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陈以生路过病房门口看到方苗趴着躺在病床边,那一刻他真的有一丝心疼这个女人,日日夜里这样守迟总得熬垮身体。他走过去看了一下病人身上检测仪器的各种指标。
陈以生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方苗恍惚中醒来,揉了揉自己的头,让自己更加清醒。
“不好意思,陈医生,我睡着了。”她昏昏沉沉地说。
接着又问:“我爸爸没事吧!您还没休息吗?”
陈以生:“没事,我今晚值班过来看看。”
方苗感觉头昏脑涨,本能地摇了摇头缓解不适。
陈以生敏锐地观察力感觉到这个女人发烧了。他以医生对病人本能的关心,左手背靠了一下方苗的额头。
那种烫,烫到陈以生的心里。
“你发烧了。”
陈以生告诉她。
“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方苗执拗的说。
“走,我带你去打退烧针,你这样会传染给病人。”
方苗一听会传染给父亲,她就站了起来。
陈以生让护士给方苗打了一剂退烧针,他带着方苗在自己休息室里去休息。
方苗虽然有些推脱,可架不住这么热情的医生。
“你打了针会很困,这是我值班时休息的床,你在这里先躺一下,我去替你盯着父亲,”说着陈以生就把值班休息室门给她关上。
深夜的医院是最神秘的,因为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只剩下静谧与安宁。方苗昏昏欲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陈以生去了两趟方父的病房,交代护士多盯着点。然后就在自己办公桌上趴了一宿。
早晨,阳光照进陈以生办公室,他从一个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感觉全身都僵硬,他站起来舒展一下自己身体,然后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里面窗帘拉着,方苗还在熟睡,没有打扰她,又轻轻的关上门。
他下楼去食堂吃早餐,护士都同他打招呼。
吃完早餐,他又打包了一个鸡蛋,一碗小米粥。
那是给方苗带的早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已婚女人如此上心,这种关心已经远远超过医生对一个病人家属的关心。
他来到休息室,方苗已经醒了。
“你好些了吗。”说着他从置物柜里找了一次性牙刷和毛巾交给方苗手上。
“好些了,谢谢您。”
“我刚吃早餐给你带了一份。”
方苗洗漱完,看着桌子上的鸡蛋和粥,心里有一丝感动。
“你让你爱人来医院守着吧!你一个人也吃不消。”陈以生关心地说道。
“我没爱人,也没人爱,爱我的人在你们医院躺着呢?”
“那天不是你先生?”
“前夫。”
方苗云淡风轻的回答陈医生问的问题。
“抱歉。”陈以生满含歉意。
“我早就淡然了,离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方苗平静地说。
陈以生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方苗突然觉得不对,这样的聊天似乎有些尴尬。
她一本正经地问:“你还没结婚?”
“嗯。”陈以生点头。
方苗赶紧收起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认真地对他说:“婚姻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当然也没有像我这样糟糕,婚姻本身就是坟墓,那坟墓还不是有人盗,我这不就是被人盗墓了。”方苗调侃地说道。
陈以生没有说话,他的心被触动了一下,突然想保护这个女人。
“没事的时候你多跟你爸爸说说话,他虽然没有意识,心应该感受得到吧,有些东西无法用医学专业知识解释。”作为医生他都是这么安慰病人,他也这么安慰方苗。
方苗满怀感恩和信心的点点头。
差不多上班时间到了,陈以生准备下班。他今天休息,提前约了球友打球。方苗弟弟也赶来到医院,医生说父亲现在以营养液为主,家属不需要给病人进任何流食,留下一个人照顾病人即可。
方苗弟弟留了下来。方苗准备回家换衣服去趟公司,她三四天没去公司,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她去病房看了一眼父亲,然后就准备回家。
她在医院门口处正准备打车,突然一辆凯迪拉克停在她面前,她往后一退,这时车窗玻璃打开了,她定睛一看,是陈医生。
陈以生问她去哪儿顺路就捎上她,方苗说自己打车回家就行,不必麻烦啦!
陈以生看她还挺固执,直接下车替她打开副驾车门,方苗也没有继续推脱。看陈医生绅士般的用右手顶住车顶防止她的头被撞到车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挺注意细节。
“你家住哪儿?”
“王府井一期。”方苗回答并说了谢谢。
“你不要太难过,照顾好自己。”陈以生不知道怎么同眼前这个女人沟通。小心翼翼的说着每一句话。
方苗靠在座椅上,眼睛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车辆,心中比往日多了几分焦虑。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对方苗而言无话可说,对陈以生他不能有超出医生对患者家属以外的关心。
到达方苗楼下,她礼貌的给陈医生道谢。
陈以生在她下车的那一刻急忙说:“我加一下你微信,你以后父亲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方苗不假思索,求之不得,因为他是医生,她可以经常同他交流父亲的病情。
“你叫方什么我备注…”
“方苗,禾苗的苗。”
两人就这样有了微信。
陈以生高兴地去球场打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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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几天方苗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似乎每次去都能碰到陈医生。她每天也都会收到陈医生发来的信息:“父亲一切安好,请放心。”
方苗总会礼貌地回声:“谢谢。”
时间过去了快两周,弟弟暂时回北京处理工作,方苗每天医院公司两头跑,妈妈白天在医院,晚上方苗来医院替换妈妈。
这天晚上方苗正在医院陪父亲聊天,给父亲按摩身体,公司突然打电话来有紧急事情必须团队加班开会。她心想快去快回,从病房直奔公司。
陈以生像往常一样,每晚来看一次方父,每次他更希望能看到方苗。他今天来看到病房没有人,他赶紧问护士,护士说晚饭的时候还看到她在给病人洗脚。
他赶紧给方苗打电话,方苗的电话静音中,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她都没有接。陈以生有些担心,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去担心一个女人,他学医这些年一门心思就是攻读医学知识,不近女色,他甚至还是一个处男。
没有打通电话,陈以生也不敢离开,他留在病房细心的照顾着方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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