨自已堂哥,怪谁?纸是包不住火的,要不是她做出那种事,她男朋友会要杀她?”
王琴也哭着吼道:
“你女儿敢做不敢当,害得我儿媳妇没了,现在你又来,你们一家都是活该。”
这时110和120也都很快的来了。王刚被带走了,江建国跟着去警察去做笔录,王琴跟着120去照顾昏迷的江成,去医院后,江成陷入了重度昏迷,不确定能醒过来。王琴得知消息,崩溃的哭了,但是她也没有放弃,只是昏迷,总有一天会醒的,会熬过来的。
午后休憩,缓慢而恬静,一切仿佛都定格在画里。一缕阳光漏进来,不急不缓,推动着光影变化,仿若时真一般,被时间的游走划下痕迹,车上一个母亲推着自已7岁的儿子,让他醒醒,快下车了,江成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一个陌生女子叫着自已:
“江儿,快醒醒,我们马上下车了。”
江成马上翻身坐起来,发现自已断胳膊断腿的,很快在车窗的反映中看清了自已的模样。他冷醒,他这是借尸还魂了?还是穿越了?自已不是在医院吗?那父母该多伤心啊。他坐起来问那位自称是自已妈妈的女子今年是哪年啊?
王舒容笑了笑摸着他头温柔的说着:
“你忘了?今年是2005年啊,你今年10岁了,是不是妈妈让你回乡村外公家读书,你不高兴了?”
王舒容见自已儿子刘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便语重心长的说:
“儿啊,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妈妈一个人带你上班,你爸爸出差去了,真的没办法,你读书了,城里又都是车,你就在外公家待一年好不好?等妈妈稳定下来了,就回来接你。”
王舒容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什么,江成开口道:
“好。”
王舒容摸着刘江的头,说:
“果然,我儿子就是听话懂事。”
很快下车了,去了一个叫长生村的山沟里,这里交通不方便,上街读书都要走5-6里路。江成也许是小说看多了,很快接受自已借尸还魂,了解了男孩的信息,然后报了名,母亲也会城里工作了,去班里时,他一眼看到倒数第三排坐着的那个小女孩,那是洛临溪,和他在洛临溪父亲相册里翻出来的小女孩一模一样,他按耐住心中激动。她旁边有人了,他只能坐到她后面去。
刘江伸手拍了拍那个低头看着书,一眼没看过他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没有理会他,还是低着头。他感觉有点奇怪,洛临溪小时候应该是很活泼的吧,不过这个班死气沉沉的,是不是我认错人了?不过她告诉过我小时候确实在这里读过书。原来命运是这样安排,我没想到,我还能穿越和小时候的她相遇。
刘江阳光开朗的性子,又加上是城里来的,很快就跟同学们打成一片,唯独前面那个小女孩,从来不见她说话,和人玩。
放学后刘江刚好和那个小女孩顺路,一路都在问她各种问题,那个小女孩只埋头走路,不理他,他突然拉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子,想让她跟他们一起玩木头人,小女孩差点摔了,然后哭泣起来。刘江手忙脚乱的道歉。同学们见怪不怪的说:
“别管她,就是这样的,平时不跟我们玩儿,也不说话。”
刘江问,那你们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有个梳着高马尾的小女孩回答说:
“我知道,她叫洛平,我爸是医生,她大姑带她来看过病,我爸还说他的名字跟个男孩子一样。”
刘江突然顿住,然后说了一句:
“你们玩儿,我今天还有事儿,就不玩了。”
他跟在洛平身后,保持一定距离,他在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可是她真的长得和洛临溪小时候一模一样,都姓洛,可是她现在也不开口说话啊。
很快第二天上课,老师要求在书上画梅花,刘江很快就画好了,得到了老师的表扬,班里同学都围过去看他画的梅花,想让他帮忙画一下,他都拒绝了,坐在他前排的洛平实在不知道怎么下笔,也拿着书转过身去,想着就看一下他怎么画的就行,她刚转过去,然后刘江就顺手接过她的书笑的灿烂:
“不会画吗?我帮你画吧。”
洛平摇摇头伸手要去拿书,刘江就开始画起来了,她也顿住了,然后老师表扬刘江乐于助人,全班同学起哄,老师看了一下这么多学生,也就叫他们自已画,不可以找刘江画,刘江画好梅花把书递给洛平,洛平脸红的从耳根烧到了脖子。她这时候仔细看着梅花,原来梅花是这样的,红色的花瓣真好看,读书这么久来,她没有见过彩色笔,她看到的永远都是黑白。
这一个学期里,刘江有空就会和洛平说说话,洛平也不理他,就静静听着,他也习以为常,每次留下来背书必定又洛平,她虽然不说话,刘江每次都会故意留下来背没学的,然后故意路过洛平面前,都会握着拳头做一个加油的手势并说: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这天他坐台阶上靠近洛平小声说:
“女孩子,穿裙子不可以坐楼梯上的,会有光的,楼下的能看到你内裤,还有穿裙子,不能跷二郎腿,也不可以腿叉很开。”
洛平听着也起身回教室做的端端正正,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暑假过得同样很快,很快就迎来了暑假开学的日子,江成去城里跟妈妈住了一个多月,王舒容和她老公觉得亏欠儿子,就想满足他一个愿望,结果他要了一套女生的包书壳,为了不引起母亲怀疑,又说一个劲说那个女孩子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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